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緊要的人,他一向懶得去揣摩。
“我……我馬上走。”
陸伊雅趕走往門口走去,但還是慢了半拍。
鄴九拎起了她的後頸脖……
沐知晚看着門慢慢合上,全身明顯的鬆垮下來。
連腹部也不疼了。
“出氣了嗎?”男人的臉已經貼到她耳邊。
戲也配合她演了,還不能原諒他嗎?
她轉過頭,兩人更近了。
“沒。”她垂下眼皮不看他。
秦昱凡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看向自己。
“爺爺真的爲姓陸的說過話?”
沐知晚的眼睛清清亮亮,望向他時沒有絲毫掩飾:“纔沒呢。她傻呀,一點小興奮就能自亂陣腳,我故意那麼說的。”
秦昱凡早料到了。
“那麼你和爺爺說了什麼?”
“你怎麼會對我們聊天感興趣?”
“你說呢?”
如今不只是她,連爺爺似乎也有事情在瞞他。
沐知晚撇撇嘴:“秦爺爺對我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只不過他沒說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也沒說同意。無所謂了,反正我在你這裏什麼也不是。”
死女人,爲了幾句不走心的話計較到現在。
秦昱凡無力與眼前這個女人講道理,索性讓兩人零距離,沒有什麼是一頓熱吻不能解決的。
如果有,就兩頓。
沐知晚沒有躲開他。
但整個人在他懷中很安靜。
秦昱凡盡興後鬆開她,男人眸底隱着淡涼。
“秦總親夠了嗎?”她半開玩笑道。
“你息怒了嗎?”他也半開玩笑似的反問她。
沐知晚落寞一笑:“我的悲喜只有我的孩子們會在乎。”
有人在外敲響了房門。
秦昱凡站了起來,恢復到清高自持的模樣,看向門口:“進來。”
肖銳開門走了進來。
看了一眼病牀上的沐知晚。
臉還有些浮腫,把人打成這樣,所以才惹得秦總大怒。
秦老爺子醒了,以後這位就算名聲大噪了。
“秦總,公司裏有點急事。”
“出去等。”
秦昱凡不理他,低頭看向病牀上的女人。
沐知晚的輸液瓶發出液體用盡的提示聲。
她理解的笑道:“不敢耽擱秦總的大生意,快去忙吧。”
護士走了進來,給她取下輸液管。
秦昱凡是個公事爲重的男人,但走前,他叮囑道:“按時吃晚餐。”
沐知晚轉過頭,不理他。
秦昱凡今天已被甩了好幾個冷臉,也習慣了。
直到病房裏只剩下沐知晚一個人,她的眼角才微微溼潤。
心傷得透透的,無論他做什麼,也不可能再打動她。
早在她決定利用他的一刻開始,絕不會再以爲這個男人對她有情。
有人送來晚餐,沐知晚草草吃了一些。
又給凌嫣去了電話。
“什麼?你怎麼又進去了。”
凌嫣很驚訝。
“秦老爺子不能甦醒,病人家屬瘋狂報復?”
沐知晚佩服她的偵查力。
“不,秦老爺子醒了,只是消息被秦家人封鎖了。這是中熙公司的又一項投資戰績,他們會選擇隆重的方式公開。”
沐知晚的迴應很冷靜。
“那你怎麼又住院了?”
“一點小問題,不要緊。今晚上不能回家,家裏雖然有保姆,但是我怕米粒和她不熟,不習慣。”
“明白,我剛回到小區,這就去看看她,她要是願意,就去我家住吧。”
“謝謝,這一路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會變成另一個樣子。”
“說這些幹什麼。你們娘倆連保姆也用了上,我和我哥只有鐘點工呢。”
沐知晚有些悵然:“成年人的世界,不是每一件事不願意就能拒絕的。”
她這麼一說,凌嫣懂了:“他對你上心了?”
沐知晚自嘲道:“我也就值個保姆的價錢吧。誰讓自己沒本事,玩不過人家呢。”
男人爲那點喜好,都捨得一鄭千金。
僱個保姆而已,這點小錢對秦昱凡來說,根本不能入眼。
反倒是她廉價了許多。
“知晚,你怎麼了?”這麼多年朋友,凌嫣不會忽視她的轉變。
“沒怎麼,就是最近不太順心而已。”
凌嫣沉默幾秒,在電話裏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但不開心的時候記得找我說說話,我的心事可沒向你保密。”
和凌嫣說完話,沐知晚的心情好了點。
一眼看到放在牀頭的聖女果。
在B超室聯繫到早上在門診給她開檢查單的金醫生。
故意“支走”秦昱凡。
她早料到秦昱凡不會爲一點小事親自跑腿。
而金醫生是她故意叫上來的。
那貨對她的一切都好奇,一定會在門外偷聽。
朦朦朧朧的對話也是她的心機。
她似脆弱的浮萍,但絕不會讓他們如願。
以夷制夷,等着看他們的好戲。
沐知晚自己燙了幾顆聖女果來吃。
她睡覺沒有關燈的習慣。
睡前,把枕頭下的報告單捏在手裏,才閉上了眼睛。
明天,一定要出院。
不爲別的,就爲這牀頭的一包紙尿褲……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看着就想打人。
半夜的病房,因她均勻的呼吸聲,更加靜謐。
男人站在牀頭,蹙眉看着她縮成一團的睡姿。
用這種姿勢睡覺,她很沒安全感。
輕輕拿走她攥在手裏的報告單。
秦昱凡坐在牀邊,仔仔細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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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麼也不說,原以爲是不在乎,但是連睡覺也攥在手裏……秦昱凡的視線,焦距在虛無的一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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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知晚從夢中驚醒,一連茫然的在枕頭上、被子裏找東西。
秦昱凡冷靜的看向她:“找這個?”
那張紙,在他手裏。
沐知晚沒有完全清醒,努力半睜開的眼睛,集中注意力後,視線清晰了些。
她伸手要拿回來。
他不給。
沐知晚放棄,縮回被窩裏。
“我們談談。”男人的聲音依舊清冷。
“我要睡覺。”她用被子矇住頭。
逃避他,就過去了?
秦昱凡扒開她的被子,不讓她躲。
“看着我。”他精神飽滿,臉上沒有一絲加班後的疲態。
沐知晚被他弄得睡不着,有些生氣,一屁股坐了起來:“秦昱凡,我是病人!”
大半夜也不讓休息,太殘忍了!
秦昱凡看着她生氣的模樣,目光雖然深沉,但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