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傳聞中的雲妃

發佈時間: 2025-02-24 19:3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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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皇宮。

近來公務頗多,有炎國遞交的投降書,以及戰敗賠償。

炎國皇帝以十座城池作爲補償,還有金銀若干。將由他們的太子親自獻上堪輿圖並且完成一切的遞交手續。

也就是說,那太子會親自到臨國來。

十座城池?!

皇帝“啪”的一聲丟掉了手中的信函,區區十座城池就想換他大臨千萬將士的性命?!——那不能夠!

皇帝滿心的怒氣,他提筆準備回信,卻發現手上一酸,他僵了僵,衝入骨髓的寒冷叫他不住的咬牙。

擡手,一只手捏着手腕,他強行下筆。手還在顫抖。皇帝忍無可忍,“啪”的一聲把筆按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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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權景!那個孽障!”他大罵着。

正準備宣太醫,屋子裏卻閃身進來一個人,是暗衛。他半跪在皇帝面前,道,“陛下,屬下查到了有用的信息!”

“說!”

“屬下去查了,發現左家發家的款項中,一大筆錢來歷不明,屬下順着痕跡查,發現那段時間,雲家存入錢莊的錢,有大筆的提出!”

“雲家!”皇帝的屁股剛捱到龍椅就提了起來,他眼神凌冽的盯着那暗衛,道,“快去,叫鄧戟來,給朕圍了左家!”

“陛下,當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啊。”這時,輕描淡寫的男音傳來,語氣雖然輕,卻叫人不寒而慄。

皇帝和暗衛都嚇了一跳,緊接着,樑上掉下來一個人。男子劍眉星目,俊逸非凡,於皇帝的清政大殿中信步閒庭,一絲慌亂都沒有。

恰是在宮中待了多日的蕭權景!

他的平靜叫皇帝慌了。那暗衛人都傻了,屬實是不知道這人是怎麼突破重重包圍,還不被人發現的進入皇帝的宮殿的。

皇帝想要叫人,卻被一只匕首架在了脖子上。

“皇兄,近些日子睡的可安穩?”

皇帝仰了仰脖子,雖忌憚脖頸上的利刃,卻威嚴俱在,“自你歸來,朕日日夜夜不曾安穩。”

“知道左家跟雲家有那麼一點的牽扯,也不確認一下,便迫不及待的要抄了左家。陛下當真是懼我入肺腑。”蕭權景的匕首貼在皇帝的脖子上,目光微微眯起,語氣很輕卻滿是危險。

“左家,你果真是左季都!”皇帝氣的胸口上下起伏,“你這是欺君之罪!”

“欺君?比起弒君,欺君算得了什麼?”

“你大膽!”

“這窒寒散的滋味如何?”蕭權景慢條斯理的說道,“皇兄你給我下毒,一向都是快準狠,知道那毒是慢性毒的時候我屬實是驚訝到了。這才一直留着,等着有朝一日叫皇兄嚐嚐這滋味,”他上下打量一眼皇帝,接着道,“原是毒宗的無解之毒,怪不得皇兄捨得下給我。”

皇帝咬了咬牙。

他其實一直不太懼怕他中的毒,不懼怕他中毒身亡的那一日。他後繼有人,熠言定是位憂國憂民的明君!他知道自己中的是無解之毒,他就等着把蕭權景解決掉!那是他的一個執念!

把蕭權景解決掉叫他即刻上路他也是毫無怨言的!所以纔會那般心急!

不成想——今日竟叫人把刀都架上了脖子!

這便是皇帝的真實想法,可憐他做了半輩子的皇帝,跟蕭權景你來我往的半輩子裏,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剷除了這佞臣,卻沒有哪一次是佔上風的!

叫沈玉鳶給他醫治也只是爭取一下,畢竟,能活着,誰願意去死呢?更何況,他要是死了,蕭權景還活着,那他死也不能瞑目!

蕭權景不懂皇帝的執念。

這時,皇帝極其諷刺的說道,“你那舅舅當真是疼你,遠在嘉寧,他拿軍功接你進京。他知朕盯上他,竟掏光了家底打造了左家給你,你養了私兵吧?也是他的雲家軍發起來的!”

怪不得。

他給父皇出主意,說雲家世代英烈,貿然動手只怕不能服衆,便叫父皇暗中對雲家下首。父皇叫暗衛扮成殺手,滅雲家滿門!後來去查看府庫,雲家的家底兒竟只有一些虛的物件兒,錢莊裏也沒有云家的款項!他當時還笑,笑雲家世代簪纓,竟連些家底兒都沒有!


竟然這樣,竟然這樣!他早該想到的!

聽見皇帝問話,蕭權景也不答。

他不可能只花幾年時間坐上首富的位子,左家的確靠雲家祭奠。但是私兵?舅舅他爲人正直,精忠報國,養私兵絕不可能!他只留了暗衛給他,私兵都是他自己,一點一點壯大起來的!

“蕭權景,在你幼時,朕就該掐死你!”皇帝咬牙切齒的說道,他的眼眶都紅了,憶起過往,在後宮中和母妃的種種勞苦,他只覺得恨!

“你這踐人!跟你母親那毒婦一樣踐!”

蕭權景眉尾一垂,厲聲道,“你不配提我母妃!”

“蕭權景,有本事你便殺了朕,朕看你如何走出這皇宮!”

皇帝的暗衛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他終於知道陛下爲何一門心思的要搞死蕭權景了,把匕首架到皇帝的脖子上,還能這般雲淡風輕的說話!這人就是一個瘋子!徹徹底底的瘋子!此人在一日,陛下的社稷就不保一人啊!

這時,皇帝慢悠悠的坐到了龍椅上,那匕首如影隨形,他嘆了口氣,似是陷入了回憶。“你不知道你母妃是個什麼樣的人吧?他弟弟是屢立戰功的大將軍,她在後宮極得父皇寵愛,當然,父皇的寵愛是假的,父皇只是想要她那少年英才的弟弟替他打仗罷了……

雲妃……蠻橫跋扈是她、囂張跋扈是她、歹毒陰狠也是她,她處處欺壓朕,和朕的母妃!害的朕的母妃流產,我母妃一夕失寵你知曉朕那段時間過得什麼日子嗎?!”他越說,語氣越是凌冽,二三十多年前的事兒,此刻彷彿就在眼前,在他腦子裏一遍遍的上演。

“絕不可能!我母妃最是良善不過之人!”蕭權景眼尾微微紅了,這是他第一次從除了舅舅之外的人口中聽到自己的母親,一怒之下力度沒掌握好,那匕首刺進去一些,頓時留下一道血痕。

皇帝卻不在意,說了許多話,他的嗓子有些乾澀,但他還是繼續道,“良善?是你那舅舅告訴你的?當真是可笑!她若是良善,世上便無歹毒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