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喜悅衝昏頭的長生忙不迭點頭:“明白明白!”
柒寶送走長生,回到客棧,剛一上樓,就看到她爹站在樓梯轉角處抱臂看她。
柒寶縮了縮脖子,笑得露出兩個小酒窩:“爹,你跟宋姑父忙完了?”
趙蓮舟哼了一聲:“哪有你來的忙呀!說吧,跟那乞兒事都辦完了?”
別以爲他這兩天忙着跟孫家人談事,就不曉得柒寶的小動作,知曉她這幾日和那乞丐的悄摸行事。
只是見她沒離開客棧,纔沒管她的。
柒寶對着手指頭:“嗯,忙完了!”
說完又察覺不對,趕忙捂住嘴,大眼睛看向她爹,大人可真壞,隨口一句話就套住了小孩兒。
趙蓮舟將女兒拎回房裏:“你膽兒肥的很,還敢去跟白家人對陣,你不曉得,這兩天咱們與白家本就關係緊張。
萬一被人發現了,你猜他們會不會對你動手?”
柒寶耷拉着腦袋:“我…..我都是計劃好的,不會讓人發現的!”
趙蓮舟嘆了口氣,這女兒聰明也厲害,可年齡太小心性單純,實在是讓人擔心的很。
他耳提面命對柒寶講了一番白家人的陰險,順道將那些大戶人家還有權貴之家,對付人的各種陰謀詭計,都給孩子講了一遍。
省的這孩子仗着自己本事,在外頭行事沒個輕重。
柒寶好奇擡頭:“爹,你咋曉得那麼多權貴之家的事?”
趙蓮舟捏了捏女兒小臉蛋:“你太爺出生時,咱家祖上還不曾沒落,他老人家見多識廣,自然要將這些經驗講給後人示警了!”
柒寶對那未曾謀面的太爺爺,一直仰慕不已,是怎樣厚道善良的老人家,纔會救了她爹,還幫了那麼多的人。
“這兩天,都別跟白家人接觸了,明白嗎?”趙蓮舟見女兒開小差,又提醒了一遍。
柒寶點着小腦袋:“嗯!”
反正該安排的都已經安排好了,她也不用再去找長生了。
白家的鴻福樓。
白永善走進酒樓大堂,兩個小二正坐在角落桌子上打瞌睡。
另一個在櫃檯值守的小二,見白永善和張掌櫃一起進來,趕忙咳嗽一聲提醒。
兩個小二慌慌張張起身,人都沒看清,就躬身喊道;“客官,裏面請!”
張掌櫃見自己不在,手下人這麼懈怠,直覺臉上無光。
“你們一個個都幹啥呢?不曉得把地板桌子還有包間好好收拾收拾?
東家請你們過來,是讓你們來這兒偷懶睡覺的麼!”
幾個小二面面相覷,還要怎麼收拾?
沒客人,他們一天到晚都是擦擦洗洗,這地板都能照出人影子了,還能怎麼收拾?
鴻福酒樓一共兩層,當初可是花了白家兄弟倆不少心血。
就連世子妃白悠然都出了些錢,裝飾華麗奢靡,裏頭桌椅都是上好的紅木,大堂一側還有聚寶鯉魚風水池。
如今這麼好的酒樓,連只蒼蠅都不路過,着實有些冷清的叫人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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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永善憋下心頭火:“不是說有髒東西嗎?哪兒呢?”
幾個小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回白永善的話。
實在是那髒東西奇怪的很,都說髒東西怕熱鬧陽氣重的地方。
他們這樓裏可就怪了,人越多越出事。
人少反而啥事沒有,不過,太冷清也有些陰森,反正這心裏就是不舒服,總覺得哪哪都有眼睛盯着,讓人背脊發涼汗毛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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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掌櫃躬身道:“二老爺,這事說來也是怪,沒客人的時候,啥事沒有,一旦有客人,那….那東西就出現了!”
“是嗎?”白永善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
他揹着手從樓上下來:“行,這事你先別管,店裏該怎麼營業營業!”
營業?
張掌櫃一懵,都沒客人敢來,還怎麼營業?
到了晚間,出乎張掌櫃的意料,來了好些客人。
後來人越來越多,讓整個酒樓爆滿。
冷清許久的鴻福酒樓,一時人聲鼎沸,熱鬧無比,看呆了不遠處兩家酒樓。
張掌櫃高興客人到來的同時,打起精神吩咐幾個跑堂夥計:“給我記住,今晚不管發生啥事,都給我憋肚子裏,不許鬧出什麼幺蛾子。
誰要是敢壞了今日東家的生意,月錢也就別想要了!”
幾個小二戰戰兢兢點頭,客人上廁所,他們都放一個人守外面,就怕出什麼事。
結果,讓他們意外的是,那叫人嚇破膽的髒東西並沒出現,一晚上風平浪靜啥事都沒有。
“咱辦事,哪兒能讓他們知曉?”雪娘飄在柒寶上空:“那狗官壞得很,今日來的人,全都是他下屬家眷。
他那酒樓價格不便宜,今兒晚上好些人都是打腫臉硬撐着,來喫他這一頓飯的!
不過,這些人來都來,那回去也別想落到好,尤其那狗官的幾個狗腿子!”
想也知道,鴻福酒樓出事,白永善不可能請上峯同僚過來喫飯。
來的多是求他辦事和手下之人,硬着頭皮不得不來喫這頓飯。
“那幾個狗腿子回去時,有人掉進溝裏,有人撞破了頭,還有人馬車失控,險些車毀人亡!”
柒寶眯眼;“你讓人幹了這種事?”
雪娘翻了個白眼:“哪兒能呢,這可不關咱們的事,是另外兩個酒樓,看他們家不順眼,派人去酒樓裏打探。
見酒樓沒出事,就在半道上給他們搞點事。
對了,這搞事的可不止是兩家酒樓,還有布莊錢莊也參與了!”
柒寶納悶:“酒樓跟他們是有利益糾葛,關布莊和錢莊啥事啊!”
雪娘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你瞧白家那個小胖子,估計他一家子都不是啥好人,壞事做多了,自然是人見人打,巴不得落井下石呢!”
柒寶捂着嘴巴嘻嘻笑,這可真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她都不用出手,白家就有人收拾。
趙蓮舟聽見女兒的笑聲,忍不住道:“柒寶,該睡覺了!”
柒寶捂着嘴,在黑暗中和雪娘偷着樂。
白永善頭天晚上讓屬下帶家眷朋友過來消費,見啥事沒有,還想着找個機會再宣傳宣傳。
第二天上衙門一看,當值的人不到一半。
他頓時不悅:“這怎麼回事,都這個點了,怎麼沒人上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