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廷在那頭淡聲道:“我會想辦法解決,你不必太擔心。”
“好……謝謝你了。”
我對這種情況,確實沒辦法,只能麻煩沈宴廷了。
這下,雪珂也沒了慶祝的心情,跟着憂心起來。
畢竟,那個女人認罪,是目前洗清我身上嫌疑的唯一方式。
如果她一直死不承認,那我們拿她也沒有辦法。
不過,次日上午,沈宴廷又打來了電話,告訴我,事情差不多解決了。
“怎麼解決的?”我有些驚訝。
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沈宴廷在電話那頭笑了一下,“我找了一點關係,把案件的負責人換了。這人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再位高權重的人,他都不看在眼裏,只憑證據說話。”
他說的隱晦。
但我卻豁然明白過來。
那個女人不是不願意承認,是不敢承認。
估計是幕後黑手知道她被我們送進局子裏後,狗急跳牆,找人去威脅她、或者利佑了。
現在,負責人換了,他們沒有辦法再鑽任何空子見到那個女人了。
只要慢慢審,就不怕她不招供。
過了兩天,警察局就打電話過來。
那個女人招了。
但是,她仍然不肯說出,是有人僱傭她的。
只告訴了警察,是她去放的火。
顯然,她不敢供出真相。準備一個人,把這口鍋背下來。
掛了電話,我就下樓,準備去趟警察局,在電梯裏又接到沈宴廷的電話。
“在公司?”他問。
我抿了下脣,“正在下樓,準備去警察局一趟。”
“我剛到你公司下樓,我送你去吧。”他應該也是得知了那個女人的情況,猜到我會去警察局。
我一出電梯,透過玻璃窗就看見了他的車。
我快步走出去,上了他的車,和他一起前往警察局。
“想查出幕後指使?”
沈宴廷開着車,突然開口問道。
我偏頭看向他,“想,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結案了。”
雖然那個女人承認下來,我的嫌疑就洗清了。
可是,我真的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不擇手段的想置我於死地。
還活生生燒死了兩個人。
如果不弄清楚,我真的睡覺都睡不安慰。
沈宴廷直視着前方,“在縱火案發生前,你都和誰結過仇?”
他用的是“仇”這個字。
確實,若非深仇大恨,又何至於這樣下死手,還沾上人命。
我脣邊蔓延出一抹苦笑,“我的仇人有點多。”
林芷、秦雨茗、蘇珊珊……
“沒關係,你有護身符,不用怕這些牛鬼蛇神。”沈宴廷笑着開口。
“護身符?”
我疑惑地看向他。
他笑容不變,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啊,我就是你的護身符。”
我愣住。
心裏又感動又感覺到一種壓力。
我其實挺怕別人無條件的對我好,因爲我知道,自己很難還得清。
半晌,我打
趣似的開口,“別,我還是改天去廟裏求一個吧,你可是格林集團的接班人,我用不起這麼貴的護身符。”
他聽出我話裏的意思,笑了笑,也配合的開玩笑,“我可以自降身價。”
他話音剛落,就停在了警察局門口。
按道理,那個女人是犯罪嫌疑人,現在口供又還存在問題,我們是不能見到她的。
但巧的是,我們一進警察局,剛好碰見她被警察從審訊室帶出來。
我趁機跑上去,質問,“你爲什麼不說實話?做假口供、包庇幕後指使者,你是要負責任的!”
她眼神閃躲,嘴硬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你確定嗎?”
沈宴廷闊步走過來,眸光冷冷地看着她。
她好像是有些怕沈宴廷,當即後退了一步,吞吞吐吐,“確,確定。”
警察想要阻止我繼續逼問,但他的手機剛好響起來,只能到一旁先接電話。
“是有人威逼,還是利佑你了?你知道故意殺人罪,會怎麼判嗎?兩條人命啊,一旦你被判了死刑,手裏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我耐着性子,嘗試一點一點攻破她的心理防線。
她瞬間激動起來,“我不知道里面有人!我真的不知道!”
我盯着她,又問:“如果不知道里面有人,你爲什麼要去放火?難道你以爲,你不知道里面有人,就可以減輕刑罰嗎?”
她怕死,只要抓住這一點,她很快就能露出馬腳!
她還沒回答,林芷突然趕來了警察局,聲音有着不易察覺的緊張,“寧希,審問犯人是警察的工作,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看向她,似笑非笑,“隨便問問。”
這時,警察也接完電話過來了。
他和林芷簡單說了案件的進展,林芷看着那個女人,目光有些閃爍,一口咬定,“我覺得她不是縱火的人,事發那晚,我在別墅看見的那個女人,還是寧希更像。”
犯人都在眼前了,居然還是不肯放過我。
警察皺了皺眉,“她已經認罪了,她和寧希的身形一樣,你認錯也是可能的。”
“不可能!”
林芷大聲喝道:“寧希是我兒媳婦,我怎麼可能認錯?”
我忍不住冷笑出聲,“你的兒媳婦已經不是我了,再說了,犯人都已經承認了,你怎麼還是認定是我,該不會是在趁機報私仇吧?”
她憤怒地瞪過來,“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和你有哪來什麼私仇?”
“都在吵什麼?”
一個穿着制服,儼然是領導的警察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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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廷低聲在我耳邊和我介紹,這個警察就是案件的新負責人,王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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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了捏手心,開口道:“王隊,我懷疑,縱火案另有隱情!”
王隊約莫三十五歲左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很嚴肅,“你是誰?”
“在這個女人認罪前,我是這個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寧希。”
“那你懷疑有什麼隱情?”
“這個女人沒有說真話,我覺得,應該再審一審。如果只是她去放火這麼簡單,那爲什麼,她的身形會剛好和我一模一樣,更巧的是,爲什麼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這分明就是有預謀的栽贓陷害。”我理清自己的思緒,抑揚頓挫地說道。
王隊臉上竟有了些許認同,幾乎沒有遲疑,對另一個警察道:“帶回審訊室,我親自審。”
林芷聞言,目光閃爍,有些慌亂了起來。
那個女人更是慌張失措,“我說的都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