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那樣一場折磨後,面對突如其來的暴力,恐懼已經變成本能。
蘇念幾乎是一下就想到看護所裏那兩個女人拔她指甲蓋的樣子,應激反應似的睫毛輕顫。
看到女人自然流露的害怕,陸景行的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一撞,高高揚起的手一下就失了力氣。
因爲怒火而劇烈起伏的胸口,竟然也神奇的自愈下來。
他收攏張開的五指,緩緩落下撫摸着女人柔軟的髮絲。
不出所料,蘇念身體不可控的顫抖起來,深深的厭惡讓她沒辦法平心靜氣接受他的碰觸。
陸景行扯脣笑了下,原來她剛剛是跟自己在這裝呢。
以爲自己裝成個木偶人,他就會自動離開。
“受不了我碰你?”陸景行淡淡地問。
寬厚的手掌卻從她的後腦勺緩緩往下,到天鵝頸處停了下來,虎口圈上去,動作像是在丈量她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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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真的掐上來,蘇念卻感覺喉嚨像是被緊緊扼住。
陸景行譏誚道,“你覺得可能嗎?”
一字一句,從那張好看削薄的脣裏吐出來,像是魔鬼的預言。
蘇念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猛地抱住他的手腕,狠狠一口咬上去。
陸景行沒有防備,微微蹙眉,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聲。
血腥氣四溢,蘇念第一次萌生出想要生喝一個人血的念頭,吸盡吸乾纔好。
陸景行沒有甩開她,反而放低胳膊,讓她咬得不那麼喫力。
角度換了,他清楚看到蘇念在喝他的血,是真的在往下嚥。
全身的血液‘轟’一下燃燒起來,男人只感受到‘興奮’兩個字。
隨後,他俯身,脣湊到她耳邊,淡淡道:“用點力,別停。”
蘇念咬累了,咬不下去了,喝得太多讓她有點反胃。
她鬆開他的胳膊,飽滿的紅脣上都是陸景行的血,像是塗了脣釉一樣,讓那張小臉不再那麼蒼白,反而有種怪異的美豔。
陸景行脣角上揚,一本正經問:“還喝嗎?”
蘇念臉色慘白,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張了張嘴,只吐出兩個字,“變態。”
她的聲帶被注射過藥物,一直沒恢復,嘶啞難聽,像垂死烏鴉的叫聲。
可偏偏陸景行不以爲然,反而聽出悅耳的感覺來。
“今天才知道我變態嗎?”陸景行笑着回答她。
他隨意扯了塊紗布把手臂裹上,然後用指腹去揩她脣上的血,收回手時還極爲情澀地放在嘴裏舔了舔。
像是在嚐嚐到底好不好喝。
蘇念整個人都不好了,身體抑制不住的顫了顫,很噁心又很害怕。
陸景行不爲所動,擡手鬆了松領帶,當着她的面解開襯衣的鈕釦,露出精壯的腹肌和漂亮的人魚線。
蘇念崩潰了,開口的聲音都是顫抖的:“陸景行,你是畜生嗎?”
她纔剛剛小產,身體都還沒恢復好。
這人怎麼能禽獸至此。
陸景行笑笑沒說話,掀開被子上牀。
冷冽的氣息襲來,一瞬間,蘇唸的臉發漲到極限,想也不想就要下去。
男人掐着她的腰,不費力氣就把她拖回來,緊緊攬進懷裏。
感受到懷裏的女人抖成篩子,他緩聲道,“今晚不碰你,但你要習慣,不能抗拒我。”
他知道這個時候順了她,以後她就會產生逆反心理,以爲能一直和他對抗。
就像調教一只寵物一樣,捱了打後該有的教育還是不能少。
他說:“等你恢復後,我們還是要做的,所以別想着抗拒我,乖一點別惹怒我,你就不會受罪,知道嗎?”
陸景行很少一次性說這麼多話,而且是用這種佑哄的語氣。
今晚他已經展現了有史以來最好的耐心。
兩人的身體緊密的貼在一起,或者說是單方面的陸景行將蘇念禁錮在懷裏。
蘇念身體虛弱極了,剛剛那一口已經耗盡力氣,現在根本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他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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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她無奈又無助地開口。
“陸景行,你到底怎樣才能放過我?”
身後男人手指在把玩她的髮梢,聽到這話指尖一頓,隨即淡聲道:“下輩子。”
下輩子,別這麼糾纏了,他也很累。
他添了句,“這輩子,你就別想了。”
下輩子……
這個遙遠的詞,讓蘇念有一瞬覺得自己的靈魂跟軀體,都被鎖進了一個密不透風的鐵盒裏。
而鑰匙就在身後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手中。
無止境的窒息感,讓她有一種想要立馬死去的衝動。
她疲憊不堪,聲音嘶啞道:“陸景行,你爲什麼不殺了我呢,你這麼恨我,殺了我,把我的屍體喂狗,喂狼,餵豬,豈不是更痛快?”
陸景行把她翻過身來,撩開她的頭髮,露出小巧的臉龐,俊臉發沉道:“在你心裏我是不是殺人如麻?”
“那倒不至於。”
蘇念平靜道:“在我心裏,你根本不是人,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因爲一個正常人是做不出在有未婚妻的情況下,去睡另一個女人的,你知道你多讓我噁心嗎?”
陸景行捏起她的下巴,面色慍怒道:“噁心你也得給我忍着,別想着我會放過你。”
“我知道。”蘇念一目瞭然的神態,“畢竟我還有一口氣在,還沒被你徹底玩死,你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我呢。”
陸景行張了張嘴,不知道想說什麼。
蘇念悠悠道:“陸景行,等我死了,我連墓碑都不想要,因爲我怕你來騷擾我。”
陸景行氣的俊臉發青,沒見過有人成天把死掛在嘴上。
左一句右一句,像是在給自己安排身後事。
他一個翻身把她欺壓在身下,兩手撐在牀上,咬着牙說道:“讓你現在就死在我身下,嗯?”
蘇念怔愣了一刻,這人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說不碰她,現在又壓着自己。
她厭惡地皺眉,討厭他一點都不掩飾。
一直被無數女人追捧的陸大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羞辱。
他定定看了她片刻,倏地伸手捏住她的臉,俯身狠狠親了上去。
蘇念根本抵抗不了他,任由他吻着自己,她睜着眼,裏面是無盡的厭惡和憎恨。
終於,男人在情動難抑的那刻停了下來,盯着她惡狠狠道:“讓你別惹我。”
“嗚嗚嗚……”
蘇念終於崩潰哀嚎起來,像是被拋棄在荒野的小動物,嘶啞的聲音也能聽出哀傷來。
她的手被他緊緊握着,掙脫不開,一切的一切讓她覺得像是一場噩夢。
先是緊緊的套牢她,再一點一點抽乾她所有的意志。
她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悲憫道:“陸景行,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好不好,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