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柔臉蛋微微發燙,一把推開他,跟他保持距離,只沒注意用力過猛,踩錯了一腳,她疼得直皺眉。
“摔到了嗎?”傅時深面露關心,正要上前扶住陸柔,被她避開。
“沒……”腳赤果果發疼,她緊擰着秀眉,對上男人深邃炙熱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咬了下脣內側的軟肉,硬邦邦的剛想說沒有,男人忽然間在她跟前單膝蹲下,握住了她的右腳,輕摁着她的腳赤果果,陸柔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疼?”
陸柔咬着脣內側的軟肉,彆扭的嗯了聲,睫毛輕顫,她拂開被風吹動的髮絲撩至耳後,露出精緻的五官:“我沒事。”
剛說完,男人忽然間將她攔腰抱起。
陸柔嚇了一跳,慌亂的瞪傅時深,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摟住他的頸脖,卻又在幾秒後迅速收回,薄怒道:“你幹嘛?!”
傅時深深眸凝視着她,薄脣微動,並未接受,將陸柔抱到在湖邊的石凳裏放下,彎下腰脫了陸柔的平底鞋,修長節骨分明的手指替她按壓着扭到的地方。
陸柔這才反應過來,傅時深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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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張了張口,嗓音卻像是啞在喉嚨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夜晚的路燈籠罩,陸柔雙手撐在石凳裏,靜靜地看着他溫柔認真的眉眼,抿緊了粉脣,原本到口的話,在喉嚨裏滾了幾圈,被她悉數嚥了下去。
傅時深揉按了會,溫聲問她:“好點了麼?”
“嗯。”
傅時深端詳了她一會,英俊的脣角微有弧度,替她將鞋子穿好。
陸柔從包裏拿了溼紙巾遞給他。
男人怔了怔接過,修長的指節微動,他在陸柔身旁坐下。
夜晚湖邊人並不多,很安靜。
陸柔尷尬的撇過臉,背對着傅時深,但不經意看到地上兩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她脣又狠狠一抿,不自在的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晚上八點。
“差不多了,你可以送我回去了。”陸柔儘量讓自己平靜:“我很累,想休息。”
傅時深忽然說:“跟我在一起,就令你這麼不舒服麼?”
陸柔沒有回答,答案卻是不言而喻。
其實不用問,傅時深都該知道陸柔會說什麼。
可他……
就是不甘心!
相對無言,傅時深也沒有再勉強陸柔,只說:“喫完飯我就送你回去吧。”陸柔翕動着脣,還沒開口,男人就搶先一步開口說道:“要讓小寶知道我陪了她媽媽一天,最後卻讓她餓着肚子回去,小丫頭得不高興。”
雖然是拿小寶當藉口,但傅時深確實也是在關心陸柔。
中午喫的飯到現在也已經消化的差不多。
剛剛沒察覺,現在逛了會,陸柔肚子確實也餓了。
已經到這一步,陸柔也沒再拒絕傅時深。
傅時深也確實沒有在爲難陸柔,晚飯喫完,他就將陸柔送回喬公館。
照例是在門口停下,讓陸柔慶幸的是,沒有再跟昨天一樣碰到喬楚楚。
陸柔下車,剛準備進大門,不想男人竟然跟着下車換住了她。
陸柔僵着沒動,傅時深邁着長腿走到她跟前,攔住她的去路。
百合是陸柔最喜歡買的花束,搭配着滿天星和紅玫瑰,很是精緻漂亮。
突如其來的浪漫,陸柔眸色輕閃,卻沒有表現出任何欣喜:“不必。”
“就當是可憐下我,收了吧。連束花都送不出去,我自卑了。”
“……”男人說的煞有其事,卻讓陸柔覺得好笑。
這景城,想收傅時深送花的女人,可以從這排到俄羅斯了。
只被她一個女人拒絕,他有什麼好自卑的?
喉頭微微發緊,她攥緊着手指。
還是在喬公館的門口,陸柔不想跟他僵持太久,以免……
幾分遲疑,她將花收下:“謝謝。”
說完,她看也不看傅時深,轉身就進了喬公館。
亦是沒有注意到,男人脣角輕勾起的弧度。
直至陸柔的身影徹底在視線裏消失,傅時深適才離開喬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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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一個電話卻突然間打了進來,是看護打來的,江疏雨病發了,正在鬧。
看護聲音着急的懇請傅時深過去看看。
男人臉色驟變,掐了通話,就開車前往醫院。
傅時深剛到醫院,就看到肖澤正在病房門口悶頭抽着煙。
“小雨怎麼樣了?”
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裏響起,男人皮鞋聲踩着地板,發出清晰的聲音,肖澤捏着菸蒂擡頭,看到傅時深,他脣動了動,喚了聲三哥。
愣愣的反應過來,又看了眼病房的位置,才說:“剛打了鎮定劑,睡下了。”
肖澤咬着菸蒂抽了口,單手抄在牛仔褲袋裏,下頜輕垂惆悵道:“一辰說小雨病情又開始反覆,比之前嚴重了。”
他扯着脣角苦笑:“三哥,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精神病症幾乎是沒法根治的,說不定哪天小雨就會徹底失去理智,會……”說到這,肖澤說不下去了。
“三哥,我們這麼多人,小雨就跟你最親近,也最依賴你。你有空,就多陪陪她吧,這樣對她病情也有幫主。”
每次肖澤來看江疏雨,她問的都是傅時深。
每次病發,喊的也是他的名字。
除了傅時深,她幾乎不願意接觸其他人。
就算對肖澤,她也諸多防備警惕。
思及此,肖澤有些不是滋味。
男人俊美無儔的臉龐凝肅,早前喬越的話在耳畔裏迴盪問,他收緊了拳頭,醇厚的聲音深沉:“小雨會沒事的。”
肖澤聳聳肩,也沒再說什麼。
畢竟,江疏雨的情況,他們清楚。
想到了什麼,肖澤話鋒一轉又說:“陸柔呢?跟她看完電影了?”
“嗯。”
“進展怎麼樣?”肖澤挑起一眉,幾分戲謔調侃:“答應跟你複合了沒?”
傅時深眼皮輕擡,一言不發的模樣,不需多言,肖澤心裏就有了答案。
要是複合了,傅時深還能板着張面癱臉?
“三哥,你就真的非她不可麼?”肖澤輕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壓着情緒,表情難得幾分嚴肅認真,問他:“陸柔就那麼好?爲了她,值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