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風掀開厚重的簾子看了看,發現前面已經停了兩輛馬車。
因爲沒有走官道,這條路在下了雪之後異常難走。
前面馬車跟隨的下人正拿着鏟子清理雪。
王根伸着脖子道,“主子,小的要不要去幫忙?”
蕭長風沒說話。
因爲此時前馬車裏探出一個小腦袋,正是昨晚上住店的那個病弱小姑娘。
她頭上裹着厚厚的白狐毛,只露出一張臉來,看起來就像個精緻的瓷娃娃。
但小姑娘的臉色看起來依舊不好,蒼白如紙,嘴脣也是毫無血色,就連那原本靈動的眼睛也帶着幾分疲憊,低低的咳嗽聲更是斷斷續續。
在看到蕭長風后,小姑娘眨眨眼,一副很熟絡的模樣,“公子安好!”
蕭長風立馬放下簾子,心裏卻是覺得這女子真輕浮。
王根看着縮回去的主子,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心裏暗暗嘀咕着:以前的主子可沒有這麼敏感啊!
自從和宋知婉在一起後,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都快背上“三從四德”了。
太子見他突然縮回來,微微挑起眉毛,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蕭長風趕忙搖搖頭,表示沒事。
路很快就通了,衆人終於可以離開了。
由於之前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接下來的路程大家都沒再過多停留。
就這樣,在行走了五日之後,他們到達了此次行程的目的地。
或許是因爲下雪的緣故,平日裏熱鬧非凡的街道此刻顯得有些蕭條。
偶爾能看到幾個行人,也是神情匆忙,彷彿急着要去辦什麼事情。
蕭長風和太子到達之後便分道揚鑣。兩人各自展開行動。
蕭長風隨意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剛一進門,他的目光就被坐在角落裏的黑袍人吸引住了。
沒有絲毫猶豫,蕭長風直接上了二樓。然而,走了五六個臺階之後,他突然停下腳步,然後轉身下樓。
接着,他徑直走到黑袍人的桌子對面坐下,並擡手點了一桌子的食物。
黑袍人依舊跟上次一樣,只喝酒不說話。
一桌子熱氣騰騰的飯菜上桌。
蕭長風伸手示意,“我請,你隨意。”
黑袍人倒也沒客氣,優雅的夾着菜,吃的津津有味。
酒足飯飽之後,黑袍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輕輕放在桌上。
紙條上的字跡清晰可見:“皇后盯上了宋知婉。”
短短几行字,猶如一道閃電擊中了蕭長風的心,讓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緊緊握住手中的酒杯,彷彿要將它捏碎。他擡起頭,目光銳利而冰冷地盯着對面的黑袍人,眼中閃爍着怒火。
“我憑什麼相信你?“
蕭長風的聲音低沉而充滿質疑,透露出他的不信任和警惕。
黑袍人並沒有因爲他的質問而動容,只是默默地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他的身影如同幽靈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正當他轉身的時候,那沙啞冰冷的嗓音再次響起:“信不信,隨你。“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應當去問你的母親,那位尊貴的公主殿下,她雖不是參與者,卻也是旁觀者。”
說完,黑袍人就離開。
留下蕭長風獨自面對這張紙條以及剛纔最後一句話帶來的震驚。
他凝視着紙條,心中思緒萬千。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但這消息太過重要,他不得不慎重對待。
這個黑袍人出現的太過詭異,他似乎知道自己的每一步行動或者,說了解自己的一切,知道所以的糾葛。
對於當年發生的事情與皇后有關,他早就有所察覺,暗中調查過,可時間過去太久,很多當事人早已去世。
而賢明遠着的皇后他接觸不少,印象裏都是溫柔端莊,儀態萬千,從未出過半點差錯,看着也不像。
哪怕深知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最是難測,他也是猶豫不定。
蕭長風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激動。
他決定暫時放下對黑袍人的懷疑,先去尋找更多的線索。
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或許她能告訴他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於多日閉門不見的母親,他感到些許心累。
當黑袍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後,蕭長風終於回過神來。
他緩緩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感受着茶香在口中散開。
然而,心思始終無法平靜,他突然用暴躁的動作將茶杯狠狠地扔向地面,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其他客人被突如其來的響聲驚動,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蕭長風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迅速整理好情緒,靠着椅子面無表情。。
這些未知的東西縈繞心頭,讓他覺得人生的命脈彷彿被強行扼住。
回了定好的屋子,把玩着空茶杯。
王根自然看出他情緒不對,趕緊道:“主子,那人肯定是在胡說八道,再說了,姑娘那兒有蕭莫呢,有蕭莫在,您可以放心。”
蕭長風臉色陰晴不定,煩躁的指尖敲擊着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給蕭莫去信,一定要保護好婉婉,要不然,要是婉婉有什麼意外,他也沒有活着的必要了。”
說到最後一句,蕭長風的嗓音沒了絲毫情感。
他現在不能回去,只能讓蕭莫嚴防死守。
王根也是難得嚴肅,“主子,要不咱們再給侯爺通知一下,畢竟他是姑娘是親兄長,依着他對姑娘的關係,肯定不會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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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風沉默片刻後,點頭,“一起通知,以防萬一。”
王根腦袋使勁點着,“對對對。”
蕭長風又問:“那人醒了嗎?”
王根一臉愁相,搖搖頭說:“沒,不知道用了啥東西,身體裏面都壞了,用好藥吊着,到現在了,依舊沒啥動靜。”
“小的真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蕭長風沉思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
繼續想辦法,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他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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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根點點頭,找來了筆墨紙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