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帶着瀟瀟來找你玩兒,她說你漂亮,想跟你親近親近呢。”南淮雪揚起笑容,牽着南語瀟走了過去。
南明鳶懶得多給南淮雪眼神,對南語瀟的語氣還算溫和,“瀟瀟,是這樣嗎?”
南語瀟將南淮雪的話都記在了心裏,只要二表姐說的,她都點頭附和就是了。
“嗯!”
南淮雪笑得熱絡,疼愛地摸了摸南語瀟的小腦袋:“你看,她現在多喜歡你呢。姐妹就該這樣。姐姐,之前是我做錯了,現在我們一起照顧瀟瀟,和她增進增進感情吧?”
這話聽得南明鳶簡直想發笑。
拉着她的表妹給她打感情牌,這蠢到無可救藥的女人,居然真是她南明鳶的堂妹?
南淮雪卻看不出南明鳶眼底深深的譏諷,她轉頭眨眨眼,給南語瀟使了個眼色。
暗示她:“照計劃行動。”
南語瀟雖然膽小,但十分機靈聰慧,一點即通。
她乖巧地仰起小臉,糯聲道:“大表姐,我看你嘴巴有點幹,瀟瀟幫你倒杯水喝,好不好呀?”
這個孩子是被矇騙的,不知者無罪,南明鳶不至於肚量小到跟一個孩子斤斤計較。
“去吧,廚房在左手邊。”
南明鳶給小傢伙指了路,南語瀟便很自覺地捧着玻璃杯,一路噠噠噠小跑到廚房了。
倒水,下藥,端水。
這是南淮雪的計劃。
其實她也不大想這樣,大表姐長得好漂亮,又給她喫的玩的,可她如果不這麼做,就會被大表姐關起來的。
拿出衣兜裏的小紙包,裏面裝着南淮雪給她的藥粉,是白色的。
臨行前,南淮雪拉着她千叮嚀萬囑咐:“成敗在此一舉,我們能不能逃脫南明鳶的魔爪,住大房子還是住恐怖地下室,就看你了!”
“一定要趁着周圍沒人,把藥粉全部倒進去!反正只是瀉藥,不會怎麼樣的。完事之後把包裝紙塞到你的口袋裏,明白嗎?”
“不然到時被關在小黑屋,誰也救不了你了!”
她不想被關到小黑屋。
南語瀟一張小圓臉繃得緊緊的,一手攥着紙包,另一手準備去拿臺上的開水瓶。
但檯面是根據成年人的身高設計的,對南語瀟這個三年級的小孩來說,實在是太高了。
她努力地踮起腳尖。
幾番努力,小肉手終於碰到了把手,可她的手腳都短短的,只是剛好碰到而已,暖水瓶被放在太裏面。
她伸出小拇指試圖把水壺勾出來,卻不想一個用力過猛,整個暖水壺傾倒下來,熱水傾灑而出!
南語瀟的大腦反應不過來,躲閃不及,熱水衝着她的臉,直直的潑灑了過來!
小孩子呆住了。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倩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進來。
南語瀟再睜眼,預想中被燙傷的痛意並沒有傳來,她身處一個溫暖香軟的懷抱間。
很舒服,像媽媽的懷抱一樣,讓人不捨得離開。
擡頭一看,南明鳶正緊張地打量着她:“你沒事吧?”
很久沒有這樣被人抱在懷裏關心了,南語瀟眨了眨眼睛,心裏有些酸酸的,有些暖暖的。
南語瀟不說話,南明鳶便檢查了一下小孩身上,確定她沒有受傷後,鬆開了她。
“我剛剛忘了說,我家廚房檯面很高,你倒不了水,別到了。”
說完,南明鳶轉身,“我有事先上樓了,你出去吧。”
南淮雪看着南明鳶離去的背影,心急如焚地跑過來查看情況,就看見一地狼藉,不悅看了南語瀟一眼。
聽聞南明鳶要走,她急急開口,“姐姐,你這就要上樓嗎,不多聊一會兒嗎?”
“有什麼好聊的。”
南明鳶冷聲轉頭,“南淮雪,你聽清楚,我跟你從來就沒有什麼姐妹情分,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南淮雪的笑臉有些掛不住,“姐姐,你怎麼忽然這樣說……”
南明鳶涼涼地直視她:“我這個人記仇,別人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我一筆筆都記着,別以爲你的那點心思,我看不出來!”
片刻,她的目光又落在南語瀟身上。
“把她帶走,立刻。”
南淮雪臉上的笑容是徹底僵硬了。
南明鳶是看出什麼了?
不可能啊!
“還有。”
南明鳶停住腳步,南淮雪一顫,只見女人伸出纖纖玉指,指着桌上已然盛放到荼蘼的畫。
“你答應的給我洗腳,也好幾天沒履行了吧。”
“這花兒是管家昨天摘的,已經過了最漂亮的時候了,你去花園裏摘一捧新鮮水靈的來,插好了再走,我便不計較了。”
當着南語瀟的面如此直言不諱,無疑是在打南淮雪的臉,但南明鳶偏語氣自如,就彷彿在吩咐她們家的一個普通女僕。
南淮雪氣得狠狠攥拳,牙都要咬碎了!
這個踐人!!!
南明鳶說完,提着裙襬緩緩上樓了。
僅僅是一個簡單的上樓梯,也被她做得婀娜多姿,身段迷人,看得南淮雪眼中恨得幾乎噴出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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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語瀟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也盯着南明鳶離去的背影,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怯弱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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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十分複雜深沉,看得很認真。
……
南明鳶一走,南淮雪就拉着南語瀟訴苦,氣的頭髮都豎起來了,“看見了嗎,看見了嗎,她每天就是這麼欺負我的,拿我當下人,讓我給她洗腳,逼我給她當牛做馬!”
南語瀟眨着大眼睛,又恢復了乖巧十分無錯的樣子。
南淮雪搶過她手裏的藥包,親自把無色無味的藥粉溶於水中,“瀟瀟,姐姐只有靠你了,喏,把這杯水送到樓上吧。”
說是瀉藥,其實她下得就是毒!
南語瀟眨了眨眼睛,“可大表姐不是讓我們走嗎?”
南淮雪蹙眉,不滿,“她讓你走你就走啊,下次她打難不成你也不躲,就任由她打?”
“不能什麼都聽她的知不知道,不然還怎麼打到她?”
她說完將杯子塞進女孩手裏,摸了摸她的頭,“乖瀟瀟,去吧,姐姐相信你可以的!”
“哦……”南語瀟抿脣,沉默點了頭。
她從進門,脖子上就掛了一個吊墜,南淮雪伸手按了一下吊墜背面的託,然後推了她一把。
“去吧,一定記得我交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