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延想的入神。
便聽到沈落再他懷裏不安的反抗:“顧輕延!”
“食不言,寢不語。睡覺。”顧輕延被她弄得有點煩了。
沈落聽他這語氣,很不耐煩。
她忍不住抱怨:“你對我這麼不耐煩,還不如回去睡。”
“沈落,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是聽不懂中文還是怎麼?我讓你睡覺。”顧輕延冷哼。
瞧,顧輕延就是這麼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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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不考慮她的感受。
明明是再沈家啊,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他地盤。
不過現在的沈家確實需要仰仗顧輕延的,他也有那個資本爲非作歹,不是麼。
還是不惹怒他比較好。
他要留在這裏,就留在這裏吧。
明天她就跟着他回他的公寓。
她始終不放心他在這。
擔心他會對爸爸做出什麼事來。
所以他和爸爸最好不見面的好!
沈落想到這,面無表情地把顧輕延扣在自己腰間的大手拿開。
想單獨蓋一牀被子。
他的手剛被拿起來,還沒來得及移開,他的大手再次扣在了沈落的腰間。
這次的力度反而更大,把她摟得更緊。
“我現在是摟你一下,都不行了是吧?沈落,你別忘了我額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顧輕延不容她反抗。
沈落聞到他身上還殘留着程曉雪身上的香水味。
他都洗澡了,怎麼會有那個女人的味道呢!
程曉雪的味道,是洗都洗不乾淨嗎?
沈落眨了眨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太過分了。
真的是太過分了!
留下來,是想刺激她,跟她吵架的嗎?
沈落心裏憋着氣,下意識地反抗。
可她掙扎得越是厲害,他抱得就越緊。
他還用他那張被程曉雪吻過的嘴,不顧她的感受,瘋狂地親吻她。
沈落覺得噁心,反胃。
爲什麼要這樣呢。
不相愛了,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以好聚好散的啊。
爲什麼要這樣相互捅刀,相互折磨呢。
難道僅僅是因爲她是他仇人的女兒麼?
那她還是他的妻子呢!
一點情分都不能講嗎?
憋屈涌上沈落的心頭。
最終他在她的反抗中。
徹徹底底地進入了。
他的力氣太大了。
別說她已經是癌症晚期的病人了,她是正常人,她都撼動不了的。
顧輕延瘋狂地做着,粗糲的指腹給她擦眼淚:“不許哭!”
絕了。
他都做了這樣的事情,都爬到她頭上來欺負她了。
她連哭都不允許了嗎?
沈落也想不哭啊,她也想裝成正常人的樣子,大度的樣子,不哭不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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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做不到啊,她做不到。
她今天忍了一天。
看到程曉雪跟他表白的時候,索吻的時候,她已經在用理智極力剋制了。
天知道,她有多想闖進去,把保溫桶裏的補湯倒在她們這對狗男女的身上。
可是她不能那樣做,她沒資格那樣做!
她更沒底氣那樣做!
還不夠嗎。
晚上還要來這一出。
她給他,他不要。
他說他累了。
現在又是在做什麼呢。
顧輕延看到她眼淚洶涌的更厲害,面部線條也更緊繃,面色更難看,加快要沈落的速度,還不忘捏着她的下巴:“把眼淚給我憋回去!”
他看到她哭,有點手足無措,有點煩躁。
沈落紅着眼眶。
硬生生地逼迫自己,把洶涌的眼淚逼退。
“顧輕延,你打算什麼時候娶程曉雪呢?日子定了嗎?”沈落還是嘴欠的,忍不住的說了這個話題。
顧輕延嗤笑:“這麼想我娶別的女人?”
“她不算是別的女人吧。她可是爲了你,連臉都毀了。我挺佩服她的,以前我覺得她不要臉,現在我佩服她了。她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情。她能爲你毀容,我不能。你跟她好事將近,說明你知恩圖報。這是好事。”沈落躺在牀上,凝視着面色難堪的顧輕延,喃喃道。
顧輕延冷笑:“你倒是大度。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古代的皇后娘娘。”
“顧輕延,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們倆想結婚的決心了。”沈落又說。
顧輕延望着她,動作沒停:“你不阻止,怎麼知道阻止不了?”
沈落笑了下。
她沒阻止嗎。
他提出離婚,和她吵架,冷暴力,搬離沈家別墅。
她都咬死不鬆口啊。
沒臉沒皮的賴在顧輕延老婆的這個位置上,發爛發臭!
可能是老天爺都看不慣她這麼下踐了,所以讓她得了肝癌。
一檢查出來,就是晚期,連治療費都省了。
現在她明白了,人是不可能跟命運爭的,是不可能跟宿命抗衡的。
閻王讓她三更死,她怎麼樣都不可能拖到五更去報道。
顧輕延變着法地折磨她,她不管怎麼曲意逢迎都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這可能就是傳說這的因果吧。
報應吧。
蘭因絮果嗎。
開頭有多美好。
結局就有多苦澀。
沈落伸手,用手指描過顧輕延的眉眼,鼻樑:“顧輕延,只要你能記住我們的合作就好了。你娶她也沒什麼關係的,只要善待我父母,幫沈家兜底。”
她死後。
不出意外,顧輕延也會另娶。
他不可能爲她這個仇人的女兒守身如玉,孤獨終老的。
只要他言出必行,就好了啊。
她會再天上保佑他長命百歲的。
只有這樣,她的父母才能安享晚年。
顧輕延最近的心思越來越難摸透了,她說的都是真心話。
可剛說完,她的手指,就被顧輕延不耐煩的打掉,他還冷眼嘲諷了下自己;“你還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說着,他退出了她的身體。
沈落眨着眼,也是啊,她現在的確是泥菩薩過江,還想保佑誰呢。
他壓根就不需要她的祝福。
更不需要她的保佑。
他只需要她早點死掉,不佔着他顧太太的位置。
顧輕延出去洗了個澡,再次回來,沈落就已經睡着了。
他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聽到她剛剛那些大度的話,他失眠了。
一向喜歡捻酸吃醋的沈落,突然變得這麼大度了,除了說明她的心不再他身上了,還能說明什麼呢。
好像什麼也說明不了了。
顧輕延更氣的是,天矇矇亮的時候,聽到熟睡的沈落在夢裏喊着另個男人的名字:“小……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