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噁心勁,桑知語去洗漱。
就在這時,沈辭重新回到房間裏。
發現本應躺牀上的人不見了,他環視四周。
洗手間傳出微弱的水聲,桑知語應該是在那裏。
桑知語結束鬧離婚的手段不光彩,看在她白天還算將他伺候舒服了的份上,只需她日後別沒事給他找事,安分守己一點,他暫且放她一馬。
沈辭不知道的是,站洗漱臺前照鏡子的桑知語口中唸唸有詞,全是對他祖宗十八代的親切問候。
當她走出洗手間的一剎那,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猝不及防地出現。
男人不像她的身體痠痛,反倒精神奕奕,還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眸中情緒頗爲複雜,但她依稀辨認出其中有滿足。
她拳頭癢癢的,想狠狠罵一頓沈辭,也想狠狠他一頓。
未等她有所行動,男人主動向她走來。
前方的光線被擋住,桑知語惡狠狠地瞪向沈辭:“說別人不要臉,你更……”
話說一半,讓她意想不到自己的雙手被用力一拉,隨即身體不聽話地跌入沈辭的懷抱,整個過程不超三秒。
男人和女人的生理構造不同,男人比女人容易擁有寬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意味着男人的懷抱要比女人的懷抱寬敞和溫暖。
白天見到應雨竹也曾在同樣的懷抱中,她半點感覺不到溫暖,而先前花了極大力氣壓下胃裏的翻騰,頃刻間重現,使她嗓子如同被異物堵住,隱隱作嘔。
男人卻埋首在她的髮絲,似是想嗅出她用什麼樣的洗髮水般,耳邊聽得他真切的呼吸聲,並且男人雙手不規矩了,指尖悄悄地來到她的衣角處,隨時蓄裝待發的樣子。
並且,他非請求、夾雜命令地說:“再來一次。”
對方這一舉動,桑知語的怒火直衝天靈蓋。
她後退幾步,離沈辭遠遠後,咬牙切齒地罵:“你要不要臉?管好你那根爛黃瓜,別再來騷擾我!”
想到她和應雨竹共用過一根爛黃瓜,沈辭不把她當人來平等相處,將她當廉價商品,那些對他不能立即抹的愛意都化爲了烏有,只剩下厭惡和憤怒。
眼前的女孩是有拒絕過他,可後面在牀上越來越配合,使他沉淪其中,這一覺醒來,又換成拒絕,還罵他——
爛黃瓜?
沈辭臉色不由微微一沉:“你的花樣能再多點嗎?還有,你會不會說話?”
“呵!”桑知語正面對着沈辭,視若無睹他不好的臉色,故意跟他唱反調,“爛黃瓜!爛黃瓜!你就是一根人人嫌的爛黃瓜!”
“我剛剛已經算給了你臺階下,你不珍惜機會,下次無論你用哪種招數,你都得不到今天一樣的待遇。”
“誰要你給我臺階下?誰稀罕?”桑知語很不爽沈辭那副施捨她的高高在上,拿起旁邊沙發上的抱枕,使勁地朝他腦袋砸去,“我沒告你婚內強bao,你就偷着樂吧!”
在砸到自己的腦袋的前一秒,沈辭接住了抱枕,臉色愈發難看。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桑、知、語!”
話音響起的同時,抱枕飛回沙發上,他眸光微怒地掃向桑知語。
桑知語不理會沈辭的怒意,轉身背對他,走進衣帽間。
正所謂,哀莫大於心死。
原來,徹底不愛一個人是簡單的。
不管她曾經多麼愛沈辭,都無法掩蓋他是個渣出天際的渣男。
細細想想,她和沈辭是從牀上開始,他們有了第一次的次日,她記得清清楚楚,沈辭說過他們不會有下次,事實上第二次是他主動找她要的,第三四次……也是這樣。
一年多的時間裏,她拿不到任何的名分,他充其量地讓她當他的地下情人,其他的想都別想。
她像仿真人的充氣娃娃,他用來解決需求的玩具。
總在牀上的纏綿和親密,讓她腦子不清醒,覺得自己對沈辭是有些特別的,給自己安排上沈辭的女朋友的身份,並壯着膽子向別人說,撒謊的次數多了,說得後來自己真以這個身份自居,再成功地當上沈太太。
![]() |
從前和沈辭維持地下關係,她不認爲有什麼問題,畢竟她那時十九、二十歲,年紀小,不夠成熟,思想上難免有偏差。
在今天的她看來,自己自輕自踐,把自己放在沈辭能隨便對待的位置上。
人性嘛,上趕着送上門的東西,多半不會好好對待。
沈辭始終不把她當回事,不曾好好對待過她,可他的行爲讓她看清了昔日的背後,也看清了他不是一個好男人。
他一邊和白月光重修於好,還一邊不覺得對不起白月光地和她發生關係。
別跟她說什麼,男人精神上只愛白月光,肉體上做不到專一,照樣是深情的好男人。
好男人最基礎的精神和肉體都專一,沈辭都做不到。
沈辭未必多愛他的白月光,他最愛的肯定是他自己,一切都先以他的喜好和需求爲先,白月光放到後面。
這種男人,完全沒有丁點讓她留戀的地方。
拿了一套日常的衣服換上,桑知語去找自己的包包。
沈辭還在房間,臉色比剛纔難看得多,連帶眼神都鋪上冰霜般。
看着桑知語旁若無人地做着自己的事,他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借用你養母的嘴巴,當衆宣告你要生我的孩子,又給我下藥,現在卻翻臉不認人,你到底有多少把戲要玩?”
也許是不愛給予了她強大的力量,這刻面對沈辭往她潑髒水,桑知語心如止水,甚至笑得出來。
不過,是反向嘲諷沈辭的那種。
“玩把戲的前提下,對方是個人!你一根爛黃瓜,有什麼資格跟我說玩把戲,你不要太高看你自己!”她頓了頓,“我不想生你的孩子,別人也生不了你的孩子,爛黃瓜絕後吧你!”
和愛的人生孩子,讓二人世界變一家三口,是浪漫的構想。
誰料,構想跟不上現實的變化,她不愛沈辭了。
沒有好好的開始,分開大概率也不能好好的,兩人免不了撕破臉,沈辭多番冷嘲熱諷她,她詛咒一下他絕後,又何妨?
她都還沒詛咒他和他的白月光消失在人間,已是她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