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感和信任感都是極其珍貴的東西,給不了妻子這兩樣東西,還做了一些容易引起旁人遐想的行爲舉止,很難不讓妻子多想。
縱然桑知語沒對她說過只字片語,她問桑知語,是不是兒子出軌了,桑知語也不怎麼說話,如今回想起來,桑知語似是有意迴避這個話題。
桑知語到底有沒有過和她同樣的誤會,這個說不準。
她的蠢兒子後知後覺,今天跑來問這些,會不會太晚了?
若非隔着電話,沈母真想戳一戳兒子的腦袋,看裏面能不能晃盪出水聲。
這智商是一點不用在經營夫妻關係上!
聽完母親說的,沈辭聲帶宛若遭到損壞,徹底失去說話能力。
兒子那邊沒傳出聲音來,沈母估計他是在反思。
能反思就是好事了,她不打擾兒子的思緒,直接掛了電話。
反思需要時間,指望不了兒子在短短一通電話中就反思明白了,她還有工作要處理,等兒子什麼時候反思明白了,自己和兒子再說這件事。
斷線聲響起,沈辭有些機械地把手機從耳邊放下。
一種無力感牽扯他的全身,並伴隨陣陣麻痹的痛意,他再度撥打內線電話。
boss又找自己,衛藝夏打起十二分精神,但還是略微腳軟。
上次進boss辦公室,boss很不滿自己說的那些話,誤認爲自己說他不專一。
因此,這次進boss辦公室前,她在門口徘徊了一會。
搞得這個時候來找boss的一位高層很是好奇,上下打量她,面若關心、實則擔心自己踩到boss的雷地問:“衛助理,你這麼哆哆嗦嗦的,是沈總心情更不好了嗎?”
開會時,boss的心情看着就很差。
要不是迫不得已,高層都不想來找boss,以免自己觸黴頭。
衛藝夏不正面回答高層的問題,勸阻道:“鄭總,假如你現在沒有非得找沈總解決的工作,你還是先去忙別的。”
boss顯然是在爲情所困,非不必要就別去到boss的面前。
否則,不小心引起boss的反感,沒有好果子喫。
“好勒!”高層連忙後退,“謝謝衛助理的提醒。”
勸走了高層,衛藝夏擡頭挺胸,做足了心理準備,才敲門進去。
“沈總。”
她面上自然地淺笑道,其實內心還是有點緊張的。
她這算不算是boss的狗頭軍師?
幫boss解決感情的難題?
豈料,boss沒有上次看到的那般模樣,他只是淡淡地吩咐道:“查一查謠言是如何產生,又是誰大肆傳播的。”
衛藝夏面露些許爲難,一時不知怎麼完成這份工作。
謠言是無時無刻都有的,並且個別謠言是無風不起浪,會根據當事人的一寫行爲來添油加醋的,也就是當事人確實存在問題。
見助理沒有立即領命,沈辭不由微擰劍眉:“做不到?”
“不是。”衛藝夏擺了擺手,“是謠言恐怕公司上上下下都在傳,加上應雨竹以前隨便進出公司,她一來,您就親自接待,所以……”
謠言確實是謠言,但謠言底下有幾分真實性;
這真實性哪裏得來的呢?
從boss對待應雨竹的方式得來的……
助理說得委婉,沈辭完全聽懂了。
合着,全世界都認爲他出軌了!
就他一個人被矇在鼓裏!
沈辭不言語,冷睨一眼門門口。
get到boss的意思,衛藝夏腳底抹油般地溜走。
平時管好嘴巴,不跟別人一起隨便嚼舌根,現在就有個很大的好處。
倘若boss動真格,要徹查背後到處傳謠的人,公司怕是要地動山搖,有一部分人要倒大黴。
“等等。”
距離走到門邊就差一步之遙,boss突然叫住自己,衛藝夏身體僵硬地回頭,臉上略顯諂妹地問:“沈總,您還有其他吩咐嗎?”
“用非正式的通知傳達我的意思,誰再背後瞎編亂造,對我的名譽孫成損害的,一律辭退處理!特別能瞎編亂造的,等着收起訴函,被追究法律責任!”
boss咬字異常清晰,一字一頓地緩緩下達領命。
她如臨大敵,急忙應道:“是,沈總。”
一走出boss的辦公室,衛藝夏深深地鬆了口氣,再次慶幸自己嘴巴嚴實。
***
躺牀上久了,難免腰痠骨疼,桑知語艱難地起牀。
準備活動筋骨之際,趙心妍來電說:“姐們,我搞錯了。”
她不明所以:“什麼搞錯?”
“送到我這的東西,似乎只有補品纔是沈辭送的,其他都不是。”趙心妍停頓數秒,接着補充,“確切來說,補品沒送到。”
“……”桑知語本來想覺得自己罵錯了沈辭,但轉念一想,沈辭是該罵一頓,雖然罵了他,他也不長記性,至少她解氣了。
“東西好像也不是送給你的,是送給我。”
“那誰送給你的?”
“暫時還沒弄清楚。”
“弄清楚了,再和我說?”
閒聊幾句,通話結束,桑知語點了外賣。
喫完外賣,然後她又回牀上躺着,主打能躺着就不坐着。
不過,她休養期間,並非什麼都不做,有一直在留意招聘信息,尋找適合自己的崗位和公司。
這邊的她,在家整天都是舒舒服服的,而另一邊的沈辭卻是不舒服了。
幾天裏,他腦子裏時不時地在想,幾乎所有人都認爲他出軌了,桑知語呢?
她有沒有認爲他出軌?
可她從來沒指控過自己出軌,不讓自己和應雨竹來往等等。
然而,有些事情一旦開始細想,便會止不住,想得他腦子都快混亂了,僅有一點保持清醒。
以桑知語的壞脾氣來看,她對待應雨竹,不像嚴防死守其他女人搶走她沈太太的位置,反倒像冷眼旁觀,事不關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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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個疑點,桑知語爲什麼打應雨竹一巴掌?
想來想去,根本得不出準確答案,沈辭極想去找桑知語,當面問個明白。
奈何,桑知語壓根不出門,將自己關在房子裏,在室外他是遇不到她的。
想在室內遇到,他也不可隨便進入她的房子。
見她一面已是難事,他頭疼欲裂地扶着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