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瞿瑾也無法理解藍粒粒爲什麼有時候大方的能把錢當廢紙一樣,有時候又小氣到一毛不拔的地步。
事實上,藍粒粒只是無法認可不勞而獲。
例如,她雖然僥倖重獲一次生命,但是她在末世掙扎了20年,死前又受到非人折磨,並不是沒有付出任何代價。
再說了,如果不是因爲從未開啓的空間,才被同胞姐妹盯上,她估計能一直在末世活下去,甚至能活的很久很久。
畢竟她從嬰兒時期在苟命這方面就極有天賦。
如她這般能安穩長大的人少之又少,已經足夠證明她的能力。
所以,能夠穿越異世到了老祖宗的身上,還開啓了空間,只能算的上是一報還一報。
話說回來。
因此,藍粒粒認爲,沒錢看病的那些人因爲努力賺錢,而不是寄希望於他人的救助。
雖然道理如此,但在末世生活的藍粒粒壓根就沒見過什麼疾病。
異能者的身體本就比健康人還要健康,而末世的普通人,根本來不及生病,哪怕身體只是表現出一點虛弱,就可能在外出的時候不甚被喪屍分食。
所以,藍粒粒也就無法想象長年累月被疾病折磨是種怎樣的生活。
哪怕她自己的腹痛一直沒有徹底好轉,她都是抗一抗就過去了。
壓根沒想過要找近在眼前的兩個大夫看診,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就算看了也沒法治療。
好在上次瞿瑾拿靈果爲她調配了幾劑藥,如今很久沒有疼過了。
經歷確實造就了人。
醫學世家出身的瞿瑾,正因爲知道人類在疾病面前有多不堪一擊,所以纔會懷有一顆慈悲之心。
在虎山村的時候,他收的藥錢只夠維持基本生活。
雖然遇到睿王爺這樣有錢之人,會宰上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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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旦自己富裕起來,就開始行善積德,雖然是指派五福去做這件事……
所以五福不知道的是,瞿瑾早晚要開一家藥鋪,只是現在他還需要更多歷練。
沒有店鋪的好處就是真攤上事兒的話,方便跑路。
兩個人就這麼優哉遊哉的把一家家藥房當成店鋪東家逛完,看西家。
磨蹭到下午時分纔回到在府城買下的小院。
平日裏,瞿瑾要是忙着生意,不回藍府就是住在這裏。
只是今天,僱來的一對灑掃僕人都站在門口頻頻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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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藍粒粒後連忙鬆口氣,小跑過來,其中的婦人嘴快,
“姑娘,可瞧見您了,茶樓的護衛一直在找您,現在還沒回來,說是有個衙役報信,有個大官派人把您的水田圍住了,知府已經趕去了,叫什麼……”
旁邊站着的她家男人沉穩些,補充道:
“是江南提督。”
“對對對,姑娘,馬已經給您備好了,您快去瞧瞧吧。”
她說完推了推自家略顯木訥的丈夫,讓他去把馬牽出來。
藍粒粒皺眉,經過蔡公公的科普,她已經知道提督是正三品武官,而知府只是從四品。
顯然陳猛去了也沒什麼用處。
“姐姐,你先別急。”
五福發現藍粒粒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連他自己都有不好的預感。
實在是他們順風順水的太久,就算是有找茬的,都是以卵擊石,藍粒粒是石頭。
所以突然聽到個比揚州知府還大的官,不慌是不可能的!
藍粒粒腳步輕點,身體飛起,直接落到剛剛牽出來的馬上,對五福說了句,
“你留在這。”
五福乖巧的點點頭,此時駿馬已經竄出去老遠。
驕陽突然被烏雲遮住。
一襲白衫,一匹白馬。
在原本的灑脫的水墨畫上附上一層濃濃的陰影。
“可憐見的,小臉都嚇白了,走,快進屋,大娘給你端碗糖水喝!”
僕婦高亢的嗓子喚回了五福的注意力。
也讓他一顆飄忽不安的心迴歸。
這對夫妻沒有孩子,所以一直住在這套二進院子裏,平日幫忙打掃,做飯。
他們都很是喜歡瞿瑾的這個徒弟,白白淨淨,乖巧可人,一看就是好孩子。
五福勉強笑笑,進了院子。
他什麼忙都幫不了。
連騎馬追上去都做不到。
因爲一直忙着學醫,所以五福每天早上只和阿大他們一起練上半個時辰,除了讓身體保持健康之外,至今還停留在扎馬步的階段。
果然還是要學習製毒啊……
五福心裏漸漸燃起了這樣的念頭,這樣就不會成爲累贅了。
瞿瑾完全不知道,他一個沒看住,五講四美的好青年就這麼長歪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
此時他什麼都不知道,還在花圃裏準備提純第一瓶玫瑰純露。
藍粒粒以風馳電掣的速度朝水田趕去。
此時距離陳猛帶着三十幾個衙役離開城門不過一個時辰。
於是,揮舞着馬鞭的藍粒粒就這麼趕上了陳猛,隨後又快速超過了他們,只留下長長的一溜煙塵。
“咳咳,你們都給我跑快點。”
陳猛咳嗽幾聲,朝後面的衙役們粗生粗氣的喊道。
沒辦法,衙門可沒那麼大本事給每個人配一匹馬。
總共只有五匹馬,還都給每天往水田那邊巡邏的人給騎走了。
因爲那裏距離府城說近不近,說遠不遠,騎馬也就將近一個時辰。
所以,因爲人多,擅長節儉的陳猛僱了幾輛馬車,載着他們這麼多人,馬車速度自然更慢。
就這麼被藍粒粒後來居上,超了過去。
陳猛一看這還得了,要是別人,他還不會這麼擔心。
藍粒粒,哪是受過氣的人?
而且,上次在水田邊,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十分在意這些水田,似乎連睿王爺都不願意給,又怎麼可能會給這麼個空降的提督。
他直接從靴中拔出匕首,唰的隔斷拉車的繮繩,跨上沒有裝鞍具的馬背,
“駕!駕!”
被拋下的衙役面面相覷,最後三十個大男人,全擠到兩輛馬車上,以龜速朝前趕去。
藍粒粒胯下的駿馬急速奔跑,大片的田地已經漸漸出現在視野裏。
她還未看到圍住兩季稻的陌生人,就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鑽進耳中,只是這聲音讓她的理智幾近全無。
“草民教徒無方,還望長公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