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誤會，我剛替秦叔叔去看過秦爺爺，出來時候就看見沐知晚和一個男人在聊天，聊得很開心。你這個時候上去，會讓你們都尷尬。”
秦昱凡勾起疏離的脣角：“我不認爲你對她的恨意會在短時間裏消失。”
陸伊雅手握成拳，很緊張似的：“當然不是幫她。是不想你上去撞見他們超過普通朋友的聊天情形，沒面子而已。我可以不管的，但是……你怪我挑撥離間我也無話可說。”
秦昱凡沒有說話，落在她臉上的目光也沒有半分情緒。
陸伊雅適可而止，說道：“該說的都說了，我走了。”
她一路小跑離開。
沒有留下看戲。
也沒半句罵沐知晚的話。
秦昱凡抿緊脣線，走進電梯。
到了樓上，正好看見兩大一小在走廊裏聊天，氛圍極其愉悅。
男人邁開大長腿走了過去。
沐知晚正在和程蒙說道：“我祝你比賽取得好成績，這樣吧，我在你這裏辦張月卡得了。”
“好啊，每次有新口味，我就@你。”
程蒙也很高興。
米粒在旁雀躍：“太好了。”
程蒙彎下腰，對她說道：“做我粉絲吧，你會吃到世界上最美味的蛋糕。”
“好呀。”米粒大大方方同意。
秦昱凡的臉，驀地沉了下來。
大的小的似乎都很容易被勾走。
“沐小姐在醫院加班，原來就是聊天？”
男人的出現，瞬間但周遭的活躍的空氣也冷了下來。
程蒙不認識秦昱凡，但是從他的衣着打扮以及走路的氣度，已經知道這位不能隨意招惹。
沐知晚看了一眼有點小緊張的程蒙，蹙眉看向走到自己跟前的男人：“抱歉，我做不到秦總這般矯首不遜，小哥哥親自送甜品來，我們應該禮貌相迎纔是。”
小哥哥？
叫的好親切。
秦昱凡那顆本不想吃醋的心，被她成功挑起。
“說得很好，現在也快到晚餐時間，你是不是應該順便請他吃個飯，才能禮貌到極致？”
沐知晚看向秦昱凡的目光，很不友好：這是我朋友，別太過分。
“哈哈……吃飯就不必了，我店裏的半成品還在等我呢，下次再說吧。”
聞到硝煙味，程蒙一邊撓頭一邊離開。
這個男人眼睛好毒，他要晚來半分鐘，他就提一起吃晚餐的事了。
被人看穿心思，好沒面子呀。
先閃吧。
沐知晚怔愣的看着程蒙連路也不會走，一路像螃蟹似的橫行離開。
“濛濛哥，晚上聊天呀。”米粒向他揮揮手。
吃完給反饋意見，這事她一直在堅持。
“哈……好噠好噠。”
程蒙一路傻笑，橫着進了電梯。
秦昱凡眉峯一緊，抱起小姑娘，教訓道：“什麼人都聊，女孩子要多長几個心眼。”
這可憐的孩子，從小沒有爸爸在身邊，太好騙了。
“可濛濛哥不是壞人呀？”米粒的娃娃音單純又軟糯。
“連你媽媽也沒本事分辨好人壞人，你能？”
沐知晚翻了白眼，轉身去秦南勳的病房。
秦昱凡剛開始接觸米粒的時候，她每次都心慌慌，但是現在，連他抱起小丫頭時，她也波瀾不驚了。
這麼久都沒發現，她的心態已經慢慢能平靜下來。
秦昱凡在走廊傳授小姑娘慧眼識人的技巧，沐知晚繼續和主治醫生一起，給秦南勳做一次完整的檢查。
“自從上次假性復甦後，還出現過類似的情況嗎？”
主治醫生搖頭：“四肢在術後三十六小時就出現了刺激反應，但是到現在沒有真正醒來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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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他的擔心，沐知晚很鎮定：“秦爺爺年紀大，比正常人復甦時間慢是正常的。身體數據都在正常範圍的話，抗感染的藥物就慢慢減少分量吧。”
“這是當然，但我還有一個問題……”
兩人交流了幾句。
米粒已經被秦昱凡抱到病房門口。
小姑娘脆生生的說道：“叔叔，媽媽說我不能隨便進病房，你放我下來吧。”
真是個聽話的孩子。
“剛纔告訴你的，都記住了？”
“不會忘記噠。”小姑娘誠懇點頭。
爸爸的話，是要放在心底的。
秦昱凡放下她，摸摸她的小腦袋：“去吃甜品吧，晚上叔叔給你驚喜。”
聽話的孩子有驚喜呀，好期待哦！
米粒抱着甜品盒子，跑去明正旭的辦公室。
秦昱凡剛走進病房。
老爺子周圍的儀器便出現不正常的聲音。
主治醫生大聲說道：“快看，老爺子眼珠在動。”
秦昱凡幾步走到牀尾，沒錯，老爺子蒼老的眼皮下，眼珠左右打轉……
沐知晚比主治醫生冷靜：“這應該屬於無意識轉動吧，證明我們植入的替代部分壞死神經的芯片起作用了。”
“但這是好兆頭。”主治醫師也樂觀起來。
秦昱凡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
沐知晚知道他心裏擔心：“假性復甦可能會反覆好幾次，但每出現一次這樣的症狀，就證明秦爺爺身體在好轉，別太焦慮。”
秦昱凡和父親關係不怎麼樣，但是一直和秦爺爺很親近。
這一點，沐知晚一直都知道。
秦昱凡沒說話，等待永遠是磨人意志的。
等到秦南勳的假性復甦再次消失，沐知晚才脫去白大褂，走到他身邊：“繼續在這裏陪你爺爺，還是跟我一起下班？”
看得出來，秦南勳的復甦徵兆消失後，秦昱凡很失落。
不知爲什麼，她看到他落寞的神情，竟然有些於心不忍。
秦昱凡沒有說話，但轉身走去門口的行爲已經是答案。
沐知晚追上他。
“剛纔陸伊雅來過病房了。”
“我知道。”
“我覺得秦爺爺的病房，這個特殊的時間，管理上應該更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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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她做出對爺爺不利的舉動。”
“不是。”她對他的態度微微詫異。
秦昱凡冷笑一聲：“這你放心，她沒那個膽子。”
他爲陸伊雅打包票。
所以，剛纔就是被他迷惑了，纔會心疼他的落寞。
“我不是這個意思，也不是針對任何人，我只是提醒你，萬一有人不想秦爺爺醒
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