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露出一抹陰惻惻的笑,嘴角掛着一抹口水,伸出手就要摸一把白老闆的臉。
白老闆臉色一變,急忙後退兩步,聲音帶着一絲驚恐和無助:“阿木……”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只如同鋼鐵鑄就的鐵鉗般的大手猛地抓住了男人的手腕,緊接着只聽到咔嚓一聲脆響,男人的慘叫聲瞬間響徹雲霄。
衆人定睛一看,只見男人的手已經無力地耷拉下來,骨頭似乎都被捏碎了,而捏斷男人手的正是一個身材魁梧、面容兇惡的男子,宛如一座鐵塔一般矗立在那裏。
這個壯漢不僅長得高大威猛,而且面相也極爲兇狠,令人不寒而慄。即使在如此寒冷的天氣裏,他竟然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夏日褂子,袒露在外的黝黑髮亮的肌膚肌肉膨脹,充滿力量感,彷彿一頭兇猛的黑熊成精了一般。
原本身形還算高大的漢子在這個名爲阿木的男人面前顯得矮小無比,簡直就像個孩子一樣。
看到阿木那高壯的身軀,這幾個漢子立刻變得老老實實,紛紛收起了臉上那副尾瑣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膝蓋一軟就跪在地上,哭的比死了親孃還傷心。
白老闆神情冷漠,“阿木把人轟出去,親自關了店門。”
蕭長風去了趟茅房回來,準備上樓時,就被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攔住了。
那小廝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角落。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裏擺着一張小桌,一個黑袍人正坐在那裏。
蕭長風心裏有些疑惑,但還是走了過去。
“有事?”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黑衣人擡起頭來,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眸,眼神平靜地看着他。
蕭長風皺起眉頭,又問了一遍:“閣下可是有事要與我談?”
黑衣人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指了指桌子對面,示意他坐下。
蕭長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黑衣人拿起酒壺,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酒。
蕭長風看了一眼酒杯,然後往後一靠,吸溜着鼻子說道:
“抱歉,我這兩天偶感風寒,實在不宜飲酒。”
“閣下若是有事,可以儘管說。”
他繼續說道。
黑衣人沒有說話,默默地將酒杯裏的酒倒掉,然後換了一杯茶。
蕭長風看着眼前的熱茶,心中的警惕並沒有放鬆半分。
他伸出右手握住茶杯,指尖輕輕地摩挲着杯沿,語氣淡淡地問道:“不知閣下找我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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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讓我來這裏喝茶,恐怕在下並無這個閒情雅緻。”
他接着說道。
黑袍人不說話,只是沉默地一杯接着一杯喝酒,似乎並沒有要讓蕭長風離開的意思。
蕭長風微微皺起眉頭,但還是耐着性子坐在那裏等待着。
他對這個神祕人的身份和目的感到一絲好奇,畢竟這個人連男女都難以分辨,而且還專門找到自己,肯定不會毫無緣由。
反正眼下也沒什麼重要事情需要處理,就這樣耗下去也無所謂。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蕭長風開始覺得有些不耐煩。
他那風寒後遺症而昏沉的腦袋變得越來越沉重,眼睛也因爲睏倦而不斷眨動,不停的打着哈欠,甚至擠出了一些生理性的淚水。
終於,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無聊的等待,站起身來淡淡地說道:
“閣下請自便吧,我身體不太舒服,實在不適合在這裏乾坐着看着您喝酒,先回房休息了。”
然而,就在他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黑袍人突然伸出手指蘸了些酒水,在桌面上迅速寫下幾個模糊不清的字。
“稍安勿躁。”
看到這四個字,蕭長風心中略微一動,但依然沒有停下腳步,“爺很忙,沒空。”
然而,當他再次準備離開時,黑袍人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並在桌面上寫下一個“宋”字。
這個字讓蕭長風瞬間停住了動作,他瞪大眼睛盯着那個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隨後,他緩緩坐回到椅子上,目光凝視着黑袍人,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一直等到桌上的字幹了。
他紅潤的脣緊緊抿着,眼神銳利冰冷,冷冷的打量着對面的人。
對面的人倒也坦然,沒有絲毫緊張感。
大廳裏的客人陸陸續續離開回了屋子。
很快只留下沒訂到房間只能在大廳湊合的人。
黑衣人眼神平靜得如一汪深潭,波瀾不驚。
他再次指尖佔水,在桌子上寫下了幾個字。
蕭長風的臉色越來越緊繃,彷彿能滴出水來。
他凝視着黑衣人,心中的疑越發強烈。
過了好一會兒,蕭長風突然嗤笑出聲:
“裝神弄鬼!還妄圖挑撥離間?“他的語氣帶着一絲嘲諷,似乎對黑衣人的行爲感到不屑。
接着,他猛地伸手,動作迅速而凌厲,想要扯下黑衣人臉上的那塊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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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的手指離黑衣人面罩僅有一指之距時,卻被一雙筷子擋住了去路。
蕭長風驚訝地發現,黑衣人竟然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輕鬆地握着筷子,輕而易舉地擋住了自己的攻擊。
與此同時,一個嘶啞乾澀、彷彿鋸木頭般的聲音從黑衣人那裏傳來:“蕭世子爺,請稍安勿躁。“
一旁的夜風見勢不妙,立刻抽出腰間的長刀,毫不猶豫地向黑衣人撲去,目標直指對方的面門。
然而,黑衣人僅僅用筷子輕輕一壓,那堅固的實木桌子瞬間被劈成兩半。
隨着清脆的咔嚓聲,一陣輕微的灰塵揚起,原本留在大廳中的客人們紛紛將目光投向這邊。
有些人擔心會受到波及,悄悄地躲到最遠的角落,伸長脖子好奇地看着這場熱鬧。
夜風冷眸微眯,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再次上前一步,準備對黑袍人動手。
然而,就在這時,蕭長風淡淡開口:“夜風,退下。”
蕭長風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不容質疑
夜風聞言,立刻停下腳步,恭敬地退回蕭長風身後。
他的眼神依舊緊盯着黑袍人,不敢有絲毫鬆懈。
此時的蕭長風坐在椅子上,屁股自始至終沒有挪動一下,他的手中仍然握着那杯茶,彷彿剛纔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夜風聽到蕭長風的命令後,立刻毫不猶豫地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但他的身體依然緊繃着,時刻保持警惕。
只要黑袍人稍有異動,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黑袍人緩緩站起身來,一言不發,默默地看了看蕭長風和夜風,然後轉身離開。
他的動作輕盈飄逸,如同鬼魅一般。
當他走到門前時,輕輕一推,原本已經插上的門竟然被輕易推開。
隨着門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黑袍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外,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突然,白老闆心疼地衝向門口,嘴裏嘟囔着:“哎呦,我們的桌子啊!這可是我精心挑選的實木桌子,已經用了十多年了,就這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