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之上,他身姿挺拔,俯瞰着下方,而他身邊,站着一個豔麗的女子,她有櫻桃一般的紅脣,挺立的瓊鼻,明眸善睞,精緻的好顏色叫天地都會失了光彩。而那女子正挽着他的胳膊,將腦袋靠在他的肩頭,一臉幸福的模樣。
蕭熠言的心似乎被人揪住了,狠狠的握緊,叫他痛不欲生。
他清醒過來。
沈玉鳶。
他爲何會同沈玉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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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沈玉鳶穿着華貴,不似普通人家的姑娘,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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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熠言揉了揉眉心,起身,推開了窗戶,外面的冷風吹來,他深深呼出一口濁氣。
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爲何會拋妻棄子,定然是和沈玉鳶有關聯的!
是她!是她……
就在這時,隔壁的窗戶也被打開了。
他正要關上窗戶,那邊少女欣喜的聲音傳來,“殿下也睡不着嗎?”
蕭熠言聞言,頓住手上的動作,淡淡應了一聲。
“殿下,玉鳶在幼時就無數次的幻想能和殿下這般閒暇於庭院,曉看天色暮看雲……”她不禁想到幼時,宮廷盛宴上遇到的那個男孩子。
前世,她在後來的後來才知道,他從那個時候就對她有了好感,念念不忘,對她癡情一片。
是她傷了他的心。
可就在這時,蕭熠言打斷了她,“國之儲君,怕是無暇陪你曉看天色。”
沈玉鳶剩下的話一下子噎在了嗓子眼。
她有些失神的望着那邊的窗,那邊卻傳來一聲輕響,他把窗關上了。
沈玉鳶落寞的關上窗戶。就在她要上牀睡覺時,她敏銳的聽到了一絲輕響。
她一下子從榻上坐起來。
是誰?
目標莫不是炎國使臣?
她翻身要下榻,隔壁卻傳來打鬥的聲音。不是太子殿下的房間,那就是,那個銀將軍的!
不是對付使臣就好,沈玉鳶想了想,靠在門邊上聽着動靜,卻聽見蕭熠言朝着那邊去了。
殿下!
她一把推開了門,正好瞧見蕭熠言去了隔壁銀瀾的屋子。彼時銀瀾已經和兩個黑衣人纏鬥起來了。
很棘手,對方明顯是受過專業訓練,武力值要比銀瀾經歷過的任何一個敵人都要高。當然,除了他那喪心……英武不凡的前任主子!
好在蕭熠言加入了戰鬥圈。
蕭熠言有武功在身,但是比不得銀瀾。他身爲儲君,自幼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武學在世家子弟眼中是可以的,但跟銀瀾這種受過專業訓練之人相比,還是下一些的。
他分散了一個人,銀瀾那邊就輕鬆一些,來來往往很快就佔了上風。
沈玉鳶見蕭熠言跟黑衣人打起來了,毫不猶豫的跳進去幫忙了。
不一會兒,使臣們被驚醒了。
“太子哥哥……”屠菱人小小的,聽着外邊的動靜不敢出來,見隔壁的太子哥哥過去,她連忙推開了門,水靈靈的眼眸看着他。
屠烈回頭看着妹妹,她把被褥當做披風裹在了身上。屠烈拍了拍妹妹的頭頂,道,“好生歇着,莫出來。”
屠菱抿抿脣,小心翼翼朝着外邊望了一眼,見哥哥走遠,就乖乖的關上了門。
屠烈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
蕭熠言受了些小傷。沈玉鳶是個女子,他一個大男人總得顧着點,一不小心胳膊上就被劃了一道口子,不過不是很深,沈玉鳶已經在處理了。
至於兩個黑衣人,他們咬了毒,已經沒嚥氣。現在被關在銀瀾的屋子裏,蕭熠言自然不會叫屠烈這個外人進去看。
屠烈問發生了何事,蕭熠言朝他搖頭道無礙,臨走時,他看了眼銀瀾。
銀瀾也覺得很奇怪,他近些日子沒得罪人啊,這種段位的……暗衛吧,對,不像是殺手,是暗衛!這種段位的暗衛也捨得拿來對付他?
因爲客棧沒有旁的客人,都是使臣和自己人,此事兒未曾引起恐慌。
銀瀾躺在榻上,條理清晰的蒐羅着,哪些人可能對他動手。腦子裏出現了好幾個人,但都被一一排除了。
就在他煩躁不已之時,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他突然想到,在戰王府上拔草的那段時間,蕭權景給了他一份密函。他當時說不在意身世,可蕭權景還是把東西放在了他桌面上。
然後他沒忍住,看了……
這是找上門來了?
銀瀾不確定,但他始終保持警惕。
他開始感謝蕭權景的魔鬼訓練,如果不是他一系列的訓練,他現在只怕早已是他們的刀下亡魂了。
蕭熠言因爲自己受了傷,沈玉鳶很是內疚。
給人包紮好後,她有些失神的跟在人身後。蕭熠言進了門,回頭看了她一眼,她道,“殿下,玉鳶有事同你講。”
“這不合禮數。”蕭熠言說着,就要關上門。
沈玉鳶看了一圈,四下無人,見蕭熠言要進去,她連忙拽住人的袖子,“殿下,你心裏還是有玉鳶的對不對……”
她真的好焦灼啊,又甚是煎熬。
她好像回到從前啊,從前殿下眼中只有她。可是現在,全都變了……
“玉鳶,”蕭熠言變得正色起來,挺拔的男子立在門檻裏邊,沈玉鳶在另一邊。他淡淡道,“既你問了,那我便將話說清楚,我不想耽誤你。
“你並非以往那個沈玉鳶,我便也做不得以往那個蕭熠言了。”他搖了搖頭。
沈玉鳶一顆心都墜入了谷底。
蕭熠言關上那扇徹底把他們隔開的門。
他在榻邊枯坐良久。
或許,他該尋一個溫婉嫺淑的女子,把她娶回家,做他的太子妃。這個人以前可以是沈玉鳶,他不過問,他聽父皇和母后的安排,可是如今,她絕不能是沈玉鳶。
他喜歡上了夢境中的女子。
她是陸相安,也不是陸相安。
那是他的前世嗎?他不清楚,但他知道,是自己負了她。那他現今便沒有那個資格去嗔癡了,相安妹妹是他的朋友,是他摯友的妹妹,他得到了幸福,他應該祝福纔是。
蕭熠言想通了,心裏舒服了很多,他安穩入眠。
而另一邊,沈玉鳶就不那麼好受了。
她哭紅了眼睛。
全都是報應……是她前世做錯了事,是她傷了他的心,所以他這一世不要她了嗎?
還是因爲陸相安?
因爲她喜歡了陸相安,想叫陸相安做他的太子妃嗎?
不,不可能,陸相安是戰王的女人……
沈玉鳶覺得,蕭熠言並沒有糊塗到那一步。陸相安和左季都定親的時候,她還是心頭惴惴,畢竟左季都只是一介商賈。但是後來皇帝賜了婚,她的心也就落下去了。殿下跟陸相安絕無可能了!
那他爲什麼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