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蘇穆兮覺得有些噁心。
草草喝了兩口粥後,便放下了碗筷。
“王妃,只吃這麼點?”
謝宣關心道。
蘇穆兮點了點頭,“嗯,你們喫吧,我先上馬車了。”
梁娟眼神微閃,忙爲喬子墨又夾了一筷子的菜。
“世子,您嚐嚐這個。”
喬子墨看着蘇穆兮離去的背影,夾起梁娟爲他夾的菜,只覺今日的早飯格外的美味。
可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的謝宣,卻是不由有些擔心。
臨出發前,謝宣走到蘇穆兮的馬車前,將兩個油紙包遞到了車窗邊。
“王妃,我讓人買了些蜜餞和果子,路上若是覺得難受,便喫些吧。”
白芷聞言,忙掀開車簾接過紙包。
“多謝謝公子!”
謝宣看着馬車中的蘇穆兮,微微一笑,便轉身離開了。
沒有多言,非常有分寸。
白芷將油紙包打開,忍不住誇讚道:“謝公子想得還真是周到,奴婢都沒想到要爲王妃買些蜜餞和酸果子。”
“來,王妃,先喫個果子吧,都是洗過的呢!”
蘇穆兮拿起一個紅彤彤的果子,心中有些複雜。
她並非是無心之人。
自然知道謝宣對她的真心。
若是她沒遇到夜澤宇,說不定還會接受謝宣。
可如今的她,不僅給不了謝宣任何的機會,還在利用謝宣…
如此想着,蘇穆兮卻是覺得心裏越發不是滋味了。
只盼謝宣能夠看到其他女子的好,尋到真正愛他的那個人。
連續趕路三日,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雖然還未到午時,可天色卻暗得嚇人。
“王妃,雨太大了,繼續前行怕會出危險,之前我們路過一個村子,不如往回走,去那個村子裏先落個腳,等雨停了再走。”
麥坤在車外大聲喊着。
蘇穆兮聽着嘩嘩作響的雨聲,又看了看前面的山路。
雖然她沒見過山體滑坡,卻也聽說過。
麥坤跟在夜澤宇的身邊多年,見識過的事情定然是要比她多的。
所以她相信麥坤的判斷。
“好,就按你說的,我們返回之前路過的那個村子。”
深井村不大,一共才十幾戶人家。
蘇穆兮一行二十多人,顯然是住不下的。
麥坤他們都是玄武軍中出來的,行軍打仗、風餐露宿對他們來說,可謂是家常便飯,所以他們並不在乎能不能有個落腳的地方,他們只有一個目的,便是護蘇穆兮安全。
可即便是雙方的侍衛都選擇在外面搭帳篷或者是住柴房,卻也只空出來了三間房。
蘇穆兮與白芷一間。
謝宣一間。
還剩一間,留給了喬子墨。
阿旺見狀主動說道:“世子,小的在馬車裏湊合着便是。還是讓娟兒留在房間伺候世子吧。”
其實阿旺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三人住一間有些擠。
況且兩男一女住在一間房也不是很方便。
雖然在大戶人家,讓丫鬟在牀榻下打地鋪伺候少爺是很常見的事。
可喬子墨卻不由皺起了眉頭。
他是想借着梁娟引蘇穆兮喫醋,趁機讓蘇穆兮認清自己的心意,可卻也不想蘇穆兮誤會。
就在他準備讓梁娟去馬車上住,讓阿旺留下來伺候時。
卻聽梁娟怯生生地說道:“王妃若是不嫌棄,不若讓奴婢與白芷姑娘一同伺候您可好?”
喬子墨聞言,只覺梁娟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可蘇穆兮卻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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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妃不需要外人伺候,你還是伺候好你家主子吧!”
“白芷,我們進屋。”
蘇穆兮只是因爲雨太大耽誤了行程而覺得煩躁,可這副樣子看在喬子墨的眼中,便成了喫醋。
梁娟站在雨中,顯得既可憐,又無助。
轉身看向喬子墨時,露出一抹帶着苦澀的微笑,“世子,奴婢笨手笨腳,還是讓阿旺小哥伺候您吧。
奴婢之前爲了賺錢給爹爹治腿,就是連牛棚也是住過的,與牛棚相比,世子的馬車算是好的了。
所以奴婢沒事的。
外面雨大,世子還是快些進屋吧,可別着涼了。”
梁娟從阿旺的口中套出了許多事情,知道喬子墨之前與蘇穆兮之間的關係,也知道了喬子墨之前瘸腿一事。
再聯想起喬子墨初見她時,問她的那些問題。
梁娟知道,喬子墨之所以會買下她,是因爲她“無怨無悔”照顧瘸腿的爹爹一事,讓喬子墨頗有感觸。
果然,喬子墨聽她這麼一說,面上出現了動容之色。
“讓阿旺住馬車,你留在屋中伺候本世子!”
“…是。”
可能是雨太大,溼氣重的緣故,喬子墨竟然隱隱覺得雙腿有些疼痛。
進屋後,直接躺倒在榻上,讓梁娟爲她按腿。
看着梁娟渾身溼透,卻一臉認真爲他按腿的樣子,喬子墨的眼中,難得露出一抹柔情。
其實除了蘇穆兮以外,還是有人真心對她好的。
“娟兒,你先去將身上的衣服換了吧,彆着涼了。”
梁娟聞言,雙頰瞬間佈滿紅暈,站在原地,扭捏了起來,卻是沒有動作。
喬子墨猶豫了一番,開口說道:“放心,本世子會對你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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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已經有了一個燦兒,也不差再多一個梁娟。
梁娟沒想到喬子墨竟然會說出此番話,當即便紅了眼,豆大的淚珠一滴滴地從眼中掉落,哽咽地喚了聲“世子”,便跪在了地上。
“世子是奴婢見過這世上最好的男子,奴婢從小命苦,能伺候世子已經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氣了,沒想到卻還能得世子垂憐,奴婢不知該說什麼…奴婢真的是太開心了!”
說話間,梁娟的眼淚流得更兇了,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可眼中卻是毫不掩飾的狂喜之色。
而這副模樣,卻是成功取悅了喬子墨。
“起來吧,跟着本世子,福氣還在後面呢。”
能得他垂憐的女子,都應該這般感恩戴德。
他對蘇穆兮已經夠有耐心的了,擺出的姿態也已經夠低的了,可蘇穆兮卻始終端着架子,不肯給他絲毫的機會。
不僅如此,蘇穆兮竟然還和夜澤宇行了那夫妻之實!
想到離京那日蘇穆兮脖子上的紅痕,喬子墨便覺得心中憋悶,煩躁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