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心跳到了嗓子眼,“你要做什麼?”
他這語氣聽起來怎麼都像是要孤注一擲的意思。
她急得從牀上跪起,抓住他領口,“你不能爲了要解決談曜成葬送自己。”
她起的很急,重量都在揪着他領口的手上,以致上身不穩,談津墨伸手握住她的腰,將她扶正。
“你擔心我?”
對上月光下他漆黑的眼,容聆心口一窒,她推開他,在旁邊坐下,
“畢竟相識一場。”
談津墨並未在意她語氣中故意的梳理,他脣角微彎,整個人沉浸在暗影裏沉默着。
容聆其實想要解釋剛纔沈西渡的幫忙,卻又覺得似乎沒必要開口。
兩人都沒說話。
“你……”
“我……”
兩人異口同聲。
談津墨笑了下,“你先說。”
容聆下意識咬了下脣,“你打算怎麼做?會不會有危險?”
心裏還是擔心他。
就算被他知道也無所謂了。
談津墨摸了摸她的腦袋,淡淡道,“不會。”
他這是不想說,用“不會”兩個字搪塞她。
容聆也就不問了。
指骨流連她的發,感受着他的氣息。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
五分鐘,十分鐘,靜靜享受安寧的片刻。
可這份寧靜最終還是被一陣手機震動聲打破。
容聆看到他手機屏幕上“傅汀堯”的名字。
他起身要走。
容聆拉住他的手,提醒,“你和他合作,不要全然信他。”
“好,你休息吧,我走了。”
談津墨手掌撫了一下她的臉頰,離開了。
又是從二樓陽臺走的。
容聆沒有追出去。
今夜之後,談津墨和林萱萱的婚期鋪天蓋地通過各個渠道進入容聆的耳中。
甚至紀早在南城都聽說了,給她發了信息。
容聆和紀早除了回覆紀早“知道了”三個字外,其他的一切信息她都當沒看到,依然若無其事過着自己的日子。
只是她沒事,只只和嘉辰情緒明顯低落很多。
容聆見只只又要打電話給談津墨,連忙阻止,“daddy最近很忙,你不要打擾他。”
只只擡起大眼睛,眼框裏含着淚,“daddy馬上就要成爲別人的了,我以後還能叫他daddy嗎?他聖誕節還會來看我表演嗎?”
容聆看着女兒紅紅的眼睛,很是不忍,可她又沒辦法告訴她真相,只好避重就輕,“你以後想他,依然可以給他打電話,但至少要等他結婚之後,好嗎?”
“爲什麼?”
孩子歲數長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沒有之前好說服了。
容聆嘆氣解釋,“daddy最近很忙,他有很多事要做。”
只只委屈巴巴地抿了抿脣,“知道了。”
旁邊嘉辰一直垂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容聆以爲他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揉了揉他的頭髮,“怎麼不開心?”
嘉辰沒有只只那麼情緒外露,他只是有些疑惑地問,“爲什麼daddy之前還去c國接我們,回來後就立刻要和別人結婚了?媽媽,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容聆愣了下。
嘉辰一向敏感,很多事都放在心裏不說。
他雖然比只只晚出生一會兒,可他的性格和只只截然相反,要內斂得多,心思也更重。
談津墨和他們相處一年多,又救過他們,對他們比親生父親還要好。
正是因爲他對他們的這份好讓嘉辰記住了,所以他不太相信談津墨會這這麼短時間就和別人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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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他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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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聆看着他,心緒複雜,找不到更好的藉口,只好說,“無論如何,他會和以前一樣愛你們的,等他忙過這段時間,你們就可以找他了。”
她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只好用這種粉飾太平的話來安慰他們。
還好,兩小只被安撫住了。
可容聆卻因爲越接近他的婚期越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麼。
果然,兩天後林萱萱在她下班途中堵住了她的車。
容聆一開始還以爲她是因爲知道談津墨和她的關係來找她麻煩的,誰知她一開口就是,“談津墨喜歡的是你,你幹嘛和他離婚?”
容聆,“……”
她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林萱萱大手一揮,讓自家司機走人,然後自來熟坐進容聆的車子。
不僅如此,上車後她還嫌棄地吐槽的一句,“你好歹是談津墨前妻,怎麼開這麼個破車?”
司機小吳從後視鏡裏看過來,正好和她視線對上。
林萱萱瞪了他一眼,“我說錯了嗎?好歹也開個保時捷或者法拉利,開個小寶馬還得意了?”
小吳,“……”
好歹也是七八十萬的寶馬,提車一個月還沒到,在她口中就成了破車。
這人什麼身份啊?
爲了不讓她繼續批判她的新車,容聆輕咳一聲,“林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
林萱萱瞥了她一眼,“我請你喫飯,喫飯的時候說。”
容聆見她一副不答應就不下車的架勢,只好對小吳說,“找個最近的粵菜館。”
“好。”
–
進了包廂,象徵性地點了兩個菜,等服務員離開,容聆直接問她,“林小姐可以說了嗎?”
“我有喜歡的人,不想和談津墨結婚。”
林萱萱倒也直爽,直接開門見山,不把容聆當外人。
但她說出這句話,倒是讓容聆愣了下。
她這纔想起在包廂外面聽到談津墨和林萱萱父親說的話,她父親好想說是要瞞着她的。
所以林萱萱一直以爲她和談津墨是真結婚。
容聆不自覺地蹙了蹙眉,“你來找我是?”
“我覺得談津墨還愛你,你也喜歡他。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麼離婚,可既然相愛,爲什麼不復合?”
容聆失笑,“林小姐是爲了我們,還是爲了你自己。”
林萱萱哼了一聲,“有區別嗎?目標一致就行了。我一個人力量有限,需要你的幫忙。”
林萱萱直接來找她已經讓她很驚訝了,她竟然還想通過她來阻止和談津墨的聯姻。
容聆自然不會去破壞談津墨的計劃,但她也怕林萱萱冒然做出什麼事弄出輿論打草驚蛇。
於是不動聲色問她,“你想要我怎麼幫?”
林萱萱勾勾手指,示意她湊近。
容聆提醒,“包廂裏只有我們兩人。”
林萱萱眼睛一瞪,“萬一隔牆有耳呢?”
容聆,“……”
“過來點,我又不會吃了你。”
容聆只好湊過去。
“婚期在一個月後,我想安排你在婚禮上搶婚。”
容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