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那可太好了!”
白秀蘭就等她這句話呢,頓時臉笑成了一菊花。
溫薰淡然一笑,她點完了菜將菜單遞過去,“我挑好了,伯母您看看,你想喫些什麼?”
白秀蘭翻看兩下,珍饈閣的菜名主打一個高雅國風調,白秀蘭之前沒來過,都不大看得懂。
她眉心一擰:“這都什麼菜名……算了,服務員!”
近旁一個身着旗袍工作服的小姑娘走上前來,“女士您好,您有什麼需要服務嗎?”
白秀蘭眼皮也不擡,把菜單一丟:“頭回來你們家,不太瞭解,你來講解講解。”
“好的。”
服務員面帶微笑,拿過菜單一一講解,“這道白玉金銀湯,是用土雞肉搓成丸子,再輔以香菇、西藍花和豆腐絲慢燉而成。這道黨蔘老鴨,是取上好黨蔘和鴨翅用砂鍋文火慢慢煨的,這個天氣喝正合適。”
她的指尖劃到第二行:“接下來就是我們的招牌菜了。這道佛跳牆,是我們從福建專門請過來的大廚親自掌勺的,滋補氣血,養身體再好不過了。”
“另一道鮑汁扣海蔘,用得是空運過來的野生海蔘,用熬了一個晚上的鮑汁淋上去,那滋味,保證您喫過一次還想喫第二次!”
佛跳牆,鮑魚海蔘!
服務員講解得繪聲繪色,白秀蘭聽的哈喇子都快留下來了,一看價格卻臉色變了。
搶錢呢這是?
招牌菜居然要兩萬多!
原本這點錢對她來說不算什麼,但由於之前的事情,她被薄辭深停了無上限的銀行卡。
現在能用的儲蓄卡里只剩一萬多塊,要都按最高規格的點,根本不夠點一頓飯的。
豈不是要被溫薰笑話死!
白秀蘭擰眉,裝作不感興趣的移開視線,“嗯……我覺得這幾個菜不合適,你再給我介紹介紹其他的。”
服務員瞭然輕笑一聲:“好,那您再看看這頁的……”
話還沒說完,女人一聲呵斥聲響起。
“你笑什麼笑!”
服務員愣住了,“女士,我這只是禮貌……”
“你剛剛明明就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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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蘭怒目而視,眉毛倒立起,彷彿要將服務員生吞了,“我點什麼菜是我的自由,你算什麼東西,一個伺候人的,也敢笑話我?”
“以爲我點不起嗎!?”
她脆弱的自尊心在這一刻被戳中,尤其在未來兒媳婦面前,白秀蘭整個人都炸了。
服務員連連擺手解釋:“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剛剛不是在笑您…”
白秀蘭氣得一拍桌子,厲聲道:“還敢狡辯!你們經理呢,把你們經理叫過來,我要投訴你!”
小姑娘哪見過這陣仗,嚇壞了,趕緊道歉:“對不起女士,實在抱歉冒犯了你。我向你賠禮,您別找我們經理…”
她沒見過白秀蘭這麼刁鑽蠻橫的,下意識把目光投向溫薰,她看起來像是明事理的。
但溫薰只是笑看這一切,對服務員的窘迫與爲難視若無睹。
“伯母,別爲這種小事氣壞了身子。”
白秀蘭怎肯輕易放過她,兩個眼睛吊起來跟刀子似的,恨不得剜在服務員身上,“這就算道歉了?有誠意嗎?給我九十度鞠躬,幹你們這行的,這點覺悟都沒有!”
她說到“你們這行”時,語氣十分鄙夷。
小姑娘從沒受過這樣的屈辱,但顧客是上帝,如果被投訴她的業績會受到影響。
狠狠咬了咬牙,她將眼裏的淚水忍下,低下了頭。
“對、對不起,是我不好,請您不要生氣了……”
說着,她卑微的低下了身子。
就在小姑娘已經接受了今日屈辱的時候,突然,一道清冷的嗓音傳來,打斷了她彎腰的動作。
“站直了,你不用道歉!”
