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歸京

發佈時間: 2025-06-28 18:3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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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個孤字便可道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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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有爵位,是新貴,但短時間內卻不會被老牌世家所接受。

又因祖上出身商賈而不會被大多文官清流認可。

除了閎稷,成家別無所依。

但也正因此,閎稷可以放心重用。

孤臣,寵臣,兩者很難區分。

成玉鶴是趕在朝廷封筆前回的平京,剛一抵京,便拉着成玉鶇一道進宮。

“微臣給陛下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

乾元殿裏,成容和閎稷一早就等着了。

許久未見,成玉鶴整個人壯了些,但那股氣質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潤。

閎稷擺手給他們賜座,而成容只一個勁盯着成玉鶴瞧。

“容容。”閎稷見她不說話,捏她的手出聲提醒:“瞧什麼呢?”

這倒是怪,前些時候還唸叨,怎麼這會見到人反而不吱聲。

“九哥,我發現,我現在是我家中最美的人了。”成容忽地一本正經出聲。

這話一出,不僅讓閎稷頓住,還讓成家兩兄弟都愣了一會兒。

成容理直氣壯看向成玉鶴:“鹽浦的日頭沒饒過我最俊美的大哥,真是,怎麼黑了這許多?”

成玉鶴臉瞬間紅了,一旁的成玉鶇反應過來也是笑得一顫一顫的。

“鹽浦的日頭沒饒我,你的嘴也沒饒我。”成玉鶴輕輕搖頭無奈,隨後馬上跳過這個話題朝閎稷拱手:“陛下,微臣此番回京述職,已將鹽浦近兩年的民生奏報都寫成了奏疏,今日特此奉上。”

周康忙不迭接過遞到閎稷的龍案上。

閎稷含笑點頭嗯了一聲,暫時沒看,隨後也學着成容上下打量,直把成玉鶴看得渾身發毛。

“容容說得不錯,大哥是黑了。”閎稷認真點評:“餘州雖說臨海,但夏日除了熱些,也不大能曬黑這麼多。”

天都冷了這麼久竟也沒養回。

成容微不可察笑了一下。

“回陛下,曬黑是因微臣不大講究,不妨什麼事。”成玉鶴輕抿嘴:“鹽浦鹽課一事有了些眉目,臣着急了些,夏日裏忙弄着經常忘記帶斗笠,讓陛下見笑了。”

成容聞言一頓,閎稷的神情也帶了些訝異:“有眉目了?怎的請安摺子上也不見你說起?”

鹽浦縣臨海,但鹽質不好,這麼些年上任的縣令也都不得其法。

成玉鶴這消息讓閎稷不可謂不吃驚。

成玉鶴點頭:“只是有眉目,還沒見着進展,微臣不敢誇大其詞。”

若成功了倒還好說,若不成反倒顯得他多急功近利一般。

閎稷沉銀一會,手指無意識輕敲:“朕原想着將你調回平京,如今看來,反倒是鹽浦那更要緊些。”

鹽利之大,實在讓人咋舌,在歷朝歷代都是被朝廷牢牢抓在手心的。

鹽浦若不是被鹽質耽擱,早成了南邊那一帶最因鹽利而富庶的地兒。

成玉鶴沉默了會隨後拱手:“微臣但憑陛下吩咐。”

一旁的成玉鶇不經意看了成容一眼,面上看不出什麼,心裏倒是笑開。

閎稷嗯了一聲將這事記下,點點頭沒說什麼。

實話說,今日他本是無意說正事,只當親戚見面。

但話趕着話竟得了這個意外之喜。

即便成玉鶴說沒進展也無妨,多少讓他見着了希望。

但此事不是一時半會能定好的,後續還得召見其他人一同商議。

午間的時候閎稷和成容留了兄弟二人用膳。

褒兒倒是不在,她近日有些咳嗽,不能見風,因此成容也就沒帶她一起。

兄弟倆是趕在宮門下鑰前出的宮。

“大哥,我瞧着陛下的意思,估計還得讓你回去。”成玉鶇雙手枕在腦後邊走邊說。

成玉鶴笑着嗯了一聲:“調回平京也只能平調,若是回去,能升。”

成玉鶇歪頭看他一眼,好一會才轉過頭:“我還以爲你沒反應過來小妹的意思。”

若不是足夠親近熟悉,誰會注意成玉鶴黑的那點子?

是黑了,但同樣因爲入冬養回來許多,不特意提起還真不至於去細想。

鹽浦有眉目但沒進展,特意稟奏不如無意提起。

只不過這話頭叫提起都突兀,唯有成容不會。

“難不成就你機靈?”成玉鶴無語,隨後想到什麼又笑:“容容不知鹽浦一事,此番這麼說也是想着在陛下跟前提提我的苦勞。”

不得不說,這一出也是兄妹倆心有靈犀了一番。

“只要我用着順手,陛下就不會放旁人去接手這道香餑餑。”成玉鶴勾脣,仰頭伸手遮了遮夕陽,陽光透着指縫照在他眼裏。

他呼出一口冷氣,歪頭看向成玉鶇。

兩兄弟都在笑。

“等過幾年我再回來。”成玉鶴道。

成玉鶇輕點頭:“京中有我,你安心。”

京中靠近權力中心,一般來說,確實是比外任好。

但成家兩兄弟若都在京那就太招眼了點。

而外任要幹實事,雖然苦了點且官位也不高,但只要能做出來那便不是京裏只會紙上談兵之人可比的。

成玉鶴心裏有成算,成玉鶇懂他,那這便足夠了。

而此刻的乾元殿中,成容正被閎稷抱在懷裏看成玉鶴的奏摺。

奏摺裏確實沒有提及鹽課一事,但不提及也足夠好了。

很詳實,能見其用心。

閎稷看完才長嘆一聲,靠在成容腦側蹭她耳朵。

“容容,大哥…很好。”閎稷笑道。

成容輕哼一聲,眼神還沒從奏摺裏抽出。

“看出什麼了?”閎稷微闔着眸子,問得倒是正經。

只不過動作就不是這麼回事了,他聞着成容身上馨香,輕咬着耳垂和脖頸,手不老實地在成容胸口軟肉遊走。

捱得近了就是這樣,閎稷不會忍,成容舒服了也隨他。

“我只是在想一個事情。”成容咬着脣看閎稷。

閎稷嗯了一聲。

“我在想,鹽浦能有進展或許不止得益於大哥。”成容輕推他。

閎稷頓住,成容這句話他是真沒想到。

“你這話叫大哥聽着該傷心了。”閎稷牽她起身,調了個面,和成容面對面對坐:“說說怎麼想的,我聽聽。”

成容摟他脖子,隨後又在他脣上親了親:“他是我大哥,我當然要護,但是我也在想,鹽浦從前的縣令難不成個個都是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