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曜成,你當初不是在這麼說的,你說只要談津墨拿到股份。”
談曜成陰測測道,“此一時彼一時,談津墨毀了我一切,我要他死,你如果做不到,我就拿你兩個孩子來抵。”
說完就掛了。
聽着聽筒裏無情的嘟嘟聲,沈西渡臉色陰沉到了幾點。
他閉了閉眼。
選擇與魔鬼交易,如今他遭到了反噬,還害了兩個孩子。
容聆若是知道,只怕這一輩子都會恨死他了吧。
可他忘了,容聆早就知道他和談曜成合作,只是沒料到他會幫談曜成做到這個地步而已。
談津墨和容聆一路無言回到談津墨在南城的公寓。
容聆跟在他身後,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她驀然開口,“對不起……”
談津墨轉過身,脫下自己的外套,仍在沙發上,然後將她拉至身前,“爲什麼道歉?”
“我……”
她不知道從何說起。
好像認識談津墨以來,都是他付出的多,而她一直是收益的一方。
如今又因爲只只和嘉辰連累他放棄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可是面對這種抉擇,她私心想要回只只和嘉辰,所以她覺得虧欠。
金錢和權勢最考驗人性。
尤其對於男人來說,要放棄這兩樣佑惑太難。
所以她知道談津墨放棄了什麼。
談津墨自然也知道她在想什麼,將她摟進懷裏安慰,“沒什麼對不起,我繼承的一切本就是談家的,在得知身世之前,我從來都不認爲自己會繼承談氏,也從來沒把談氏當成自己的私有物。如今能用它換回只只和嘉辰,是值得的。”
眼淚在眼眶打轉。
容聆感動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談津墨撫去她的眼淚,“怎麼最近這麼愛流眼淚,是懷孕的原因嗎?”
容聆無聲搖頭。
“晚上想喫些什麼,我讓邵庭去買。”
“隨便喫點什麼吧,我沒有胃口,填飽肚子就行。”
談津墨知道她還在擔心孩子,也沒說什麼,給邵庭打了個電話。
等餐期間,容聆不小心在沙發上睡着了。
爲了讓她睡起來舒服些,談津墨將她抱到牀上。
看着她睡夢中依然緊皺的眉,談津墨伸手將那處撫平。
她最近幾乎沒怎麼休息,一想到她懷着孕默默在身後支持他,他心裏就泛起絲絲心疼。
他俯身在她額頭落下輕吻,溫柔道,“多睡一會兒。”
容聆睡顏變得平靜。
他起身走出臥室,輕手輕腳關上房門,然後撥通了傅汀堯的手機。
“還在港城?”
“在啊,怎麼了?”
談津墨站在陽臺上,俯瞰南城夜景,“幫我去查一下只只和嘉辰有沒有港城出入境記錄。”
“他們怎麼了?”
“失蹤了。”
傅汀堯驚訝,“怎麼會?”
談津墨眼眸深沉,抿脣不語。
他並不十分相信沈西渡的話,如果是送出國還好,如果不是,只只和嘉辰只怕會有危險。
“你先去查,我懷疑這事和談曜成有關,你再查查談曜成在不在港城。”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邵庭已經來了,他把餐食放在餐桌上,問談津墨,“您懷疑是談曜成綁了只只和嘉辰?”
“不是沒這個可能。”
談津墨淡淡道,“我多多少少有點了解沈西渡,他是重利,但應該不會拿自己兒女做交易,他不會想要容聆恨他一輩子。”
邵庭,“可是沈氏現在並不樂觀。”
“我知道。所以我也只是這麼猜測,這兩天你派人盯着點沈西渡。”
“好。”
邵庭放下外賣後就走了。
容聆噩夢醒來的時候已經深夜,她滿頭虛汗,睜開眼,發現自己在談津墨懷裏。
“做噩夢了?”
他輕拍她的背安撫,聲調輕柔。
容聆點了點頭,“幾點了,你怎麼不叫醒我?”
