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目光落在少女容貌出衆的臉上,視線柔和下來。
“蕭雲珩日後若是坐上了寧王的位置,說不準,咱們還能將從前的婚約恢復,到時候,你就是寧王妃了。”
沒有公婆蹉跎,一進門便能主事,又是王妃的位置,哪個女人能不心動。
秦知嫣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母親,還有個陸惜月呢,況且,寧王府能不能翻案,還是個未知數。”
話雖然是這麼說,她心中已經開始有了期待。
寧安侯夫人笑了:“我看不然,嫣兒,你只聽孃的就是,不要與陸惜月交惡。”
“爲什麼,她不過就是個罪臣之女,一介流放犯,我還要讓着她。”
“嫣兒。”寧安侯夫人不滿的睨她:“她好歹是蕭雲珩的人,就算是寧王府日後翻不了身,你也要顧忌自己的名聲。”
“……知道了。”秦知嫣悶聲應下了。
從街上買齊了被褥,陸惜月徑直將東西塞到兩名守衛手中。
“我一個姑娘家提不了這些東西,勞煩二位大哥幫幫忙,這個就當是我請你們喝酒了。”
塞完被子,她又拿出兩張五十兩的銀票一人一張。
兩名守衛人高馬大,此刻抱着被子也險些看不清路,只能手提着中間的布繩,一手一個。
二人卻沒收她給的銀子。
“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陸姑娘還是快點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白花花的銀子誰不想要,不收自然是因爲不敢。
他們可是陛下派來的人,收了銀子就等於收了賄賂。
況且,哪有大男人空手,讓姑娘家提重物的道理。
陸惜月有些意外,見兩人不是嚷嚷的意思,倒沒堅持,而是拐了個彎,買了五六只燒雞回去。
守衛瞪大了眼。
沒看出來,陸姑娘如此纖細苗條,胃口倒是挺好的。
回到了王府,兩名守衛將被褥送到裏頭,纔是離開。
陸惜月把人攔住,將桌上油紙包好的燒雞提了四只給兩人。
大門口的守衛一共四人,先前也沒有爲難她,既然不收銀子,那就把燒雞當謝禮好了。
一人被塞了兩只燒雞的守衛傻了眼,就見眼前的少女笑銀銀道:“今天多虧了幾位大哥,如今府中沒什麼好招待的,就幾只燒雞,你們可不要嫌棄。”
與他們打好關係,日後出門也容易些。
裹在油紙包裏的俏麗還是熱的,透過縫隙送出烤的流油的香味,迎着風送到鼻息間,站了一天的守衛嚥了咽口水,望着少女精緻的眉眼,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就一只燒雞而已,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這般想着,二人沒有拒絕,拎着燒雞與同守大門的另外兩人分了。
與此同時,陸惜月帶着兩名守衛在大街上閒逛的消息也傳了出去。
各方人馬探聽到消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惜月……心挺大的。
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能在大街上買燒雞喫,更令人驚訝的是,陛下派過去的守衛還跟着她後面保護。
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坐在軟榻上,好不容易看完了所有的奏摺,從周濰口中聽到這則消息的惠帝怔愣住了。
“你說,這小姑娘領着侍衛在大街上買燒雞?”
“倒也不只是燒雞,還有被褥。”
周濰也覺得匪夷所思,按理來說,這個時候,陸惜月不該老老實實待在王府麼。
換做任何一個人,這種時候都不敢出去招搖過市,何況還領着陛下派去的侍衛。
惠帝放下了奏摺,擰眉想了一會兒,忽然樂了:“這個小姑娘,倒是有點兒意思啊,朕記得,她從前行事也挺招搖的。”
周濰笑着點點頭。
何止是招搖啊,那簡直是肆意妄爲。
連世家侯門的小郎君都敢調系,怎麼能是普通人。
“你剛剛說,她還買了被褥,怎麼,王府裏竟然破敗成這樣?”惠帝話鋒一轉,臉色繃起來。
周濰忙道:“陛下,寧王府已經封了快兩年,當初被抄家的時候什麼也沒剩下,沒有被褥也是正常的。”
“是麼。”
惠帝面色沉沉,想了許久,大手一揮,下了命令:“周濰,你明兒個從宮裏頭挑兩個伶俐的去伺候着,順道把王府的東西也置辦置辦。”
周濰聽的心驚,王府的案子還沒查出個所以然來,陛下竟然這般照拂寧王世子,明明今兒個都沒有召見寧王世子。
看來,這次寧王府誓必要翻身了。
他不動聲色的應了下來,次日一早,就親自領着宮人來到了王府。
盯着宮裏的各方眼睜睜看着惠帝身邊的首領太監帶着宮人和一堆東西進入了寧王府,再出來的時候,空蕩蕩的,身側只剩下幾個侍衛。
衆人一下子坐不住了。
陛下對寧王府世子,未免好的太過頭了。
他如今還是罪臣之身呢,又是送宮人,又是送東西的。
想必寧王府離翻身不遠了。
有了周濰送來的東西,陸惜月與蕭雲珩的日子好過了許多,雖說整天還是悶在王府裏,好在這地方夠大,陸惜月轉悠了兩天才將所有地方看了個遍。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陛下定然要召見蕭雲珩的時候,隔了四五日,又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衆人不禁開始懷疑起來。
陛下莫不是在耍着人玩兒,還是要試探什麼。
……
用完了午飯,與蕭雲珩在園子裏轉了轉,門口的守衛大哥忽然送來了一封信。
“一個自稱姑娘大哥的人送來的,還拿來了這些。”
守衛從身後摸出一把鑰匙交給她。
“多謝守衛大哥。”
“姑娘客氣了。”守衛笑呵呵回了大門口。
“應該是大哥的信。”陸惜月看向蕭雲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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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珩會意,將身後跟着的兩名宮人尋了個藉口打發走,二人才是打開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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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幾句話,先是詢問了她們的境況,隨後纔是交代了鑰匙的用途。
這竟是趙家庫房的鑰匙!
陸惜月驚了,大哥莫不是酒喝多了暈頭了,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她幹什麼,不怕她捲款逃走嗎。
信上說了,鑰匙一共兩把,一把在他手裏,另一把則讓她保管。
陸惜月覺得,自己擔不起這個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