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五年轉瞬即逝。
陸相安轉眼就十五了。
少女亭亭玉立,溫婉可人,俏皮可愛招人憐愛,叫陸府的門檻都要被提親的人踩碎了。
陸相安滿腦子都是米蟲鹹魚,自然不可能做什麼匹及女主沈玉鳶所做的驚天動地的大事。每天都是在柳氏的督促下練習琴棋書畫舞,包括刺繡等等,再就是結交新的小動物。
陸禹擎的離開讓柳氏把心思全都花在了陸相安身上,她尤其看重陸相安在舞蹈方面的課業。而當柳氏甩開近五米長的水袖翩翩起舞時,陸相安直接懵逼了。
柳氏卻輕飄飄的落下一句,“比不得從前了,從前二十多吃尺的袖子我也能舞的很好。”
二十多尺,大概七八米。
要不是知道這不是她孃的風格,陸相安差點要以爲人在凡爾賽了。
水袖極難控制,一般都舞娘能甩開兩三米就不錯了,所以袖舞是柳氏在親自教她。陸相安在其上花費的功夫頗多,纔有了今日能很好的控制四五米的成就。
此時少女正於舞堂之中婀娜,一襲紅衣翩翩,長袖宛如粼粼的柔波一般圍着少女盪漾,少女時而躬身,時而下腰,宛如柳絮一般嫋娜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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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舞堂都是少女美好的姿態。
柳氏站在遠處,紅豔的脣始終保持一抹笑意。
這便是她的女兒。
她柳韻的女兒不會比長安之中任何一個世家貴女差!包括柳盈那個踐人的女兒!
柳氏的眉眼愈發陰沉,密密麻麻的涌動的,是一種名爲恨意的情感。
“娘?”陸相安一舞畢,走近才察覺到柳氏的眼神不大對。她叫喚了兩三聲,可算把柳氏喚醒了。
柳氏的眉眼立馬溫柔下來,道,“累了吧,過來坐。”
領着陸相安坐下,而後斟了茶,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茶香四溢。
陸相安淺呷一口,露出笑意,“還是娘斟的茶最好!”
柳氏笑笑道,“女孩子家家的,都該學着。”
陸相安俏皮的吐吐舌頭,“茶娘昨日還誇我斟茶斟的好呢,雖然還比不得孃親。”
十年來,陸相安愈發覺得柳氏神祕且不簡單。
原著中很少提及柳氏夫婦,自然也沒着墨於二人的身份。
柳氏說她是嘉寧的女兒,是家中獨女,陸相安外祖一家早已絕戶。這話陸相安是不大信的,畢竟從柳氏的言談舉止來看,怎麼都不似一個從小門小戶走出來的姑娘,再就是氣質,柳氏極具商業頭腦,氣質從容高雅,說她是誥命夫人陸相安都信。
但柳氏既然找了藉口,便是不想提及這事,陸相安也沒有多問。
“娘,爹今日還不能回來嗎?”陸相安一雙杏眸流轉,看着柳氏。
柳氏精緻的面上難得染上愁色,道,“鎮國犯邊,一路從延林縣攻到霖州,霖州知州書信求助,你爹不能坐視不管。”
陸求遠是半個月前收到霖州知州的來信的,當即籌集了糧草讓人押送過去,這段時間也一直在籌集物資。
要說戰況,還是寡不敵衆。鎮國率舉國之兵來戰,來勢洶洶,臨國的援軍卻始終不達,聽消息說派了戰神戰王來援,可已然過去幾個月,什麼戰王,還是一點響動都沒有。
霖州知州已經親自上前線作戰。
陸相安嘆了口氣。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戰亂百姓更苦。
驕州現在不受烽煙薰擾,可世事無常,指不定哪日這戰火就燃過來了。所以驕州百姓現在也是人心惶惶,關於霖州,能幫則幫,所以陸求遠籌糧倒是好籌。
“靜待援軍吧,如若臨國敗,你爹定會親自上前線,屆時……”柳氏捏着茶盞的手在發白。
屆時,她便也與那些人鬥不得了,下場誰也比不得誰好,都做了那亡國奴!
“定會沒事的!”陸相安握住柳氏的手,道。
原著中也曾寫到戰爭,可臨國不曾亡國!原由便是臨國有一戰無不勝的戰王,也便是那大反派蕭權景!
這時朝廷下派援軍已有兩月,這會兒戰王還未至,定是出了什麼意外吧。畢竟朝中可不少人盯着他,而那反派最大的敵人便是龍椅上的那位!
想到這裏陸相安就忍不住吐槽兩句。
古代的皇帝,果然比資本家還資本家。讓人給你打仗,還暗地裏想搞死人家!
—
次日,陸相安陪着柳氏去靈安寺上香,祈禱戰火早熄,百姓安定下來,更祈禱陸求遠平安歸來。
“娘。”陸相安先下了馬車,接着扶着柳氏下來。
“陸夫人。”主持認出人來,帶着柳氏進了寺中上香。
柳氏面色虔誠,跪在蒲團上握香默默唸叨了幾句,這纔將香插入香爐之中。
之後陸相安也跟着上了香。
這幾年柳氏常來靈安寺上香,陸相安才知她也是個信佛之人,而柳氏每次上了香都要在寺中待上兩天。
“聽聞靈空禪師善看女子姻緣,可否爲我家小女看看……”柳氏正欲帶着陸相安進後邊禪房,便聽到一道女音。
是個夫人,帶着自己的女兒,一臉虔誠的看着寺中某個禪師。
陸相安見柳氏停下來就知道要完,果然下一秒便聽到她娘道,“阿鸞今年也十五了吧,說到底娘還沒讓人給你算過姻緣,一起去瞧瞧吧。”
不容拒絕,陸相安已經被帶到那個禪師面前。
前面的那姑娘搖了個上上籤,也不知禪師同她說了什麼,竟臉紅着跟自家孃親出去了,那夫人也是面露喜色。
說到底陸相安還是不太信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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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沒談過男朋友,這世更是不打算嫁人。自己一個人逍遙快活的過日子難道不好嗎?但某些事情終究不是她能決定的。
正如現在,柳氏柔聲讓她搖個籤。
陸相安晃動竹筒,裏邊竹籤的聲音篤篤的響着,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連下來兩個籤子。
柳氏便讓陸相安重新搖。
陸相安握着竹筒,篤篤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會兒落下來的依舊是兩只籤。
啊這。
陸相安愣愣的看着那兩支簽字,又看了眼禪師差異的眼神,心中只道希望是孤獨終老的意思罷。
“靈空禪師,這是何解?”柳氏緊張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