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是第二個原因。
我故意拒絕道：“不用不用，一點小事，您不用放在心上。”
“你寬宏大量是你的事，但曉婧必須要跟你道歉纔行，她今天做的太過分了。”他話裏話外所表達的，是我必須去厲家。
我這纔有些爲難的應了下來，“那，那好吧，我明天上午過去。”
不管他找我是什麼事，我都應該去一趟。
我想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根本不在乎林芷的死活。
如果是這樣，那我就真的可以懷疑，他和林芷受傷、林家別墅失火的事情有關。
或者，可以嘗試從厲曉婧口中，套出一點什麼話。
畢竟，她的段位，可比她父親厲劍川要低太多了。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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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車前往厲家，沒看見要和我道歉的厲曉婧，反倒看見了一個我聯繫不上的女人。
秦雨茗，她居然和厲劍川認識。
我有些錯愕地看着坐在厲家客廳內的她，她兀自朝我揚起一個笑，我直接無視了。
隨後，我又看了看騙我過來，還一點不心虛的厲劍川。
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算盤。
我這時候再裝傻也不合適了，我走過去，“厲叔，您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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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程錦時關係那麼好，又認識秦雨茗。
那他不會不知道程錦時和秦雨茗的關係，卻故意把我和秦雨茗約在一起。
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厲劍川開口道：“寧小姐……”
我不卑不亢地打斷他，“您和錦時認識，我又是他的妻子，要不，您還是叫我小希或者程夫人吧。”
從昨天打電話開始，他就一口一個“寧小姐”，我本不在乎，但當着秦雨茗，我必須強調這一點。
程錦時的太太，是我。
秦雨茗臉色微變，雙手緩緩收緊，“寧希，你是不是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程錦時的太太？”
“那倒不用，只用讓那些覬覦我老公，每天想着小三上位的人知道就可以了。”我雲淡風輕地說道。
“當着厲家主的面，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臉色慍怒，搬出厲劍川來壓我。
我淡淡地睨着她，輕笑，“什麼什麼意思？我沒什麼意思呀，難不成，你心虛？”
秦雨茗怒瞪我，還要開口時，厲劍川拍了拍她的手背，“行了，雨茗。”
這個稱呼，親疏立現。
不過，我根本不在乎，秦雨茗和厲劍川關係好，是她的本事。
我只需要她知道，她和程錦時之間，隔着我這個程夫人，就夠了。
厲劍川端起茶盞，掀開茶蓋，抿了一口，冷不丁道：“我聽說，你想和錦時離婚？”
我心中一凜，程錦時連這個都和他說？
我斂下自己的情緒，笑笑，“吵架時說的氣話而已。”
厲劍川把茶盞放到茶几上，覷着我，目光很冷，“你們感情不太好，對吧？”
“您從哪裏聽說的？”
我是在問他，視線卻落在了秦雨茗的身上。
我也猜不透厲劍川的用意了，只是程錦時的朋友而已，就這麼理直氣壯的插手我們之間的夫妻感情。
厲劍川笑了一下，不過只是皮笑肉不笑，“我從哪裏聽說的，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兩個性格不合適。”
“這，和您有什麼關係嗎？”我似笑非笑地反問。
他估計是沒料到我會這麼不給他面子，皺了皺眉，“我雖然和錦時是朋友，但也算是他的長輩，看見他婚姻不幸福，我沒辦法坐視不理。”
“那您覺得，該怎麼辦呢？”
我語氣中已經有了很濃的嘲諷之意。
“夫妻之間，需要的是互補，他性格強硬，需要一個小鳥依人，懂得示弱的妻子。”他說着，看向我，頓了頓，“顯然，你不是，你的性格也很強硬。”
“所以呢？”
我又問，“您不如直接說，讓我和程錦時離婚，把程夫人的位置，讓給秦雨茗？”
他愣了一下，眉頭皺得更深，卻笑了笑，“你如果有這麼識趣，那當然是最好了。”
秦雨茗也目光灼灼地看向我，那樣子，像是巴不得我現在就和程錦時去領離婚證。
真是小的不要臉，老的也不要臉！
“厲家主，”我換了稱呼，諷笑道：“我倒是漲了見識，你們這些名門世家，做事情是不是都這麼不在乎名聲？平民老百姓都知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您倒好，話裏話外都是叫我離婚。”
“我早就聽說你性格厲害，沒想到，嘴皮子也這麼厲害。”
他那雙毒蠍一般的眼睛盯着我，“你以爲，這麼霸佔着程夫人的名分，會對你有好處？”
“這是在威脅我嗎？”
“你可以這麼認爲。”
“真是抱歉，我這個人，從來都吃軟不吃硬。”我噌地站起來，看向秦雨茗，“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吧？秦小姐。”
說罷，我拎着包大步往外走去。
“寧希！”
厲劍川沉聲叫道，很是陰沉，讓我指尖都跟着一顫。
他這是，鐵了心想把我趕出程家啊。
我腳步頓下，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勸你還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笑銀銀地轉過身，揚了揚手裏的手機，“厲家主，你說，我要是把手機裏的這段錄音，爆到網上，會不會刷新網友的三觀？標題就叫，厲家家主強逼新婚夫妻離婚，竟是爲了幫助小三上位，你覺得怎麼樣？”
從我在厲家門口下車開始，手機中的錄音功能就已經打開了。
原是想着興許可以套出什麼話，誰知道，還能派上這樣的作用。
他臉色突變，雙眸一眯，威脅盡顯，“你試試看？”
“我沒什麼好怕的，”我笑，“反正，你們厲家，肯定比我要在乎名聲，對吧？”
這些世家，裏面都爛了，表面上卻是一片錦繡。
“你以爲，是我想插手你們夫妻之間的事嗎？”他突然話鋒一轉，目光憐憫地看着我。
我心裏浮起不好的預感，笑容都不禁收住了，“你什麼意思？”
他彎腰，將茶几上的一個牛皮文件袋丟到我這邊，“看看吧，看完就爽快一點簽了它，撕破臉對誰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