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詛咒有用,世界上千千萬萬的人早就死於非命,沈辭壓根不在意詛咒,甚至沒拿正眼看應雨竹,漠視她的詛咒。
他來這,是確定應雨竹落網,不會再對桑知語造成傷害。
見沈辭沒理自己,應雨竹再度癲狂起來:“你護得了桑知語一時,護不了桑知語一世,等我出來,我要把你們都殺了!”
應雨竹指的出來是坐完牢,沈辭聽得懂她的意思。
霎時,他眉眼間浮現些許殺意。
若非法治社會,殺人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他真想在應雨竹實行她說的話前,自己先親手讓應雨竹明白什麼叫做生不如死、求死不能,再把她就地掩埋了。
沈辭的無動於衷,致使應雨竹愈發癲狂,面目猙獰。
人處於激動情緒的最高點,力氣會隨之變大,兩個抓着應雨竹的手的警察,一時推不動她往前走,因爲應雨竹硬是要站在原地,猶如根深蒂固的樹木。
“沈辭,你和桑知語都該死,都該死!”
此刻,應雨竹不止對桑知語恨之入骨,包括沈辭也是。
她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還當了那麼多年的未婚夫妻,沈辭一點情面沒給她留!
“你去死!你去死!”
想到自己和沈辭還沒解除婚約時,在此期間,無意發現桑知語覬覦自己的未婚夫,應雨竹音量轟然變大,尖銳得宛若玻璃碎開。
“你和桑知語早早暗度陳倉了,是不是?”
對於猶如狂犬病發作的人,沈辭沒半點理會的興趣。
他朝前方的警察使了個眼色,趕緊把應雨竹抓到車上,別讓她在這亂吼亂叫,吵得別人的耳膜都快被刺破了。
偏偏應雨竹這會力大如牛,奮力掙扎,不肯邁起步伐。
她不甘心,自己輸在看不起人的手裏!
她想得到一個答案!
一個沈辭在婚約期間被桑知語勾飲的答案,這讓她能舒服一些。
“沈辭,我問你!”應雨竹目眥欲裂地盯着沈辭,“我們婚約沒解除時,桑知語喜歡你,是不是在暗地裏勾飲過你,你被她蠱惑了?”
應雨竹夾雜篤定和輕蔑的語氣,聽得沈辭不禁眉頭緊鎖。
那段時間,他和桑知語僅有名義上的表兄妹關係,兩人稱不上熟悉,怎麼到了應雨竹的口中,就成了桑知語喜歡他、勾飲他?
“無稽之談!”他輕嗤一聲,“你做人骯髒,別看誰都骯髒。”
“啊啊啊啊啊!”應雨竹尖叫好一陣,始終得不到發泄,癲狂改成辱罵,“你就是被桑知語勾飲了,她當了我們的小三!”
過往的事情,真相是什麼,並不重要。
她需要的是發泄口!
爲自己的失敗找到理由!
“胡說八道!”不悅地說完,沈辭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哪怕桑知語在別人的眼中再不堪,但他了解她這個人,她沒在應雨竹是他未婚妻的時期做過逾越的舉動。
她和他是清清白白的,應雨竹休想給她潑髒水,污衊她做了所謂的小三。
坐在車中,看着窗外的應雨竹死活不肯走路,逼得警察唯有把她放倒,兩個人採用擡着的方式把她弄到了車上,沈辭思緒逐漸飄遠。
他爺爺的眼睛到底是有多瞎了,給他選瞭如此的未婚妻。
而他的眼睛又是有多瞎,識人不清,被應雨竹矇騙了這麼久,和她相處的那些年裏,沒察覺他人模人樣的底下是惡毒心腸。
一瞬間,應雨竹和他有過婚約,成了他的人生污點之一。
***
在醫院躺了三天,恢復良好,桑知語收拾東西,準備出院,而照顧她的趙心妍則幫她辦出院手續。
東西快收拾好了,背後忽地響起開門和腳步的聲音,她下意識地以爲是趙心妍辦完手續,回來找她,便道:“心妍,我們晚上喫頓好的吧,慶祝我沒事了。”
怎料,趙心妍不迴應她,地上有一道頎長高大的影子。
注意到影子,她猛地反應過來,這人不是趙心妍。
她停下收拾的動作,轉頭去看。
沈辭站在她的身旁,眼瞼微垂地注視收拾好的物品。
“你來幹嘛?”十分不歡迎眼前的男人的到來,桑知語目光移開,不在意前夫回答什麼,反正她馬上出院了,用不着在這對着他。
“顯而易見,我來看你的。”
“誰要你看?有多遠滾多遠!”
女孩話語中一如既往含又對自己的濃濃厭惡,望着她當前橫眉冷目的表情,沈辭耳邊不禁迴盪應雨竹說過的話。
雖然可以確定應雨竹是純粹污衊她,但他心中升起一絲荒誕的期盼。
如果她以前是真的愛自己,該多好。
嫌棄地說完前夫,桑知語當他是空氣般透明,視若無睹他挨着自己站着。
好朋友終於平安無事地出院,自己不用跑來醫院了,趙心妍腳步都輕快了些,哼着小調地從收費處返回病房內。
剛到門邊上,看見好朋友的前夫就在裏面,而好朋友壓根不看其一眼,她腳步頓了頓,心想要不要聽好朋友的指令行事。
過度專注的思考,導致沈辭沒發現趙心妍,他直直地注視眼前的女孩,抿脣道:“桑知語,你有愛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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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入耳,桑知語差點以爲自己幻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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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問這種無聊問題,真是太閒了!
她剋制自己不翻白眼,用無語的目光打量前夫一遍,而後沒好氣地道:“說沒用的廢話前,你先摸着你的良心,問問你自己,你值得被我愛嗎?”
聽到兩人的對話,趙心妍本來前進的腳步,默默地後退。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沈辭迫切地想得到答案,好像這樣就能女孩從只言片語中,給自己編織一段美好的夢境。
前夫沒注意到趙心妍,桑知語倒是有注意的。
她和沈辭早已是過去式,說什麼愛不愛的,還要當着第三個人的面說,簡直是想讓她尷尬得找個洞鑽進去。
她做了個拒絕回答的手勢,示意沈辭在她的視線範圍消失。
沈辭屹立不動,不死心地問:“一點都沒愛過,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