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翊琛要安排接下來的事,不能陪着她,但告訴她一會兒回去醫院接她。
伍泱被推進了手術室,因爲已經沒有胎心,蘇昕妤在家屬欄上簽了字,同意做流產手術。
手術室的燈亮起,她正考慮要不要再安排兩個人過來照看,這時身後傳來一股異樣的氣流。
她心裏叫了一聲“糟糕”,然後拿出手機,一邊低頭裝作打電話一邊走開。
“站住!”一個戴着黑色墨鏡,身着黑色風衣黑色皮褲的男人,站在她前面。
“知道我哪裏來的嗎?”不等蘇昕妤擡頭,他直接問道。
蘇昕妤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擡頭看向他:“不知道。”
男人的氣質看上去有些歲數,但臉上卻一根皺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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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天上,用雙手交叉放回胸前。
“哦,你是掉下來的。”
男人眉心皺了皺,故意裝不認識?
“我是上頭派下來的侍者,你應該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
“我沒說錯呀,天下掉下的屎……者,天屎先生。”
“嗯,可以叫我天使。”
怎麼她這個叫法聽起來味兒不對呀?
男人推推墨鏡:“就是神仙也不能在人家亂用法術,儘管你現在擁有人類的身體,但靈魂還屬於妖界,跟我回去你領罰吧。”
“我沒亂用呀。”蘇昕妤解釋道,“每一次施展法術都是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就像今天,我要是不除掉一害,可能就有好幾條人命被它禍害。”
“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妖物出現在這裏,自然會受到上天的懲罰,不用你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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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多管閒事?等你們懲罰,人家不知輪迴多少遍了。”
男人挑眉:“我承認同仁辦事慢,但不至於像你說的這麼慢吧。”
“毫不誇張。這些人都不應該因爲這種方法而死去,沿用你們的邏輯,天意撥亂反正的時候,是不是應該讓他們還魂?”
男人愣住。
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
蘇昕妤心裏有了光:這位天使先生好像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
“雖然我反駁不了你,但是你說的都不對,跟我走。”
不講理,是男人最後的倔強。
這時,手術室門開。
一個醫生驚慌失措的走了出來,手裏還拎着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那團東西還直往下掉黑血。
“這是什麼,孕婦肚子裏怎麼有這種東西,你送來的是什麼人?”
在醫生眼中,手術室門口只有蘇昕妤一個人。
“就是我侄子媳婦,她在家暈倒了……”
蘇昕妤正在向醫生解釋,男人一步上前在醫生的眼前抹了下。
醫生整個人僵住。
“人間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男人一邊說一邊舒展法術。
僅僅一秒鐘後,醫生的手裏空空如也。
“你也在人間使用法術。”蘇昕妤說道。
“我能和你一樣嗎?知不知道這種東西出現在人間危害有多大?不行,手術室裏的人也要消除記憶。”
男人再次伸手在醫生眼前抹了一把。
醫生清醒過來,一臉莫名:“咦,怪事。我在做手術,怎麼到外面來了?”
“你來告訴我病人情況,現在很不好。”蘇昕妤架設他的記憶,“不過請你放心,藥什麼的請一定用最好的,請你們儘量救治她,這個女孩很無辜。”
“放心,救死扶傷是我們的職責。”醫生說完這句話又回了手術室。
男人往手術室走了幾步,回頭問道:“已經鬧出人命了?”
“近似吧,要醒來的話恐怕不容易。”
正義的男人雙手握成拳:“必須把那東西除掉,一定要斬草除根。”
“我知道在哪裏。”
“你說。”
蘇昕妤把韓宇豪呆過山區名字報給他。
“好,我先去解決這件棘手的事,然後再來抓你。”
說話,男人直挺挺的穿過手術室的門。
就這麼逃過一次?m.biqmgè
蘇昕妤舒出一口氣。
心下暗道:絕對絕對不能再使用法術了。
醫生們都被抹除了記憶,伍泱被推出手術室以後直接送入了病房。
蘇昕妤剛安排好了家傭照顧伍泱,韓翊琛就來醫院接她。
兩人披着夜色回家。
車上,蘇昕妤沒有告訴韓翊琛那個黑衣男人的事。
倒是韓翊琛主動告訴她已經把家裏安排妥當。
折騰一天,她應該很累。
韓翊琛放下椅背讓她休息,蘇昕妤也的確體力不支,很快在車上就睡了過去。
以致下車的時候,都是韓翊琛小心翼翼把她抱去臥室的。
至於要讓她解釋粉色絲線的事,韓翊琛把時間延遲到了第二天早上。
蘇昕妤醒着醒着就哭了……
後來她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事情說清楚。
反正最後韓翊琛大發善心放過了她,但聲稱放過只是暫時的。
因爲韓家多事之秋,他沒時間去數給他綁了多少根露水情緣。
反正一根粉色絲線一個孩子。
蘇昕妤聽到他的話當時就又哭了。
當時隨手一抓的,也不知道那麼多,就是生到老也生不完呀。
……
因爲有了蘇昕妤的話,韓老爺子住院後,韓家人謝絕一切探視。
期間韓宇豪來過醫院兩次,兩次都沒有見到韓老爺子。
老爺子身體太弱了,無法從病房裏走出來。
即便是讓韓老爺子在病房裏發脾氣,也沒有人跑來住院樓下叫他上去。
無奈韓宇豪兩次只得無功而返。
傍晚,韓文義去醫院看望父親。
韓老爺子對他罵得很難聽。
因爲六弟事先給他們打過預防針,說現在的父親身不由己,於是他全都忍了下來。
不過韓老爺子罵了一陣後,又因爲血壓暈的過去。
韓文義的心像被揪了一把似的。
父親的身體經不起折騰,爲什麼不能放過他老人家?
韓老爺子再次被搶救回來,韓文義從父親病房出來,感到非常疲憊。
怎麼也想不通,好好的韓家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剛下樓,就遇上一個熟人。
子莜見到他時,也是腳步一頓。
“州長大叔,你好呀。”
“來這裏做什麼?”
韓文義甚至都不想客套了,因爲戴着面具很累。
“我去住院部做個睡眠監測。”
韓文義明白她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