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人原本跑到楚家來,是想要逼周明珠說出蘇軾的下落。
他們賣了很多的家族固定資產,才湊齊了還給皇后娘娘的錢。
但是仍舊還差一小部分。
原本王家的人以爲送上一個王蘭芝做太子妃,他們的家族會走上大富大貴的道路。
畢竟要立節儉人設的是皇后娘娘。
王蘭芝又不必立節儉人設。
那一些湊給蘇書靜的聘禮,也很快會賺回來的。
結果是王家的人想多了。
都說有了權之後,錢會來的很容易。
可是無論是皇后還是太子的手中,都沒有權,更遑論一個王蘭芝了。
王家的人同王蘭芝說過好多次,希望王蘭芝能夠利用太子妃的身份,給王家的人行一些便利。
比如說給王三公子找一個油水多的官職做一做。
然而,王蘭芝想盡了辦法在太子耳邊吹枕頭風,王三公子的這個官職都弄不下來。
太子也沒有辦法。
整個吏部都被閻羅司掌控着,所有的官員任命,都得讓南辰橈點頭同意。
他想要利用他太子的身份,安插進官場幾個新人。
都會被閻羅司當場駁回。
更不要說給王三公子安排一個油水多的官職了,所有油水多的官職都被掌握在南家的人手裏。
每一個新上任的官員,都會由南家調查他的資產以及做官之前的風評。
如果有走後門,行賄受賄的跡象,就會直接被擼了官職。
不管是本人做過這些事,還是家族中有人做過這些事,都會成爲調查檔案之中的污點。
所以現在在大盛朝當官,不僅僅自己要做一個清清白白的人。
就連家族的人,也要做清清白白的人。
很多人都說現在當官變難了。
以前當官只要有人提拔,可是現在誰提拔誰,兩個人都得被罷官免職。
這還是輕的。
重則,就如周家那般,全家被抄家流放,甚至還有滿門抄斬的。
起初還有人說,閻羅司苛政猛如虎。
大家被閻羅司逼得喘不過氣來。
南辰橈這個閻羅司司主,能止小兒夜啼。
到後來,從底層的百姓開始,漸漸的發現大盛朝等吏部清明。
整個官場,南辰橈提拔以及任命上來的官員越來越多。
原本貪污腐敗的大盛朝,通過南辰橈的酷刑苛政,也漸漸地被南辰橈肅清。
在上一任家主離世,南辰橈還沒有掌權之前。
大盛朝是很頹靡腐敗的,再加上白景帝才能庸碌,一心修仙。
國庫一度空虛。
上至白景帝,下至宮妃,都必須節衣縮食的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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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國庫空虛的這一狀況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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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盛朝積弱貧困的現象漸漸的被扭轉。
這個時候朝野上下逐漸統一一心,太子想要分走南辰橈手中的權力,難上加難。
王家想要通過送女人進入後宮的方式,飛黃騰達,一舉進入帝都城頂級的豪門行列。
幾乎不可能。
所以別看王家的身份地位上來了,但王家依然很窮。
王保保又是個不爭氣的,科舉考試多次都沒有過。
又整日裏流連煙花巷柳之地。
王三公子倒是讀了幾本書。
但是以他的才能想要通過讀書做官,那還差得遠。
更何況以他的家世背景,家中還有王保保這麼一個好吃懶做的。
以及王家多次向東宮與皇后宮裏行賄的前科。
在這種向上的通道被南家卡死之際,王家想要出一個人做官,並且掌控住油水肥厚的位置。
幾乎不可能。
王家現在所能夠做到的最大的程度,便是王保保在外面的賭場欠了賬。
那些賭場的老闆,不敢明目張膽的跑來王家要賬。
王家自然不甘心,於是追回蘇書靜的聘禮,便顯得極爲重要。
王大夫人和王二夫人,拽着楚淨月衝入了楚侯爺的院子。
當即便看到楚侯爺翻着白眼,口吐白沫。
他躺在臺階之上。
而一旁的周明珠則彎腰,探了探楚侯爺的鼻息。
她迅速的收回手,眼珠子一轉,當即便嚎啕大哭起來,
“姐夫啊,你這是被王家的人氣的!”
“你本來的身子就不好,我姐姐走了之後你說戀着舊情,還要娶我做續絃。”
“你怎麼就這麼死了呢?”
她一聲聲的啼哭,把楚侯爺的死賴在王家的人頭上。
王大夫人和王二夫人臉色難看至極。
兩個婦道人家,哪裏見識過這樣的場面?
這楚侯爺渾身臭烘烘的,脖子以下,褲襠裏一坨一坨的,也不知道是些什麼。
整個院子都是一股大糞的臭味。
就連被壓進來的楚淨月,都忍不住要嘔吐了。
但是楚淨月忍了下來,她看到周明珠的這番做派,當即也大聲地哭了起來。
“都是王家的人害了你,阿爹,王家得賠啊!”
楚淨月與周明珠兩母女一唱一和,哭得傷心欲絕。
王大夫人與王二夫人原本上來是逼人要賬的,她們哪裏想過會弄出人命來?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急忙鬆開了楚淨月,帶着王家的人就要離開。
但是周明珠不會放過這個訛人的好機會。
她在北疆運用這些手段,駕輕就熟。
當即便撲上去,一把扯住了王大夫人,要王大夫人賠錢。
王大夫人氣得無可奈何,“這楚侯也只是你姐姐的丈夫,與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就與我沒有關係了?如果沒有你們的話,我早就做了楚侯爺的續絃。”
碰到這種無賴,王大夫人是有口都說不清。
但是周明珠獅子大開口,要玩家拿出一百萬兩白銀來賠償,王家是萬萬拿不出來的。
就是能拿出來,也不會任由周明珠這樣訛詐。
“你們王家一門出了一位皇后,一位太子妃,怎麼可能連這點銀錢都拿不出來?”
周明珠不依不饒,就是不讓王家的人走。
楚家的動靜終於驚動了南宅的南初箏。
南大恭敬的立在南初箏面前,“大小姐,家主的意思是您看着辦,千萬不要太勞累。”
南初箏點點頭。
手裏拿着一個撥浪鼓,逗着懷裏的兒子,
“這種事得報兵馬司。”
還不等王家的人,有什麼反應,他們就被兵馬司的人一股腦的,全都帶回了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