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聲聲睫毛顫了顫，笑得更開心。
將整張臉埋進他的胸膛裏。
少頃，她微微皺起眉頭，將臉露出來，仰頭看着他：“你抽菸了？”
陸景安眼底快速劃過一抹不自然，點頭道：“看到還剩幾根，就抽了。”
“哦，那你有癮嗎？”她好奇的問。
“沒有。”
他一般只有在心煩意亂的時候，纔會抽菸。
比如想她的時候……
比如從別人口中得知，她跟顧銘感情不錯的時候……
比如在國外盤算着，自己能不能平安的回到國內，再一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
陸景安低頭看着她：“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就都不碰了。”
“不用。”姜聲聲抿了下脣，道：“我以前也抽過。”
“嗯？”他怔愣了下，摸摸她的臉：“排泄情緒？”
“嗯。”
其實是上輩子的事。
從跟顧銘結婚開始，她每一個都在內耗，內心有許多許多事，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
可是她沒有人可以說，只能學着別人找發泄情緒的東西。
她勾住他的脖子，笑着說：“不過我以後都不會這樣，只不過受苦的人可能要變成你，因爲我要是不高興了，所有的負面情緒可都是會在你面前展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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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安低頭親親她的脣：“我求之不得。”
默了幾秒，用鼻尖輕輕碰着她的臉：“但是我還是希望你每一天都開開心心的。”
“好。”
……
陸景安去車裏，拿了好幾個袋子出來，對着姜聲聲說：“我剛纔回了趟家，這是我媽媽給你做的，讓我帶過來給你吃。”
“那你幫我謝謝阿姨。”她驚喜的說道。
兩人牽着手，往裏面走。
陸景安讓她坐着，自己去幫她拿碗筷，姜聲聲看着他說：“順便幫我拿杯冰可樂。”
“不喝冰的成嗎？”他轉頭看着她，暗示道：“我這兩天肚子有些怪怪的，時間快到了。”
姜聲聲：“……”
沒忍住偷笑，“行，那就不喝冰的。”
陸景安拿着碗筷回來，在她身旁坐下。
開口說道：“楊霈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賀程的。”
“我知道，是柳泊的。”她並沒有打算瞞着他：“我用了一些小手段，讓楊霈懷孕了。”
時間算算，柳泊現在的副作用估計會越來越明顯，身體也會越來越虛。
他先是一愣，沒有過多詢問，繼續說：“那你知不知道，楊霈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賀程的這件事，賀程自己是知道的。”
“啊？”
這話讓她徹底驚到了。
“你認真的嗎？楊霈懷孕有一段時間了，可是賀家沒有任何其他反應，容忍度這麼高的嗎？”
姜聲聲一臉好奇的看着他。
“我下午的時候去了一趟醫院，遇到了賀程，發現他在做某方面的檢查，楊霈在他們家，我就用了點手段，調查了下。”
“發現賀程報告單上早就沒有生育能力，但是他臉上一點不意外。”
陸景安垂眸看她：“他還讓人驗了楊霈跟柳溪溪的DNA。”
姜聲聲目瞪口呆，突然有些說不出話。
只能意味深長的感嘆：“戲是越來越精彩了。”
可隨即反應過來，立馬捧住他的臉：“你怎麼去醫院了？哪裏不舒服嗎？”
陸景安露出淡淡笑容，老實回答：“沒有哪裏不舒服，只是有些舊傷，去檢查了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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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傷？”
“後背早些年間受了些傷，天氣不好的時候就容易發疼發癢，我去拿了些藥，沒什麼大礙。”
“我看看。”她伸手就去扯他衣服。
“聲聲。”他抓住她的手，目光認真：“傷疤不太好看，還是別看了。”
她堅持道：“我要看，現在就要看，一定要看。”
兩人目光對視着。
陸景安很快敗下陣，鬆開了她的手，任由她去拉起自己的衣服。
他的皮膚很白，可是後背上有數不清的疤痕，大部分已經淡到快要看不到了。
可爲之刺眼的，就是對應着心臟的位置，有兩處狹長猙獰的疤痕，紅彤彤的，像蜈蚣一樣，看久了有些令人髮指。
最中心點，疤痕還像圓圈一樣擴散。
姜聲聲手指輕輕摸着那兩處，脣抿得緊緊的：“怎麼受傷的。”
他聽出她語氣的不同，轉過身，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懷裏，帶着笑輕鬆的說：“老頭子雖然有三個兒子，但是卻分成兩派，整天明爭暗鬥的。”
“我難免疏忽了，就中招了。”
姜聲聲：“被什麼傷的。”
陸景安面色輕鬆：“被刀劃了下，又中了一槍。”
見她板着臉，他挑起她的下巴，低頭親了親：“看着有些嚴重，但其實情況沒那麼糟糕。”
她依舊一言不發，眼眶泛紅，只是緊緊的抱住他。
陸景安手掌一下一下安撫着她，脣一會兒落到她的耳朵上，一會兒落到她的眼睛上，一會兒落到臉上。
他緊緊的攬住她，內心各種情緒翻滾着，漆黑如墨的眼底情緒不明。
醫生的話猶言在耳：
“景安，你這個情況，動手術其實是最好的方案。”
“但成功率我不敢說。”
“可能很難下手術檯。”
*
第二天中午。
咖啡廳。
“霈姨，你說這樣我能不委屈嗎？”
柳溪溪挽着楊霈的手訴說着。
今天早上去相親，那個男生從長相到家世完全達不到柳溪溪心目中的理想要求。
對於這樣看不上的人，柳溪溪自然不會給什麼好臉色，只是在說話的過程中，對於他的事業和他曾經有過的兩段戀情譏諷了幾句，誰知道那個男生就破防了，各種用網絡上的事情懟她，最後拋下她自己一個人在餐館。
結果出來的時候就遇到了楊霈。
楊霈聽她這樣說，氣憤道：“靜靜是怎麼想的，是完全不把你的婚姻大事放在眼底嗎？居然連這種上不了檯面的人都敢介紹給你。”
“對啊！我真的很委屈很委屈。”柳溪溪委屈的說。
楊霈抿脣，詢問：“溪溪，你願不願意跟雲庭或者雲祁當中一個人在一起。”
“啊？”柳溪溪作出嬌羞的模樣：“可是我怕他們看不上我。”
楊霈自信道：“不會，是你這個孩子平時太謹慎害羞了，要是勇敢表達，沒人會不喜歡你。”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而且只要我喜歡你，作爲他們倆兄弟的媽媽，幫他們介紹女生也很正常。”
柳溪溪微笑：“那就謝謝霈姨了。”
兩人剛起身走出咖啡館。
“霈兒！”
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
楊霈順着聲音看過去，就看見不遠處人來人往的廣場中間。
站着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