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兩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的佈局就這麼功虧一簣了。
海公公聽他的命令,正在暗處帶着御林軍,準備埋伏在小道上。
只要祁淵的兵力進入小道,就會全部遭到射殺!
而且海公公就是他最後的指令,倘若撤回海公公,御林軍就無法接收信號,更無法辨別入宮的兵力是哪一方的。
皇帝想到這,更是氣得不敢開口。
然而,祁淵可不慣着他,祁淵從懷裏掏出一顆啞藥來,直接塞入發呆的皇帝嘴裏。
皇帝一個不注意,就被迫嚥了下去。
他這才驚慌道:“你對朕做了什麼?”
祁淵冷笑:“這是啞藥,半個時辰內有效。這也意味着,如果半個時辰內海公公沒法子回來,那麼你再也沒機會傳口諭。至於祁霽的下場,到時候就得全憑本王心情了。”
他是攝政王,更是皇帝平日裏最寵愛的弟弟,皇帝若是真無法言喻再癱瘓了,那他就是唯一的託孤大臣,可以替皇帝做任何決定。
倘若有皇后相助,祁淵更是如虎添翼。
因此,皇帝頓時感受到了壓力,他眼角滾落兩行熱淚,彷彿厲鬼一般恨着祁淵:“祁淵,你夠狠!”
祁淵冷眸似冰:“是你逼的!”
皇帝咬咬牙,閉眼,沉默片刻後再次睜眼,下令道:“傳海公公!”
“那傳喚方式呢?”祁淵早看透一切,皇帝和海公公定然相隔甚遠。
不出意外的話,海公公應該和御林軍在一起,在暗處準備埋伏他的兵力。
只可惜,他從頭到尾都沒打算第一個帶兵入宮,祁霽這回死定了!
皇帝在他的威逼之下,說出了聯繫海公公的方式,那就是放信號彈,信號彈就在他枕頭裏。
祁淵拿出了信號彈,冷笑道:“你最好別耍花招,否則,本王保證讓祁霽和其他皇子全部葬身皇城。你要斷本王生路,本王便絕你後路,顛覆你江山,咱們一起玩完!”
要不是還有云嬌雁值得他牽掛,他早就想與這羣混蛋同歸於盡了。
他的壽元最多只有半年了,因此,他要在這半年內,替雲嬌雁鋪好後路。
如此,他才能安心離開,去黃泉繼續和這白眼狼皇帝鬥。
祁淵走到宮殿之外釋放了信號彈,不到一刻鐘的功夫,海公公果然回來了,而且是一個人回來了。
“皇上!出什麼變故了?”海公公推開殿門後,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當海公公衝到牀榻前後,才發現皇后不在,皇帝的龍袍上還帶着大量的血跡,皇帝更是滿臉不甘,渾身似乎動不了。
這可把海公公嚇到了,他哎呀一聲,就要查看皇帝的傷勢。
祁淵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後,冷聲道:“皇上死不了,他就是急火攻心,吐血了而已,海公公不必擔憂。”
他忽然出聲,嚇得海公公哎喲一聲,一轉身,正好與祁淵那冰冷陰毒的眸子四目相對。
“攝、攝政王!您怎麼在這?”海公公彷彿見了鬼一般,他明明已經在入宮的必經之路上等着了,爲何就是沒見到祁淵?
他不知道的是,祁淵是從密道入皇宮的,所以避開了那段路。
之後想入宮殿,就是全靠皇帝遣走了侍衛宮人,祁淵纔會這麼輕鬆抵達。
“當然是皇上讓本王出現在這的,二殿下祁霽意圖謀反,把皇上氣得癱瘓了。皇上傳你來,就是要下旨的。海公公,聽旨。”祁淵冰冷冷道。
海公公茫然地看了皇帝一眼,皇帝費力道:“海公公聽旨,朕有口諭。二殿下祁霽一時糊塗,帶兵入宮,試圖謀逆。然朕身體欠佳,諸皇子中,唯有祁霽堪當大任。朕即刻起,立祁霽爲太子,即可登基。望其扛起大任,與攝政王一同守護我祁氏江山!日後遇事有不決,更當聽從百官勸諫,尤其是攝政王之言,更要慎重聽取,萬不可驕躁傲滿,欽此!”
皇帝說完這番話,又是一口血噴了出去,眼神都開始渙散。
“皇上,皇上啊!您不要嚇奴才!”海公公哪裏看不出皇帝是被脅迫的,可他現在又能如何?只能護着皇帝,不讓攝政王殺了皇帝。
祁淵見計策成了,這才從懷裏掏出一塊黑色玉牌,遞到皇帝眼前道:“皇上,先帝留下的那批暗衛控制權在本王手上。今日祁霽若敢執迷不悟,本王必讓他迷途知返,不負聖上所託。”
皇帝見到那玉牌,臉色大變,開口已經大舌頭,吐字不清:“玉牌、竟、在……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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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副表情彷彿見了鬼,眼底全是不甘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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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先帝留下的那批暗衛,控制權竟然真的在祁淵手裏。
先帝臨終前告誡過皇帝,倘若他動了殺祁淵的念頭,一定會自食惡果。
皇帝沒想到,先帝竟然把暗衛全部藏在了皇宮中,而且就是防着這一日!
聽聞那批暗衛有十萬人之多,個個武功高強,以一敵百。
倘若祁霽當真反抗,必死無疑!
想到這,皇帝結結巴巴道:“海、海公公,阻止、二殿下、反、反!”
他急切的樣子彷彿恨鐵不成鋼,海公公縱然不知道皇帝爲何會認爲祁霽謀反,但海公公明白,皇帝是要保住祁霽。
“是,皇上放心。奴才一定會勸二殿下收手,絕不讓他犯下大錯!”海公公忍不住垂淚,皇帝那副樣子,儼然要死了。
皇帝聞言,這才放心下來,但喉嚨忽然劇烈咳嗽起來,一咳嗽便帶血,越來越嚴重,彷彿隨時會把心給咳出去似的。
祁淵眼神寡淡,冷眼看向海公公,冷聲道:“海公公是要在這裏繼續陪着聖上,還是要跟本王去勸諫祁霽?”
海公公哪敢猶豫,再猶豫下去,祁霽命都沒了。
祁淵走在前頭,海公公不捨地看了皇帝一眼,便跟着離開了。
兩人才離開寢宮,一個陰暗的角落裏,忽然爬出來一個血人。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四肢都被祁淵踩斷的祁慎。
祁慎滿眼恨意,一步步艱難地爬向皇帝。
等到了牀前,費力支棱起身體,獰笑着看向皇帝:“父皇,你太狠了,竟一直把我當成祁淵的狗,將我鳥盡弓藏。好,那我如你所願,我陣前倒戈向着祁淵!至於祁霽,呵呵……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