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梟走到病房門口時神情平平,跟離開前差別不大。
但要仔細看,也能看出他眉宇間的戾氣已經蕩然無存。
十分鐘前,方時錦叫住他,給他播放了行車記錄儀裏面唐沐的錄音。
“……但,我就是忍不住會想他,會不自覺想對他好,甚至會在聽說他身世的時候心疼他,哪怕他身份權勢並不需要任何人心疼。我也不知道,但這種感覺,應該就是喜歡吧?”
錄音裏,小女人這番話幾乎瞬間就撫平了薄梟心頭的怒火和嫉妒。
他找回理智,冷銳的眸子也增添了幾分柔光。
只不過,他身居高位已久,從沒有跟誰低過頭。
此時將要再面對唐沐,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道歉?可錯又不全在他身上。
跟她說方時錦還活着?那豈不是太打臉了?
“你怎麼不進來?”
小女人的聲音突然傳來,打斷了薄梟的思緒。
他看向病房裏面,隔着一道屏風,根本看不到唐沐。
那麼理所當然的,唐沐也應該看不見他纔對。
那她怎麼知道他來了?
還是說,她約了別人?
唐沐的手機還在他口袋裏,要跟別人取得聯繫,就只能靠門口這幾個保鏢了。
這麼想着,薄梟斂眉審視站成電線杆的保鏢們。
這會兒功夫,唐沐居然來到了他面前。
“你怎麼不進來也不說話?我還以爲我聞錯了。”
看她表情並不意外,也就是說,她剛纔就是在跟他說話。
聞?
沒想到,隔這麼遠的距離,她還能聞到他的氣息。
是不是說明,他的氣息已經深深地刻在了她腦子裏?
薄梟心裏舒坦了。
不過,他走之前,還一副要跟他拼個死活的架勢,現在未免太平靜了。
像無事發生一樣。
有些古怪。
薄梟垂眸打量唐沐的神情,誰知,小女人轉身往病房裏面走,還自顧自地跟他解釋。
“其實,我今天讓時錦哥帶我回村,是想去爺爺的老房子拿藥材,拿完就打算回來的,沒想到,走到半路居然出車禍了,時錦哥還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我身上一分錢也沒有,都不知道該怎麼補償他……”
聽到這裏,薄梟終於知道她爲什麼不再生氣了。
原來是已經知道方時錦還活着了。
“誰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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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梟冷不丁開口,打斷了唐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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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沐沒想隱瞞,也知道根本瞞不住,便如實說道,“薄辰剛纔來過,他跟我說的。”
薄辰來醫院做什麼?
他又是怎麼知道方時錦情況的?
薄梟雖然心裏犯嘀咕,卻念着薄辰解開了他和唐沐的誤會,沒有細想太多,便繞回了正題。
“你要拿什麼藥材?”
“聽時錦哥說爺爺給我留了很多珍貴的藥材,我想回去看看都有什麼,原本想着,如果都還在的話,就拿回來放在老宅,結果出了這起意外……要不然,等山路修好了,你找人幫我拿一趟吧,如果有時錦哥需要的,我就送給他,當做對他的感謝。”
一聽這話,薄梟不受控制地又來氣了。
“感謝他?他都還沒成功帶你回去呢,有什麼可感謝的?”
冷聲說完,看唐沐要開口辯解,他偏不給她機會。
“是我把你救出來的,你怎麼不感謝我?”
唐沐眨眨眼睛,朦朦朧朧看不清他的表情。
心中暗自猜測,他現在不好好說話,是又在吃醋嗎?
“嗯——”她咬着下脣沉銀片刻,小聲解釋,“你又不需要那些藥材,我想用別的方式感謝你。”
“哦?什麼方式?說來聽聽。”
薄梟語氣散漫,聽起來並不相信她真的會感謝他。
這種情況,說再多都沒用,還得看實際行動。
唐沐雖然羞恥,但還是努力踮起腳,在他脣上輕輕落下了一枚吻。
突然感受到小女人脣瓣的柔軟,薄梟眼底閃過一抹不可置信。
腦海裏再度迴響起她在方時錦車上說的那些話,冷硬的心臟忽然劇烈跳動起來。
他好像真切地感受到了唐沐對他的心意。
她是喜歡他的,發自內心,不帶僞裝與欺騙。
這個認知愈發清晰,薄梟激動難耐。
雖然神情依舊淡漠清冷,可雙手已經全憑本能地摟住了唐沐的腰肢。
只是輕吻還不夠,他想要的更多更多。
“關門。”
薄梟啞聲下令。
守在外面的保鏢立刻遵令行事。
唐沐沒想到只是一個輕吻也能引火燒身,愣了兩秒,還是忍不住提醒他。
“這是在醫院呢,你不要亂來!”
薄梟亦步亦趨地摟着她走到牀邊,一邊在她脖頸間啄吻,一邊已讀亂回。
“醫生給你檢查過,你身上沒有傷,可以做。”
唐沐被他吻得渾身都熟透了,靠着最後一絲理智再三強調。
“但是這裏是醫院病房,能不能等回家再說?”
“等不及,我沒你想象的那麼有耐心。”
男人說話間,已經解開了唐沐病號服的扣子。
俯首要重新吻她的時候,發現她皺巴着小臉,一臉不情願的表情。
微鼓的臉頰隱隱透着幾道紅痕。
那是他剛纔發火時,在她臉上掐出的痕跡。
薄梟神情微頓,學着她的模樣皺起眉頭,隨後擡手揉揉她的小臉。
“乖,我好好疼你。”
唐沐,“!!!”
離得這麼近,她總算看清了薄梟的表情。
男人皺着眉頭,卻絲毫不兇,反而有些委屈巴巴。
嗓音低沉沙啞,像是對她下蠱一樣,讓她渾身發燙,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就連身體都沒了掙扎的力氣,隨着他的動作,緩緩倒在了牀上。
不知男人操作了什麼,病房裏的窗簾竟自動關上了。
氣氛至此,唐沐閉上了眼睛,任由他解開衣服最後一顆釦子……
與此同時,位於東郊的另一家醫院裏。
秦燃整張臉裹着紗布,被人從手術室推出來。
他哼着不成調的歌,心情很好的樣子,然而,下一秒,就聽一道女聲冷嘲熱諷地說道,“早勸你做手術不聽,非得選在今天,可真會挑日子。”
秦燃手指搭在牀邊隨意地敲着節奏,一聽這話,瞬間頓住了,隔着紗布含糊地問道,“二姐,你這話什麼意思?”z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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