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謝謝女菩薩!”婦人熱淚盈眶,不住的說着感謝的話。
字句真心,因爲陸相安的醫術和對待病人的態度,在某人的對比之下,已經在她心底封神了。
陸相安又看了眼縣令,雙手疊在腹部乖小孩兒一般的縣令立馬站出來,道,“陸女醫放心,下官來安排!”
陸相安說完話,擡眸才發現氣氛不對勁。
她眼波微轉,沒瞧見沈玉鳶的身影,想到之前婦人的哭鬧,她明白點什麼,卻聰明的什麼都沒問。
她也沒心思問,真是餓極了,就連忙回了院子。
事後,蕭權景夜裏跑過來,陸相安問他這件事兒。
他頗有些玩味的把那情況講了一遍,陸相安很明顯的聽出他在幸災樂禍。
他一次性的說了那麼多話,繪聲繪色的又極具幽默的說着場景,甚至連人的話都講出來七八分,搞的陸相安也忍俊不禁。
不過話說回來,陸相安總覺得,這件事兒,沈玉鳶要算在她頭上。
畢竟人是沈玉鳶趕走的,又是她帶回去的,她肯定會覺得,她是在針對她。
不過,都無所謂啦,眼下是這場疫情。
洪瀲灩說他們那邊差不多了,收復完最後一塊失地就能回去了,她這邊也得抓緊了,她還想去照料乾孃生小孩兒呢。
還有一個半月吧。
陸相安還是蠻自信的。
—
另一邊,幽暗昏惑的廂房裏,沈玉鳶沒有開燈。
如果有哪怕一點點的光,你都可以看到,她眼中是怎樣的恨意和殺意。那雙好看的手正握着一把匕首,一道一道朝着牆壁上划過去,內力加持,每一下都又長又深。
而她緊緊咬着牙,似乎要將某個人咬碎吞入腹中!
寒光閃爍,陡然映照出她一雙發紅的眼眸!
同時,榆林縣某個地方。
同樣是光線昏暗的小屋中,白髮人正聽着屬下的吩咐。他們說着那名陸女醫是如何的力挽狂瀾,將上上下下組織的井井有條,僅僅半個月,就重振了榆止縣百姓的心。
榆林縣那邊日夜有人守着,他們不敢動手,而且那邊的疫情已經完全被擊退了。炎國皇帝好像知道了他們存在,各個郡縣都設防了,他們也不敢妄動等等。
突然,座上的白髮人咳嗽了一聲,他連忙拿了帕子捂住,擺擺手示意彙報的人繼續。
彙報之人又開始了,結果沒說兩句,座上之人又咳嗽了。
暗衛不知從哪裏跳出來,擔憂道,“主公,您不會是……”
“不會。”白髮人知道他的意思,他搖了搖頭,“你們做事的人不都做過防護措施麼?怎會感染到老夫身上?”
暗衛一向也是,如果有情況,那定然是他們先染上,再傳給主公,可是他們一點事兒都沒有啊。
儘管如此,暗衛還是有些不放心,他想了想道,“不若,屬下去尋個大夫給主公瞧瞧?”
他們做這種危險的事兒,來之前定然是帶過醫士的,但是那人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半路就死了。
眼下他們這邊沒有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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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大驚小怪的。”白髮人不甚在意的擺擺手,“你該在哪兒趴着就去哪兒。你,繼續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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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想了想,跪在地上道,“屬下明白!只是,太子殿下在臨走時吩咐屬下,定然叫主公您保重身體!”
白髮人聽“太子”二字,掀了掀眼皮子,而後揮手道,“老夫知曉。”
暗衛趴到房樑上去了,彙報之人則是繼續彙報。
—
那婦人第二日便被陸相安安排到了林太醫的醫館裏,她的小孩兒也退燒了,只要按時吃陸相安給的藥,風寒過不了幾日就能好,瘟疫也會慢慢的拔除。
之後的日子也算是風平浪靜,衆人做着他們該做的,疫情好一些就商議更換治療方略,患病的住在醫館,漸漸好起來的已經開始勞作,重新建立被瘟疫親蝕的家園了,同時他們也會喝下預防瘟疫的湯藥。
治病和重整旗鼓各不耽擱。
又過了半個多月,榆止縣全縣的百姓都複查過了,只有輕度的,而且輕度的再喝小半個月的藥應該就能好全了。
陸相安等不了剩下那小半個月了,她乾孃還有一個月的樣子就要生產了。
她本欲去尋蕭熠言,跟她旁敲側擊的說一下這個事兒。但卻被蕭權景給拉住了,他擰着眉,把陸相安拉到身邊,道,“安安,我就坐在你身旁呢,你去尋那太子作甚?”
陸相安朝他眨巴眨巴眼。
蕭權景勾勾脣,道,“放心吧,不出三日皇帝的詔令就會下來。”
陸相安相信他,笑着點了點頭。
然而,這三日之內卻突然出了件大事兒。
蕭熠言被感染了。
陸相安等人的防護措施做的很好,尤其是對蕭熠言這個太子,太醫院院子那是檢查了再檢查,感染上的機率微乎其微的。
但是還是感染上了,就沒什麼話說。
一羣老頭兒大驚失色,個個圍在蕭熠言身旁望聞問切,噓寒問暖。
蕭熠言自覺只是輕微感染,反正經歷了這場國難,瞧着病重的縣城慢慢在他們手中恢復過來他也就不覺得瘟疫可怕了。
有關蕭熠言,衆人總是格外小心,都叫陸相安這個他們現在認爲醫術最高明,並且最有經驗的人上去切脈再檢查一番。
陸相安是什麼意見的,但是當她望過去,卻發現蕭熠言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眸,她越走越近,他卻一下偏過頭去,道,“不用了,衆太醫都說沒什麼大事兒,那就不勞陸女醫費心了。”
陸相安作罷,反正她無所謂。
只是她怎麼感覺蕭熠言怪怪的。
她並不知曉,那日他又做了夢了,是接着前面的夢發展的夢,之前的夢,他來了榆止之後偶爾會做,但是每一次他都感覺到心疼。
今日的夢,卻叫他整個人心都碎掉了。
他趕考,滿譽而歸。
她的娘子,卻挽上了另外一個男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