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容皓的質問聲,景嫿不慌不忙,她反問——
“皇上,當時的場景,臣如果不這樣做,該當如何?”
容皓怒道,“朕不管你該怎樣做,但泄露瑜王隱私就是不對!”
“如果臣不解釋清楚,我一個女子和瑜王出現在那樣的地方,皇上覺得合適嗎?”景嫿又問。
容皓沉着臉,“既然知道不合適,那你爲何要去?”
“臣是去給瑜王看病的,皇上覺得是讓瑜王丟臉好,還是讓他死在京城我們被大昭問責的好?”景嫿問。
容皓沉默。
景嫿繼續,“皇上,瑜王說過他生氣了,要對我們不利的話嗎?”
容皓想了想,“這倒沒有。”當時傅昱啓的話可少了。
“既然如此,皇上大可放心,瑜王不會爲難我們的。”
他已經死了,屍骨無存,沒有爲難的機會,這些話景嫿是不會告訴容皓的。
容皓也知道景嫿沒錯,可是,傅昱啓走了,他還沒有來得及和他建立友好的關係,他覺得自己錯失良機,就把氣撒到景嫿身上。
可一番爭論下來,他沒有說得過景嫿,他十分不甘心,又無可奈何。
“總之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你一定要先稟報朕!不然朕唯你是問!”
“是,皇上。”景嫿拱手行禮,“臣告退。”
景嫿出宮回到逍遙居的時候,容雋已經回來了,正準備去接她。
“嫿嫿,皇上有沒有爲難你?”容雋一臉關切。
景嫿道,“他倒是想爲難,不過沒有得逞,找到阿福了嗎?”
“找到了,在房裏關着的,我帶你去。”容雋帶着景嫿去見阿福。
景嫿見到阿福的時候,阿福正蜷縮在牆角,隨着燭光一亮,阿福反射性的往後一退,卻無路可退。
“阿福,誰讓你給佟小姐送信的?”景嫿開門見山的問。
“沒有誰。”阿福死不承認。
景嫿冷笑,“跟我在這嘴硬?”她直接伸手將手中的銀針插入阿福的身體裏。
阿福頓時面部扭曲,渾身上下彷彿都被火燒一樣痛,他在地上不停翻滾。
“說!誰讓你去送信的?”景嫿再一次開口問。
阿福痛得喪失了理智,景嫿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我不認識他,不知道他是誰,他給我五百兩銀子讓我去送信,我就去了。”
“對方是不是大秦人?”景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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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回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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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嫿心中其實已經有答案了,她只是在阿福這裏找佐證。
她學了一下姜國人的口音,然後問,“是這口音嗎?”
“是是,就是這個口音。”阿福疼得聲音都在顫抖。
景嫿拿起桌上的紙筆,迅速畫了幾幅簡筆人像畫。
她將畫像拿到阿福面前,取出他體內的銀針,問,“給你銀子的是誰?”
阿福仔細看了一遍畫像,然後指着其中一幅畫像說道,“是他,就是他,是他給了我銀子!”
景嫿順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司空的畫像。
看來,是司空用他自己的真實面目去收買阿福送信。
如此一來,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釋了。
“你要我說的我已經說了,我也是受人指使,我是無辜的,求你饒了我!”阿福磕頭求饒。
“饒了你?佟府對你不薄,你卻爲了銀子險些害死佟大小姐,真是死有餘辜!”景嫿冷聲道,“冷月,把他送到將軍府,讓將軍府發落!”
“是,小姐。”冷月拖着阿福出去。
“嫿嫿,佟大小姐一事,姜國也參與了?”容雋問。
“豈止是參與,我懷疑他們就是幕後策劃!”景嫿面色陰冷,將事情經過告訴了容雋。
“鶴國師是司空假扮的,他知道傅昱啓對佟雲笙有意,就想利用佟雲笙,挑起傅昱啓和我之間的衝突。”
“佟雲笙聽了我的話一直在府裏,他沒有機會,就買通阿福送假信給佟雲笙,將佟雲笙騙出府。”
“事後,他再帶着使臣去暖閣圍堵我們,他以爲我會殺了傅昱啓,當時候抓了現場,我逃脫不了責任,大昭國肯定會找大秦麻煩,如此一來,大昭和大秦一戰在所難免。”
“所以在暖閣,他一直挑起事端,可他沒有想到傅昱啓出現在了衆人面前,直接毀了他的計劃。”
容雋聽完神情冷峻,“司空是那神祕人的人,這一切其實就是神祕人的計劃。”
景嫿點頭。
“那神祕人的企圖到底是什麼?”容雋有些不敢置信,“難道他想顛覆九州?”
景嫿道,“我擔心他的目的不僅僅是想顛覆九州!但我暫時還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此人謀略,野心,實力皆有,不容小覷,且一直躲在背後不出來,我們得小心。”容雋握着景嫿的手,“無論怎樣,嫿嫿,我都和你一起面對。”
“好。”景嫿抿脣一笑。
“那傅昱啓你是怎麼處置的?”容雋問。
景嫿笑容一僵,輕描淡寫地說,“殺了!”
容雋瞳孔微微一縮,就這剎那之間,他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你方纔說所有使臣都看見傅昱啓還活着,這是怎麼回事?”
“假活人。”景嫿微微思索,還是決定告訴容雋,“我要是告訴你,我能復活死人,你會不會覺得害怕?”
容雋有那麼一瞬間的震驚,接着握緊景嫿的手,“我肯定不會害怕,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我的嫿嫿,是我最最愛的女人。”
“容雋,謝謝你。”景嫿滿眼溫柔。
容雋揉了揉景嫿的頭髮,“傻瓜,跟我說什麼謝謝,我覺得今生陪伴你,守護你,是我的使命,只要有你,我做什麼都願意。”
他伸手攬住景嫿的腰,將她的頭按到自己的懷裏,用下巴抵着她的頭頂,眼裏滿是愛意。
他真的愛慘了景嫿。
“嫿嫿,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容雋柔聲問。
“等。”景嫿道,“棋局已布好,等他們鑽進來,我們再收網,然後關門打狗!”
“好,嫿嫿打狗,我遞打狗棒,可好?”容雋笑問。
“不好。”景嫿搖頭。
“那要我做什麼?”容雋捧着景嫿的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