她從他懷裏出來,怔怔地看着坐在牀沿的談津墨。
他擦去她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你最近睡眠不足,身體會喫不消,既然醒了,就起來喫點東西。邵庭特地定了你愛喫的,我去熱一下,你去洗洗臉出來喫。”
“好。”
等談津墨走出房間,容聆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發現身上出了汗又換了一身乾淨的睡衣,等出來時談津墨也正好熱好飯餐。
“你也沒喫嗎?”
談津墨淡聲,“嗯,陪你一起喫。”
他給她放好碗筷,在她對面坐下。
容聆確實很餓了,最近她很容易感覺到餓,但又沒有食欲,此刻望着平時愛喫的菜,她卻一點兒也喫不下。
談津墨給她夾了一塊牛肉,“喫不下也喫點,爲了自己也爲了孩子。”
容聆點頭,“我知道。”
她沒那麼任性,就算沒有胃口,她也還記得自己如今懷着孕,就算是逼着也會讓自已把胃填飽。
她慢慢喫着,談津墨也陪着她喫的很慢。
兩人期間沒說什麼話,但氣氛卻很溫馨安寧。
喫過飯,容聆要洗澡,但是談津墨讓她消化一會兒再去。
這段時間容聆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談津墨想了想,“你想不想看電影?”
容聆點頭。
於是兩人坐在沙發裏,依偎着看了一個半小時的電影。
在容聆記憶裏他們好像幾乎沒有過這樣的時刻,就算曾在老宅的那三個月裏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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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一個半小時裏,她有大半時間都在走神。
心裏擔心只只和嘉辰,又對談津墨感到虧欠。
談津墨自然也能感受到她心思不在電影上,但他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安靜地陪着。
看完電影,容聆就去洗了澡。
半個小時後,容聆從浴室出來,在臥室和客廳都沒看見談津墨的身影。
她心裏一慌,“津墨……”
聽到聲音,談津墨掛斷電話,從陽臺進來,“怎麼了?”
看到人後,容聆才鬆了一口氣,“你沒走。”
難得見她這麼依賴,談津墨心頭一軟,“傻了嗎?我能去哪兒?”
容聆動了動脣瓣,轉眼看到他手裏的手機,“和邵庭打電話麼?”
沒想到她會問,談津墨頓了下才說,“嗯,有點事交代。”
容聆點點頭,“你也去洗澡吧,洗完早點休息。”
談津墨“嗯”了一聲,摸了摸她已經吹乾的頭髮,拿了睡衣走進浴室。
浴室裏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容聆坐在牀頭,竟然覺得很是溫馨。
她想着,等只只和嘉辰回來後,他們一家五口以後就能幸福地在一起了。
她會對談津墨很好,也會讓只只和嘉辰對談津墨很好。
容聆這麼暢想着。
可談津墨的手機來電鈴聲打斷了她腦海裏美好的畫面。
手機在牀頭櫃上,容聆觸手可及。
她本欲等他洗好澡來接,可鈴聲斷了後,又響起,好像是有急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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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聆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傅汀堯的聲音,“只只和嘉辰他們沒進港城,甚至沒有南城的出入境記錄,這意味着他們還在國內。至於談曜成,他偷偷去了南城。”
容聆愣住,全身開始顫抖。
傅汀堯沒聽到對面的聲音,連着“喂”了幾聲。
“草,難道我打錯了?”
”沒打錯啊?喂,談津墨,幹嘛不說話?”
容聆啞着聲,“是我。”
傅汀堯,“……”
然後倏然掛斷。
容聆盯着暗下去的屏幕,聽到動靜,擡起頭,看到談津墨從浴室出來。
談津墨在浴室裏隱約聽到電話鈴聲,所以匆匆沖洗了一下就出來了,連頭髮都沒來得及擦乾。
看着容聆的表情,他蹙眉,“誰打的電話?”
容聆看着他,“傅汀堯。”
她看着談津墨的表情又瞬間的僵滯,心中已經明瞭。
她喃喃問,“是不是談曜成要拿只只和嘉辰威脅你?他是不是不只想要談氏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