幾人轉頭看去。
只見,一女子身着淡紫色鑲白邊滾毛領旗袍,盤發插簪,正容色肅正地站在那裏,冷冷的看着白秀蘭。
整個人就如同女王降臨!
極具壓迫感!
祁司禮去停車,南明鳶便先上來了。
誰料剛進門,就見到這樣一幕。
她走過來,霸氣將服務員護在身後。
小姑娘見到她眼前一亮,南明鳶朝她使了個眼色,她當即會意,剛要出聲的嘴又閉上了。
溫薰對這貌美卻多管閒事的女人沒有任何好感。
狠狠擰起了眉。
白秀蘭看見南明鳶出現,先是目光一滯,隨即臉色整個陰鷙了下來,“你怎麼會在這裏?”
“路見不平,所以來了。”
白秀蘭聞言臉色別提多難看了,“這個服務員就是服務不周到,就是找到經理我也有話說!”
“服務不周到?”
南明鳶護着服務員,淡淡瞥她一眼,“有些人窮呢,就容易敏感多疑,別人隨便一個動作就覺得被嘲笑了。”
“你!!”
難言的苦處被南明鳶揭開,白秀蘭當即怒髮衝冠,“你個踐人胡說八道什麼!薄家有多少資產是你能估量的嗎,眼皮淺的東西!”
白秀蘭憤憤咬牙,看着南明鳶這一身裝扮只覺刺眼,冷笑道,“你現在攀上野男人飛黃騰達了,每天穿得不守婦道,你的那些錢,還不知道是什麼來路呢!”
“別以爲換張皮子野雞就能變鳳凰了!”
“當初你攀上我兒子在我們家洗衣做飯,下三等的傭人也比你高貴,我就看不上你這種倒貼的廉價貨!”
“現在狂個什麼勁兒,還不是給我端過茶倒過水?”
其他的南明鳶都可以無動於衷,唯獨那三年的痛苦壓抑,讓她無法釋懷。白秀蘭心地惡毒,不僅不心懷愧疚,還以此作刃來刺人。
南明鳶頃刻沉下了臉。
“看什麼看?被我說中了吧?哼!”白秀蘭還不依不饒。
溫薰則在一旁整個人都聽愣了。
她看着南明鳶不敢置信!
白秀蘭說這女人曾攀上他兒子倒貼,也就是說,眼前這女人是薄辭深的前妻?!
這!
這跟傳聞中一點都不相符啊!
不是說薄辭深的前妻醜陋庸俗、粗鄙無文,是個討人嫌的鄉下土包子麼?可眼前這個女子,縱然溫薰十分厭惡她的清高做作,也不得不承認,那是張豔麗絕倫、不可方物的臉。
別說男人,她看了都會爲之失神,何況是薄辭深?
一念及此,嫉妒之火便熊熊燃燒。
溫薰對南明鳶的敵意瞬時拉滿!
她死盯着南明鳶清麗白皙的臉蛋,想一想,既然能離婚,說明這人一定有什麼美貌都彌補不了的缺陷。
想來是個胸無點墨,書也沒讀過,就仗着有幾分姿色四處勾搭男人的狐狸精!
服務員震驚於白秀蘭出口之惡毒,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家老闆離過婚?
可這婆婆也太惡毒了!
小姑娘憤憤不平,擼起袖子就要幫自家老闆找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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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鳶輕按住了她。
“白秀蘭。”
她微微擡起下巴,清冷絕美的面容不見半點難堪之色。
“你知道嗎?這三年你們家教會了我一個道理。那就是有的人未必比狗可靠。我喂狗呢,狗還知道衝我搖尾巴,但某些人啊,她反而追着我狂咬不放,比狗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