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宋若卿眼底出現了一道昂揚挺拔的身影。
一米八八以上的身高,襯托的男人氣勢十足。
等走得近了,宋若卿看清了厲寒年臉上的表情。
平靜地沒有絲毫波瀾,好像跟去參加宴會時沒什麼區別。
只有視線掃過宋若卿的時候,眼底的一絲擔憂泄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你真的來了。”
厲昊白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神情得意。
平時想要對付厲寒年,連邊都沾不上,一直沒辦法。
但現在,厲寒年自投羅網,進入了死亡陷阱,這讓厲昊白覺得興奮極了。
“放了她。”
厲寒年在不遠處站定腳步,並沒有接近宋若卿,眼神凌厲看向厲昊白。
“放了她。”厲昊白點點頭道:“好啊,想讓我放人,你就把這合同給簽了。”
厲昊白使了個眼色。
一個蒙着臉的黑衣人,立即將早就準備好的文件遞給了厲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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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寒年接過,只是掃了一眼,絲毫猶豫都沒有,就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還按下了手印。
“果斷,夠男人。”
厲昊白對着厲寒年豎起了大拇指。
又嘖嘖感嘆道:“你知道自己籤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都沒關係,你現在將人放了。”
厲寒年說完,視線直接落在了宋若卿身上。
眸色深幽,讓人看不清裏面的神情。
四目相對,宋若卿整個心神都被那雙不見底的眸子給吸引了過去。
從厲寒年到來,直到簽約完成,發生的都很短,宋若卿還沒反應過來,一切就都結束了。
她心神十分震撼。
厲寒年竟然真的爲了救她,放棄了厲氏集團的繼承權。
那可是厲氏集團,是厲寒年一手發展起來的心血,可以說沒有厲寒年就沒有厲氏集團。
可是現在說放棄就放棄了。
她就這麼重要麼?
宋若卿還記得,剛跟厲寒年結婚的時候,這個男人說過,集團的掌控權比葉菲菲重要。
所以他纔會選擇跟她結婚。
可是現在……竟然爲了她放棄了厲氏集團麼。
“你……爲什麼?”她嘴巴微張,聲音微弱得只有自己才能聽見。
但厲寒年還是聽見了。
“沒有爲什麼。”厲寒年回答了她。
宋若卿搖頭道:“我不值得。”
她們是原本就不會在一起的人,而且她還騙他說,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
兩人甚至都離婚了。
離婚?
宋若卿又想到之前從厲昊白那裏知道的真相。
厲寒年之所以跟她離婚,不是因爲這個孩子,而是因爲她被厲老爺子綁架了。
“傻瓜。”厲寒年忽然嘆氣了一聲道:“這個世界上哪裏有那麼多值得不值得,只有願意不願意。”
宋若卿覺得自己眼眶忽然很熱,鼻子控制不住的酸澀。
她搖着頭,嗓子卻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整個人忽然泣不成聲。
“別哭,等會我就送你回家。”厲寒年再次安慰。
就在兩人簡短對話的時間,厲昊白已經將合同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特別是那個簽名和手印。
嘴角還掛着計謀得逞的笑容,忽然表情一頓,想到什麼道:“不對呀,你怎麼簽得這麼利索,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合同是你準備的。”厲寒年聞言冷漠開口。
看着厲昊白的眼神彷彿跟看傻子一樣。
厲昊白回神,覺得也對,合同是自己準備的,簽字筆也是,名字沒問題,手印也是看着厲寒年按下去的,還能有什麼問題。
都是他想多了。
但厲昊白還是對厲寒年的眼神表示很不爽。
他將合同仔細收好,看着厲寒年捏着的手指骨咔嚓作響,歪了歪脖子道:“現在正事做完了,該來算算這二十多年的賬了。”
“算賬?”厲寒年聞言嗤笑了一聲:“要算賬,也是我跟你算。”
“你跟我算賬,你這個忽然冒出來的私生子,處處打壓我就算了,最後還搶走了原本屬於我的厲氏集團。”
厲昊白滿臉憤恨。
厲寒年神情冰冷,寒聲道:“你跟蘇麗合夥欺負了我十多年,還安排車禍想要謀殺我,這筆賬是不是要算了。”
那次車禍就是發生在他剛接手厲氏集團的時候。
也就是被葉菲菲救的那次。
他十年前雖然能力有了,可到底還年輕,低估了這對母子的危險性,差點喪命,事後才查出來。
想要動手報復,卻被厲老爺子攔住了。
原因就是不想看見兄弟相殘。
多麼可笑的理由。
只允許單方面的兄弟相殘,一個可以施害,但另一個卻不能反抗。
若不是顧慮顧柔的下落,他不會一直放任着。
但現在,到了結束一切的時候。
“那次沒死是你命大,這次你不會逃過去了。”
厲昊白走到宋若卿面前,直接一把抓住了宋若卿的頭髮,用力往後一扯。
宋若卿覺得頭皮一陣劇痛,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往後仰去。
“把你的髒手從她身上拿開。”
厲寒年表情驟變,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恐怖的暴戾氣息。
“生氣了,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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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昊白轉頭,嘲諷道:“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厲家竟然還出了個癡情種。”
“我再說一遍,將你的手拿開。”
厲寒年語氣陰寒,話好似從齒縫裏擠出來的,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
“想要我拿開,很簡單,從那邊跳下去,我不但會把我的手拿開,還會毫髮無傷地將人送回去。”
厲昊白比的那個地方,就是這個天架橋的一側護欄斷裂面。
這座橋是架在兩座大山中間的,下面深不見底,跳下去後,肯定會摔得粉身碎骨。
厲寒年表情一頓。
厲昊白冷笑道:“怎麼樣,我不讓我的人對付你,而是給你選了一個體面的死法,也算全了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情義。”
“不要。”
宋若卿立即大聲反駁。
她頭往後仰着,眼神卻哀求的看着厲寒年道:“你不要跳下去,我不需要你爲我去死,我不愛你,我以前沒有愛過你,以後也不會愛你,爲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不值得。”
“我說過,沒有值得不值得,只有願意不願意。”
厲寒年眸色幽深道:“我願意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