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番外一:婚後日常

發佈時間: 2025-07-04 12:4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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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裴宴之和香凝成婚後,便賴在侯府不出門了。

得益於建安侯前段時日的發憤圖強,換來了這長久的假期。

可香凝不一樣,她剛嫁人,光手中的嫁妝,侯府的庫房都要浪費許多時間去盤算。

裴宴之倒成了這個家裏面,最無所事事的人。

“夫人不回來用飯了?”

“侯爺,夫人請了幾位管事一同在望江樓用飯,今日就不回來。”

類似於這種對話,幾乎都成了侯府的日常。

所以這日,香凝正要出府,直接被裴宴之攔住了。

“怎麼了?”

香凝還有些詫異,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阿凝已經許多日沒有理我了。”

她要起身,裴宴之便環着她的腰身不肯退讓半步。

眼瞅着和各位管事約定的時間都要過了,香凝無奈問道:“那我今日在家陪你好了。”

她嘆口氣,將手放到身後,摸了摸裴宴之的頭。

以前從未發現,他這般粘人。

好在今日的事情也不算太重要,她不去,派人傳個信就是了。

有了香凝這句話,裴宴之輕聲嗯了下。

“這些事交給底下的人去辦就是了,家中花了銀錢請他們來做事,不是讓你操勞的。”

裴宴之鬆開香凝,讓她坐在他身邊。

聽他這麼說,香凝笑道:“我們剛成婚,許多東西也是這段時日運過來的。”

“舅舅和大哥準備的嫁妝也不少,還有你手中的田產鋪子,不盤算清楚,今後更麻煩。”

從前香凝可沒想過自己會有朝一日,富得流油。

有時候也不得不感慨一句,當家主母是真的難當。

但她性格就這樣,能自己算清楚的東西,是斷然不會交給旁人的。

裴宴之知道她要強,也從不會說出要將她圈養在府中的話。

若是讓她和上京的貴婦人一樣,每日都在家中待着,那纔是對她的不公平。

這樣的生活,自然也不是香凝想要的。

“知道夫人是爲了這個家。”

裴宴之笑了下,湊近她在她耳邊說了句。

香凝的臉頓時紅了起來,罵了他一句不正經。

他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這種葷話。

順便感慨了句,小皇帝是真給了他特權,竟然准許他在家中待這麼久。

不過香凝覺得自己也可以放鬆下,他都這麼求她了,她就勉爲其難的陪陪他吧。

寒來暑往,秋去冬藏。

日子一天天的過,聞採芙和段灼的孩子都能下地走路了。

而香凝和裴宴之這段時日是爲了孩子的事情發愁。

“夫人!小郎君把算盤珠子吞下去了!”

香凝正對着三本賬冊勾畫,聽到春喜這句,筆尖在宣紙上洇開一團紅痕。

春凳旁堆積的錦緞襁褓裏,剛滿週歲的裴恆攥着半截翡翠算籌咯咯直笑。

“含在嘴裏罷了。”

裴宴之斜倚在紫檀雕花榻上,指尖還轉着那枚鎏金錯銀的九連環。

“昨兒他吞了我的玉佩,不也原樣吐出來了?”

香凝奪過兒子嘴裏溼漉漉的算珠,看着賬冊上暈染的硃砂印,終於將狼毫重重拍在青玉筆山上:“裴,敬!!!”

被喚了表字的建安侯支起身子,玄色錦袍領口微敞,露出半截鎖骨上新鮮的牙印。

他伸手將氣鼓鼓的妻子攬進懷裏,下頜蹭着她發間顫巍巍的銜珠鳳釵。

“阿凝彆氣,爲夫這就去教珩兒背《急就章》賠罪。”

懷中的小糰子突然發出響亮的噴嚏,沾着口水的算籌直直飛向父親眉心。

裴宴之偏頭躲過暗器,一手將兒子撈起來,舉過頭頂:“好小子,這般臂力,明日爲父帶你去西郊獵場……”

“他才幾歲,你可真是他親爹。”

香凝揪住他腰間蹀躞帶,“上回你說帶他認認馬駒,結果險些被驚馬踏了襁褓!”

窗外春雨漸瀝,薰球裏蘇合香嫋嫋升騰。

裴宴之望着妻子眼下淡淡青影,忽然將哇呀亂叫的兒子塞到碧桃懷中:“都退下吧。”

菱花槅扇輕輕合攏的剎那,他將人攬入懷中,擡手在她太陽穴的位置輕輕摁壓。

“管家說你這月又裁了十二個賬房?”

“他們連新式四柱清冊都不會看……”

香凝掙扎着要起身,發間金步搖掃過他頸側。

他的手指在她脣瓣的位置點了下。

“別鬧,申時三刻還要見漕幫的……”

未盡的話語被吞進溫熱的脣齒間。

裴宴之撫着她後頸,突然咬住她耳垂輕笑:“爲夫新得了本《九章算術注》,夫人可要秉燭夜談?”

今日原該覈對三月漕糧賬目。

可當裴宴之帶着薄繭的指尖探入繁複衣襟,她突然覺得,偶爾讓那些管事多等兩個時辰,似乎也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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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我覺得恆兒也大了,是時候給他添個妹妹了。”

聽到這話,香凝擡眼看他。

這人到底有沒有良心,裴恆纔剛過週歲。

小女兒裴媛出生時,正是立夏不久,趕巧在小滿時節,故而得了個小字小滿。

比起對待大兒子裴恆的漫不經心,裴宴之對待小滿,那可真是寵愛的很。

小滿五歲的時候突發高熱,燒得兩頰緋紅。

香凝攥着浸透冷水的帕子,看着太醫施針,手都在忍不住的發抖。

孩子年歲小,一場病都能輕而易舉的要了命,她是害怕。

裴宴之怕香凝累着,照顧了小滿一夜。

晨光熹微時,退燒的裴瑗攥着父親衣帶酣睡。

香凝進來時便看到了這一幕。

他將他所有的愛全部給了裴恆和裴媛。

從前他經歷過的,絕對不會再讓自己的孩子經歷一次。

裴恆和裴媛漸漸長大,兩人的性子倒是顛倒了過來。

裴恆越長大,越愛讀書,拜了當朝大儒爲師,學起來廢寢忘食的很。

尤其善水利,想來長大後,也能治理一方水患,爲民謀利。

裴媛倒是不同,小時候還算文靜,只是大了些後,整日要跟着段灼學武。

她說段灼的槍法好,她喜歡。

只是不曾想,那一手紅纓槍耍起來,倒成了天天欺負段家的大哥哥。

香凝他們更沒想到,這欺負着,倒是讓段家小子對裴媛上了心。

一個天生體弱多病好似風一吹就能跑。

一個整日裏使不完的勁兒。

裴媛說過,有她在上京的一日,誰也不能欺負她的段哥哥。

年少說過的話,反倒是讓她的段哥哥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