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在旁邊看着,一陣陣暗爽。
作爲夏國頂尖的醫生,一般病人在他面前,都是老老實實,聽話無比。
顧夜寒呢,對他的囑託陽奉陰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偏偏礙於顧夜寒的身份,他還不好多說什麼。
現在好了,能夠治住顧夜寒的人,出現了!
要不是場合不允許,陳醫生都想買點鞭炮來放一放。
“醫生,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你儘管跟我說,我會監督他的。”唐甜嚴肅地說道。
“不能喝酒,少吃辛辣。”陳醫生想了想,說道:“最重要的是,不能有太激烈的情緒波動。情緒波動如果次數太多,也會加速毒素的蔓延,到時候,連五年都未必撐得到。”
唐甜凝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我會注意的。”
唐甜甚至還拿出了一個小本子:“醫生,還有什麼注意事項嗎?我馬上記下來。”
這態度,簡直不能再端正了。
陳醫生心中欣慰,不由又說了許多。
顧夜寒在旁邊聽着,忍不住瞪了陳醫生好幾眼。
陳醫生恍若未覺。
顧夜寒忍不住拿出手機,發了一條威脅的短信過去。
陳醫生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笑容燦爛,他立刻拿出手機,遞到唐甜面前:“夫人,我可不敢再跟你說了。你看,顧總都給我發消息了,他說,我要是在胡說八道,就要我好看呢。”
顧夜寒被陳醫生的操作驚呆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唐甜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顧夜寒,醫生是想讓你能多活幾天,纔會說這麼多。你呢?你這感謝也就算了,這種反應,是不想活了嗎?”唐甜怒聲說道:“若是不想活了,你現在直接從樓上跳下去,不還直接一點?”
顧夜寒:“……甜甜,我錯了。”
他忍不住又瞪了一眼陳醫生。
他懷疑陳醫生是在故意報復。
陳醫生立刻說道:“夫人,顧總他瞪我。”
唐甜回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顧夜寒的心臟顫抖着:“我……我又錯了。”
陳醫生看着,忍不住喝了一口茶水,心裏一陣舒坦。
果然,抱緊顧夫人的大腿,這是他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過了一會。
陳醫生站了起來:“檢查結果應該差不多了,我去看一看。夫人你稍等一會。”
唐甜不由點了點頭。
顧夜寒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怎麼回事。
現在陳醫生連說話都不用跟他說了嗎?跟甜甜說就好了嗎?
好像……還真是這樣。
顧夜寒嘆了一口氣,驟然有一種甜蜜的煩惱。
過了十幾分鍾。
陳醫生重新出來了,他直接對着唐甜說道:“夫人,我想和你單獨聊一聊。”
唐甜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顧夜寒驚呆了:“怎麼,現在我的身體,我自己都不用瞭解了嗎?”
陳醫生對着他客套地笑了笑:“反正我說了,你也未必會聽。以後,你還是不必聽了。”
顧夜寒:“???”
不管他有多憋屈,陳醫生還是帶着唐甜,單獨談話去了。
房間裏。
陳醫生的神情有些凝重:“顧夫人,你這幾天,覺得顧先生,有什麼反常的地方嗎?”
唐甜想了想,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又點了點頭。
“哦?哪裏反常?”陳醫生趕忙問道。
唐甜小心翼翼地說道:“精神方面的,算嗎?他前幾天竟然在公司門口拉了一條橫幅,慶祝我們領證。這果然是不太正常吧?”
陳醫生:“……”
他勉強笑了笑:“精神方面的,不算。”
唐甜說道:“那暫時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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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異常都沒有?頭痛症,也沒有再發作?”陳醫生嚴肅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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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甜的心,也不由提了起來。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沒有發作的跡象。”
陳醫生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但是。檢測結果顯示,毒素的擴散水平,已經不僅僅是間歇性發作的層次了。”
“什麼意思?”唐甜的心臟緊繃了起來。
陳醫生想了想,“那些專業的術語,我就不說了,我只說結果。現在毒素的蔓延,已經進入了下一個階段。理論上來說,顧先生的頭痛症不再是間歇性發生,他很有可能,是時時刻刻,都處於頭痛中。”
唐甜愣了一下。
時時刻刻……都處於頭痛中?
她的心臟微微顫抖了一下。
可是,這些天,顧夜寒真的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她也一點都沒有發現。
“如果是尋常人,被這種如影隨形的疼痛折磨着,這會,恐怕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但是,我剛剛觀察顧先生,他確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異常來。”陳醫生也有些困惑:“或許,這種疼痛,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嚴重?”
唐甜抿住脣:“我會去確認。”
陳醫生嘆了一口氣:“顧夫人,我也不瞞你。以我的醫術,除了監測顧先生的身體情況,實在是沒有太好的解決方法。如果可以,還請早點找到那位醫生。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人能救顧先生,除了那個發明毒素藥方的人,也就是那位醫生了。”
“我明白。”唐甜應了下來,心頭有些亂。
他們也想找到人,可對方神出鬼沒,哪裏是那麼好找的。
哪怕已經發動了很多人手,要找到他,仍然是一個十分玄學的問題。
“陳醫生,現在……就沒有一點點可以緩解疼痛的方法嗎?”唐甜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學了一點按摩,不知道有沒有用?”
陳醫生說道:“止痛藥都產生不了效果,按摩……恐怕也只能起一點心理上的安慰作用。但是,有時候,這種安慰作用,也不能忽視。咋在心情愉悅的時候,疼痛或許都會變得淺顯起來。如果可以的話,儘量讓他開心一點吧。”
唐甜點了點頭。
兩人又針對顧夜寒的病情,自己聊了一下。
唐甜打開門離開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看天看地中的顧夜寒。
“你在偷聽?”唐甜挑了挑眉。
顧夜寒一臉嚴肅:“沒有。我只是在這裏站一會。”
唐甜什麼也不說,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顧夜寒沒有辦法了,他老實說道:“其實,我一點都沒聽到。”
他都怨念,他自己的病情,怎麼,他不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