宋雨薇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眼眶有些溼潤,她擡手敲了敲門。
林雪琪轉身看過來,眸子彎彎,趕緊上前去迎她,“少夫人,你怎麼來了?”
宋雨薇笑得溫婉大方,她將果籃放在桌子上,“我來看看阿姨。”
她直接過去和林媽媽打招呼,“阿姨,你好,我叫宋雨薇。”
林媽媽側身躺着,虛弱地伸出手,宋雨薇直接握住了。
“你好,我聽雪琪提起過你,她說你對她很好的。”
宋雨薇眸中似有細碎的光,她輕聲道:“雪琪也對我很好。”
“阿姨,您身體如何?”
林媽媽道:“還行,你有心了。”
半個鍾後,林雪琪關上房門,陪着宋雨薇出去。
“少夫人,謝謝你來看我媽媽。”
宋雨薇側眸看她,“都不在司家了,你叫我雨薇就好了。”
林雪琪眼波流轉,笑道:“雨薇。謝謝你。”
宋雨薇停住腳步,一雙眸子明亮溫潤,凝視着她,柔聲道:“雪琪,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林雪琪垂了垂頭,有些喪氣道:“找工作唄,儘量找些工資高的,先穩定下來,再找兼職。”
宋雨薇眉目沉靜,“若是我能讓你回司家,你還願意回去嗎?”
林雪琪的眼睛倏然亮了亮,有些許的期待,但又馬上暗下去,低聲道,“雨薇,謝謝你。可是,安馨悅容不下我的。我知道,你的處境也不太好,還是別爲我煩惱了。”
她的目光往下移,停在宋雨薇的小腹上,輕聲道:“你還懷着孩子呢,身體要緊。”
宋雨薇眼神堅定,彷彿下了某種決心,她擲地有聲道:“我身體很好。雪琪,你只需要回答我,若是我能幫你回去司家,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當然,你要明白,若是我真的能讓你回去,安馨悅便會視你爲眼中釘肉中刺,你的日子可能不會好過。”
林雪琪注視着她溫和卻不怯懦的眼睛,沒有再猶豫,而是點了點頭,“我願意回去,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宋雨薇水潤杏眸的眼尾彎出一個欣喜的弧度。
她不僅是要讓林雪琪回去,她還要讓司家上下都知道,自己不是徒有其名的少夫人。
任何人都不能小看她。
她要爲還沒出生的孩子立威。
–
夜幕落下,整個城市被霓虹燈光籠罩着。
司霽清今天回來的晚,想着宋雨薇應該已經入睡,開門的動作非常的輕柔,卻不曾想,房間裏燈光明亮。
宋雨薇還坐在書桌前,手持鉛筆,垂着眼睛,像是在認真的畫畫。
他的鳳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將門帶上,才冷不丁的出聲道:“今天那麼晚,怎麼還沒睡?”
宋雨薇的手臂欲蓋彌彰地遮擋住了正在細細描繪的畫紙,才轉頭看向他,臉上略顯慌張,支支吾吾道:“我……我睡不着,就想隨便畫個畫……”
司霽清有條不紊地脫下西服外套,掛在一邊的衣架上,精壯的窄腰被白襯衫勾勒出完美的輪廓,他目光凌厲中透着些許好奇,信步走到了宋雨薇身邊。
微微俯身下來,一手撐着靠椅,一手壓在桌上,寬闊的身軀將宋雨薇包裹住,傲然的姿態,他身上淡淡的柑橘味道強勢地親略過來。
他湊近宋雨薇的臉,醇厚低沉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畫什麼呢?”
宋雨薇垂着眼睛,兩只纖細的手臂還遮擋着畫紙,嬌妹的臉上泛着些許嫣紅,嗓音綿軟道:“沒什麼,就是好久沒畫畫了,隨便練練手。”
她越是這樣遮遮掩掩,就越激起男人的探索欲,司霽清的眼神裏充滿了探究,輕輕撥開了她的手臂,低聲道:“給我看看,還沒欣賞過夫人的畫功呢。”
宋雨薇只好挪開了手臂,一幅惟妙惟肖的肖像畫躍然紙上——
鳳眸深邃狹長,鼻樑高挺聳立,棱角分明的臉,線條流暢優越,薄脣抿成一條直線,不怒自威。
司霽清眉頭微動,脣角不由得翹了翹,冷峻的眸光裏,露出一絲暖意,他垂眸盯着宋雨薇的臉,嗓音暗啞,“夫人畫的是我?”
宋雨薇眼神澄澈中透着一抹羞澀,緩緩迎上他的目光,強調道:“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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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霽清玩味地勾了勾脣,盪漾着野性,手掌挪到她的肩頭,輕輕揉捏,語調悠悠,“哦,練手。”
頓了頓,他親了親宋雨薇的脣角,又道:“能給夫人練手,是我的榮幸。”
魅惑的嗓音,撩人於無形。
宋雨薇長睫半垂,脣瓣彎彎。
等司霽清走去衣帽間,站在鏡子前,正欲扯下領帶時,他瞥見鏡子裏倒映的纖薄身影。
宋雨薇穿着棉質的長衣長褲,寬鬆但將身體包裹嚴密,綿軟的黑髮垂在胸前,單手扶着門框,眼神有些怯生生的,整個人顯得乖巧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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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霽清的長指勾着領帶,慢條斯理地扯松,拉下來,眼睛低垂,語調散漫,“夫人,你有事?”
宋雨薇鼓起勇氣,走上前去,軟聲道:“司先生,今天安管家辭退了一個叫做林雪琪的女孩子。”
司霽清擡起眼來,領帶纏繞在手上,不解道:“辭退員工,是安馨悅的職責。有什麼問題嗎?”
宋雨薇的杏眸裏揉着細碎的光,她咬了咬脣,輕聲道:“我和雪琪挺聊得來的,她做事情也很用心。不知道可不可以再給她一個機會?”
司霽清微微挑眉,身子往後傾,手掌壓在後面的玻璃櫃面上,滿櫃子的奢華袖釦凸顯出主人的矜貴。
他饒有興趣地盯着對面嬌嫩的面容,語調漫不經心,“你知道公司裏最忌諱的是什麼嗎?”
宋雨薇眸光閃爍,有些心虛地撩了下耳畔的碎髮,露出了瑩白的耳尖,嗓音很輕,“越級上報?”
司霽清滿意地勾了勾薄脣,“夫人,真聰明。”
“我不喜歡亂了規矩。”
他倏然起身,眸光冷淡,將手上的領帶甩到一邊,再單手解着領口的扣子,嗓音沉沉道,“這種不要緊的事情,夫人還是別操心了。”
釦子解了兩顆,正好露出了鋒銳深邃的鎖骨,一只纖細白皙的手忽然碰觸到他的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