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賭贏了,但她也輸了。
她負不起周晴明這份喜歡,她不過是個負心人罷了。
沒想到自己也有要利用人感情的一日。
真是刀人者,人必刀之。
“回吧。”
這兩個字有些滄桑,說的很慢,彷彿是對蓮子和凝露這些伺候的人說的,也彷彿就是對周晴明說的。
“不客氣。”
轎子在經過周晴明的時候,周晴明輕輕說了這三個字。
轎子裏的德宛身子一僵,她隨即苦笑一聲。
罷了,知己什麼的,她不需要,她要的是完成任務。
松腴賜給周晴明當妻子這事沒瞞着人,皇貴妃甚至問了康熙帝的意思。
康熙帝在得知德宛同意的時候,就讓皇貴妃看着辦。
於是在一個月之後,皇貴妃身子好了一些,松腴便披紅被承乾宮的人送到了宮外的周晴明的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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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的嬤嬤都伺候着兩位新人喝交杯酒。
周晴明今日沒有帶半個面具,臉上的刀疤看着滲人。
一旁伺候的嬤嬤看了都忍不住替松腴可惜。
皇貴妃跟前的紅人,自然是配得上更好的。
周晴明這樣的無父無母,也無兄弟姊妹,家庭實在落魄,除了一身的醫術,似乎沒有什麼可取之處了。
這樣的出身家庭,女子跟着,能有什麼前途啊……
“禮成!”
司禮太監喊了一嗓子,衆人都笑着恭喜,可誰也看不出新郎官臉上到底是歡喜還是憂愁。
松腴的臉因爲剛剛的酒水被暈的紅了。
等人都退出去,她靜靜的坐在周晴明的身旁。
兩人相對無言了一會,周晴明起身道:“你睡吧,我書房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完。”
說着周晴明便要起身,松腴着急,伸手竟然拉住了周晴明的手。
拿手握着有力,掌心還有薄繭,她第一次接觸到男子的手,有些無措,擡頭去看周晴明。
當看到周晴明臉上的疤痕的時候,沒有防備,手就鬆了力度。
周晴明看着被放開的手,沒有失望,他勾了勾脣,似乎對於這種害怕的目光習以爲常。
“睡吧。”
他甚至有些溫柔的道。
等屋裏就剩下松腴,她陷入了自我批評中。
“怎麼能對自己的夫君露出害怕的樣子啊!”
松腴心裏懊悔,可週晴明的離開,讓她又有點沮喪。
周晴明或許連周旋都不樂意給她吧,畢竟當初在宮裏的時候,她是知道周晴明喜歡的是蓮子。
可選誰,和誰成親,這個答案的選擇權,從來沒有在她這樣的奴婢手中。
“松腴姑娘,這,這周太醫怎麼……”
松腴知道這幾個人都是皇貴妃的人,自然不敢實話實說。
只是道:“晴明他,還有公務沒有忙完,無礙的,你們先回去覆命吧。”
松腴知道皇貴妃讓她過來就是爲了控制周晴明,成爲皇貴妃監視德妃和周晴明的眼睛。
周晴明這次的手段讓衆人都看清楚了,他不只是太醫,還是一把利器。
這把利器,誰都想握在手中。
連貴妃都想分一杯羹。
長夜漫漫,有人孤枕難眠,就有人被掀紅浪。
“嗯……”
德宛不小心溢出了一聲呻銀,進而都隱藏在了被子裏。
熱,太熱了。
冬去春來,一眨眼就今日了春,屋裏還有地龍,她被按在被子上,承受不住康熙帝的索取。
今晚的康熙帝,格外兇。
“皇上……”
“喚朕三郎。”
德宛渾身發麻,彷彿是受了蠱惑,她聲音顫抖道:“三……郎。”
話到脣邊便被顛碎了。
太重了,德宛心裏忍不住吶喊。
康熙帝握着德宛的細腰,附在她耳邊輕語:“再給朕生一個女兒。”
德宛閉了閉氣,算了,不足爲外人道也。
親密值不到,一切都是白費!
德宛隱約能感覺到康熙帝可能是爲了周晴明的事情高興,但這種想法並不是好想法。
德宛又覺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等屋裏徹底安靜下來,德宛被康熙帝抱着去洗了身子,梁九功指揮着人換了被褥,兩人才算是準備入眠了。
“白啓過幾日就該回來了。”
“打了勝仗了,臣妾知道,是三郎有眼光,擡舉了臣妾弟弟。不過也是白啓自己爭氣,所以,您是明君,他是忠臣。”
康熙帝被哄的高興了。
“你弟弟確實好,也是你的功勞。”
德宛不承情:“可沒,白啓自幼不在臣妾身邊,沒有得臣妾教導,是他不忘姐弟的情分,臣妾知足。”
德宛的語氣有些淡淡的憂傷,康熙帝自然知道德宛之前是養在莊子上,她不只是和白啓相處的時間少,就是和瑪顏珠也沒有相處多久。
“他們是感念親情的人,日後你不虧待他們就是了。”
德宛抓着這個機會,對着康熙帝吹耳旁風:“皇上,臣妾委屈死了,您毀了蓮子的姻緣,臣妾可以當做他們沒有緣分,但若是您真心疼臣妾,白啓和瑪顏珠的婚事您就不要亂打主意。”
“哼,是讓朕不亂打主意,還是你自己不要亂打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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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宛心虛,她打的主意還有點大。
但高低不能承認。
“三郎~你怎麼能這麼想臣妾啊,臣妾就是有賊心,也沒有賊膽啊。”
康熙帝心裏知道德宛是什麼樣的女子。
他突然轉移了話題:“皇貴妃的孩子怕是不好了,她看重你,你寬慰皇貴妃。”
“皇上,皇貴妃若是失去公主,臣妾是安慰不了她的,但您可以。”
德宛纔不上當。
都是小老婆,誰安慰得了誰啊!
康熙帝沉默了,只是伸手撫着德宛的肩頭,德宛都要睡着的時候,突然康熙帝道:“睡吧!”
德宛被嚇醒了,康熙帝便側過身去了。
德宛對着康熙帝的後腦勺唸了幾句魔法。
狗男人,就你屁事最多了!
德宛悄悄翻了一個白眼,也轉身去睡。
可是,被嚇醒了就睡不着了。
只能聽到康熙帝均勻的呼吸聲。
【宿主,康熙帝好像夢到你了。】
德宛嘖了一聲:“夢到了什麼。”
系統沉默了兩秒,有些隱忍的激動:【不太好描述……】
德宛:……
什麼狗男人的狗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