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轉眼迎來了中秋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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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安顏內心有些激動。他狠狠壓制住內心的不安,穿了佟老夫人處早就定製好的新衣服,動身去葉克書處。
芝荷見舜安顏帶着小橙子就要走,立刻上前道:“主子爺別急,等會奴婢陪您去。宴會注意事項多,怕小橙子得罪了貴人。”
她是上次佟老夫人賜給舜安顏的人,芝荷可是比紅琪有眼色,有段位,又生的好。她根本就沒有露出任何想要給舜安顏當通房或者姨娘的意思,看着就是一心的伺候舜安顏。
因此舜安顏看着芝荷倒比其他丫頭順眼。他是長房嫡子,又頗受佟國維佟老太爺的喜愛,怎麼看都是很好的選擇。
“行,小橙子你留下看院子,爺允許你今日喝二兩黃湯。”
舜安顏笑着吩咐,他心裏高興,臉上的笑容真切,芝荷呆愣了一瞬。
小橙子也高興,大聲的道:“謝主子恩賜。”
佟家家大業大,兩個老太爺都是高官厚祿,還是康熙帝的親舅舅,而佟國維除了是康熙舅舅還是康熙岳父,加上他幾個兒子出息,還有長房,被成爲佟半朝簡直是非常貼切。康熙對於這個外戚現在也是多倚重,因此誰都想把女兒嫁進來,更別提院裏的丫頭。
一衆主子收拾好了立刻坐車出去去皇宮裏,男人們都要去給康熙賀節,女人們都要給佟佳皇貴妃拜禮。
而舜安顏是個外男,只能先跟着佟國維和葉克書一起拜見康熙帝。
一過節場面都是弘大熱鬧的,康熙帝也不似平日裏嚴肅,笑着和大家喝酒。
歌姬在場上跳着宮裏御用的舞蹈,一時間美輪美奐,一衆人都暫時放下戒備,觥籌交錯。直到蒙古部落的人上來給康熙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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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眯了眯眼睛,笑着道:“噶爾丹怎麼沒有親自過來,是不尊重朕,還是看不起大清?”
他說完宴樂就停了,衆人都噤若寒蟬,生怕出一點聲音被康熙帝責怪。
準噶爾的侍者臉上帶着客套的笑意,但絕無恭敬,對着康熙帝道:“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們噶爾丹王絕無此意,只是他新王登基,一時手忙腳亂,有些身體違和,正在族裏調養。還望皇帝陛下見諒。”
他這話說的雖然不囂張,但也不恭敬,不過近幾年蒙古就是很囂張。蒙古不是一個部落,有好幾個部族組成了龐大的蒙古。今日康熙是接到了線報說噶爾丹正在籌謀吞併其他部落,要統一蒙古各部。
太子胤礽這時候出來道:“大膽!你身爲特使,你們大汗是吩咐你來朝賀的還是挑釁?”
胤礽十四歲的年紀雖然不大,但他生下來第二年就被康熙當做儲君培養,文武雙全,他的政治觀念也時常得到康熙的讚賞。
使者看了眼胤礽,看到他的朝服,知道這就是康熙立的太子。他態度稍微恭敬了一些道:“臣並無此意。是太子殿下誤會了,若是在下有什麼言語得罪,還望海涵。”
他一會臣一會在下,實在是不成體統。明擺着也是看不上太子,並且康熙上次派人讓噶爾丹和其他各部和談也是不了了之,現在各部矛盾日益增加,戰爭一觸即發。噶爾丹自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來清朝,他很惜命,若是有一天來大清,他希望是用士兵攻破清宮的大門,騎馬踏進康熙的太和殿!
大阿哥胤禔立刻從座上起來,他上前等着使者道:“看來準噶爾居心叵測,若是不誠心大清有的是好將領成爲封疆大吏,征戰準噶爾部!到時候爾等提頭來見!”
大阿哥是習武的,脾氣一向衝,他生的好看,但眉眼帶着兇意,看着就是不好惹,和太子的彬彬有禮不同,大阿哥是有些殺氣,侍者見好就好,立刻低頭對着康熙行禮道:“皇上,這位皇子誤會了,臣並無不臣之心,只是不習慣滿人和漢人的文化,臣回去之後定然好好學習。”
他態度是軟和了,但言語間還是諷刺清朝統治後滿漢雖然口號上喊着是一家,但是不是一家大家都清湖。若不是康熙手段強硬,一直鎮壓,並且重用漢人,學習漢人文化,就滿人這短短的歷史的民族怎麼敢奢望統治幾千年文化的漢人?
康熙自然不會跟一個小嘍囉多囉嗦什麼,太子和大阿哥的反應讓康熙很滿意。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只不過他們還需要歷練罷了,不然怎麼震懾蠻夷和敵人?
康熙對着使者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歌舞再次起來,又恢復了熱鬧。康熙把太子叫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頭,語重心長的道:“胤礽身爲儲君,胸懷自當大一些,文是威脅,武也是威脅,文武結合方能震懾對方,你和胤禔結合就很好,等會去敬你皇兄一杯。”
“是,父皇。”
太子應是下去端着酒杯過去給大阿哥敬酒。大阿哥當着康熙的面和衆臣,是不會下了太子面子,惠妃在宴會前反覆交代他。
但他還是忍不住諷刺了一句:“父皇是不是說你軟弱可欺?那等子下等的奴才也能欺負一國儲君,太子你確實有些丟人了。”
他聲音不大,但足夠兩人都聽清楚了。胤礽臉色微變,強人怒意,想到康熙的叮囑,勉強笑道:“皇兄教訓的是。胤礽定當好好跟皇兄學習。”
大阿哥看着胤礽溫順的眉眼,只覺得煩躁不堪,這個太子怎麼挑釁永遠是這幅可憐的樣子,不過就是死了母妃的人,後宮裏沒了母妃的人大有人在,就他可憐嗎?
胤禔粗魯的接過胤礽敬的就,忍着把酒倒胤礽臉上的衝動一飲而盡。他就怕飲的遲了就潑到胤礽臉上去了,到時候在衆臣和外使面前失了體統倒黴的是他自己。
他從胸中吐出一口濁氣,不在大理胤礽。太子自己識趣回去座位坐下來。
他們這一系列的動作是逃不過衆臣的眼睛,自然也逃不過康熙帝的眼睛。胤礽是第一個明確立儲的皇子,自然會成爲衆皇子排擠的對象,但他認爲這是促進衆皇子進步的手段之一,因此也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鬧到他的面前就還是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