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沒有過多猶豫,直接走入了這家黑店。
推開門的一瞬間,一股夾雜着酒菜香味以及各種體味的熱氣撲面而來。
小小的客棧內擠滿了人,顯得滿滿當當。
一樓大廳的十來張桌子沒有一個空位,連過道都站滿了人。
很難想象在這樣的荒郊野嶺,有這麼個獨苗客棧就已經是夠驚奇的了,而客棧裏竟然還有這麼多的客人,更是讓人意想不到。
滿滿當當的客人裏,有的扯着嗓子談天說地,有的則是臉頰駝紅猜拳拼酒,有的捧着一碗素面默默的吃着,有的卻是滿桌子的大魚大肉,吃得滿嘴流油。
穿着粗布短打,肩膀上搭着布巾子的店小二手裏提着大大的水壺,忙得腳不沾地,但他卻又能很好的顧到每一位顧客,既不會讓哪個顧客久等,也不會給人一種被冷落的感覺。
看到又來了客人,一個膚色較黑、個子比較矮的店小二熱情的小跑過來:“幾位客官,快快裏面請。”
王根上前兩步,臉上掛着和善的笑容說道:“我們要兩間上好的客房,再要三間下等房。”
店小二連忙歉意地回答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客官!我們店裏現在只有一間上等房了,其他房間都已經住滿了,您看這樣行麼?”
王根聽後,眉頭微皺,轉頭看向蕭長風和太子,似乎在詢問他們的意見。
蕭長風面色平靜,語氣淡然地說:“那就一間吧。”
店小二聽到這話,立刻喜笑顏開,態度變得更加熱情起來,急忙說道:“好嘞,客官裏邊請。”
於是,蕭長風和太子一同走向二樓的客房,而王根則留在樓下支付房費。
坐在櫃檯後的掌櫃是一個風姿綽約、韻味十足的婦人。
當蕭長風等人走進客棧時,她便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將目光轉移到其他客人身上。
在這個季節裏,大多數前來投宿的人都會選擇在這裏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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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家客棧的房價比其他地方貴出數倍,但依然生意興隆,客滿爲患。
蕭長風一行人到達房間後,首先仔細檢查了一番。
令他們驚訝的是,這裏的客房竟然出人意料地乾淨整潔。
沒過多久,店小二就端着熱氣騰騰的飯菜上樓送來,並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
飯菜很簡單,只是白米飯,一碟白菜,一碟炒雞蛋。
兩個重感冒的人並沒有什麼胃口,所以當飯菜上來後,他們就只是乾坐着,筷子都沒有動一下。
而且他們也沒忘了這裏是黑店,兩人連茶水都沒動。
王根拿着藥材起身去廚房借了一個小爐子熬製了兩碗風寒藥。
他端着碗小心翼翼地走回房間,路過櫃檯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掌櫃的。
掌櫃的看了一眼王根手中的碗,隨口問道:“怎麼,這是病了?”
王根笑眯着眼回答說:“是啊,我家主子染上風寒了。”
掌櫃的聽了,慵懶地靠在櫃檯上,一只手撐着下巴,她那白皙柔軟的小手像是嫩豆腐一樣,還塗着一層豔紅色的丹蔻。
她的臉上帶着一絲瞭然的神情,微微上揚的眼角更顯得風情萬種。
那塗着大紅色口紅的嘴脣輕輕張開,聲音帶着一種讓人骨頭酥軟的慵懶,慢悠悠地說道:“哎呀,生病了可不好受呢,可得好好養病啊!這天冷得很,還是呆在屋子裏舒服點。”
王根點頭附和,“那是那是。”
等王根上了樓,一個滿臉鬍子喝的面紅耳赤的大漢嚷嚷道:“白老闆該不會看上那兩個小白臉了吧?要不然也沒見你對咱們這麼關心。”
有幾個看起來粗獷的漢子同樣大聲嚷嚷,看起來與這掌櫃的很熟。
被稱爲白老闆的掌櫃的不雅的翻了個白眼,“你們可拉倒吧,要不然今個酒錢誰都不許記賬。”
幾個漢子一聽酒錢,立馬閉嘴,打着哈哈坐回去繼續吹牛。
白老闆冷哼一聲,撥動着手裏的算盤,記着每一筆賬。
之後陸陸續續進來好幾波客人,都是住宿。
房間早就爆滿,白老闆心疼銀子飛了,也是無可奈何。
好在不少人也不在意有沒有房間,只要有個遮風擋雪的地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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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就連大廳都被瓜分乾淨。
有的人直接坐在地上,有的則躺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整個客棧熱鬧非凡,但卻又充滿了煙火氣。
眼看時間不早了,白老闆招呼着小二關門。
這個時候就算是再來客人也沒法再招待。
店小二小跑到門口剛準備關門。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戴着手套的大手擋住了門。
下一刻,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面容冷峻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的眼神犀利如鷹,彷彿能洞悉一切。
徑直走到櫃檯,“一間上房。”
白老闆看着這位客人,心中不禁一緊。
拿着算盤的手下意識的收了手,隨即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呦,實在不巧,咱這已經客滿,這位客官,要不您受累多走三十里路,那個柳巖鎮應該能住。”
男人面色平靜,嗓音淡漠地說道:“你要趕客。”
白老闆此時也放鬆了身子,語氣柔和地道:“爺這是哪裏話,這客人就是咱的財神爺,咱哪裏忍心趕,只是今個實在不方便。”
“咣噹……”
不等白老闆把話說完,男人拿出一小塊金子,聲音低沉地問道:“夠嗎?”
面對金子,白老闆不爲所動,她指了指擠得滿滿當當的大廳,有些爲難地道:“客官也看到了,咱這實在接不了。”
男人似乎並不打算放棄,他沉默片刻後,退而求其次道:“能休息就行。”
白老闆挑了挑眉,看着眼前這個出手闊綽的男人,心想反正對方也只是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而已,於是便笑眯眯地收了金子,爽快地答應道:“那客官隨意。”
“來人,酒菜上着,可別怠慢了貴客。”
店小二扯着嗓子應了一聲。
男人轉身出了門,沒一會就扶着一個帶着一個裹的嚴嚴實實,帶着面紗,只餘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整個人透着病態的女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