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歲很害怕，顧言川心裏一清二楚，眸中瀰漫起傷痛。
 |
被捏了七寸的人，很難生出反抗的心，之歲強忍住噁心，指甲在嬌嫩的手心留下一道道掐痕。
她的小動作沒有逃過顧言川的眼，顧言川嘲諷一笑，雙手用力，把之歲圈得更緊。
“吻我。”他命令道。
之歲手下用力，屈辱感倍增，不敢置信地擡頭看向顧言川。
“歲歲，吻我。”又是一聲命令，但微顫的尾音，使顧言川的命令顯得有幾分蒼白，隱隱有點哀求的味道。
之歲沒有動，依舊緊緊盯着顧言川，無聲反抗，眸中再次浮現冷意，冰冷的厭惡猶如實質，化作利刃刺向顧言川。
“想想基地裏的人。”顧言川面色不變，忍住心中撕裂的痛苦，淡聲道。
之歲的臉色猛然變得蒼白，脣瓣緊抿。
顧言川不再催促她，微勾脣角，他知道，之歲一定會低頭。
勝券在握便有了底氣，顧言川身上的氣息愈發鬆弛。
明明還是那張俊美的臉，甚至因爲欲念，顧言川的面上染了些許潮紅，額間生出細密的汗，活色生香，勾得人眼熱，任誰看了，都會不由自主被他吸引。
之歲卻毫無波動，甚至有些反胃，蓋因面前人太過可惡，提出的要求盡是折辱。
可她知道，顧言川說得不是假話，如果她不照做，必定會帶累無辜的人。
之歲蒼白着臉，伸出手環上顧言川的脖子，微微仰起頭，將發白的脣送到顧言川的側臉。
冰涼的吻，像冬日裏的雪，清清涼涼漾在臉頰上，一圈一圈盪開，濡溼清軟，顧言川有一瞬的沉迷。
可惜還不夠！
之歲蜻蜓點水般吻過顧言川后，立刻後撤。
顧言川哪裏肯放她這樣離開，大掌撫上之歲的後腦，加大力度，把之歲往自己這邊推，同時身子微微前傾，準確無誤吻上之歲的脣。
軟軟的脣瓣像果凍一般，又甜又軟，顧言川迫切地吮吸，將之歲口腔裏的空氣奪走。
貼得太近，之歲原本環着顧言川的手被迫收緊，意識到發生什麼後，手臂鬆開，抵在顧言川肩頭，用力推搡。
可她這點力氣，註定起不了什麼作用，反而使顧言川更加急切，他一邊加深這個吻，一邊邁開長腿，走向臥室中央的牀。
之歲還在掙扎，不停地亂動。
顧言川加快腳步，坐到牀上，雙膝頂開之歲的腿，讓她坐在自己身上。
這個姿勢，不必害怕之歲掉下去，顧言川騰開手，一手抓住之歲的兩只手腕，將之歲的兩只手往下帶，夾在兩人身體的縫隙之間。
另一只手仍控制着之歲的腦袋，不肯讓她後退分毫。
之歲氣急，掙也掙不開，退也退不了，心中嘔得厲害，發了狠，牙齒用力，咬了顧言川的下脣。
血腥氣瀰漫在兩人口腔中，之歲心裏有點解氣，卻也有些害怕。
顧言川沒有一點反應，好像被咬得不是他，繼續吻着之歲，那架勢，看着是想把之歲揉進身體裏，喫幹抹淨。
手下也不老實，顧言川鬆開之歲的手腕，大掌遊走在之歲後背，遊蛇一樣，帶起身體的顫慄，終於，手指停在之歲的蝴蝶骨，一點一點打着圈。
慢刀子一般，一點一點割着之歲的皮肉。
不知過了多久，顧言川才放開之歲，將她放倒在牀上，擡手解之歲衣服上的扣子。
細碎的嗚咽溢出脣齒，之歲低聲抽泣，哭聲漸漸放大。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顧言川猛地一僵，回過神後，便看到之歲滿臉的淚水，淚水交錯在面上，沾溼了頭髮，烏黑的發黏在之歲兩頰，使她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顧言川如遭雷擊，控着之歲腰的手下意識鬆開。
之歲得了空兒，快速往後退，整個人縮在牀頭。
“對不起。”顧言川氣息微亂，揉了揉眉心。
之歲隱在發間的眸無比冰冷，視線裏帶着沉沉的恨意，射向顧言川。
顧言川被這滿是痛恨的目光瞧得發愣，心中是無盡的悔恨。
“滾。”之歲咬牙切齒，伏在牀邊，忍不住想吐，胃裏沒有東西，自然吐不出什麼，一陣陣泛酸。
顧言川瞧着之歲那泛紅的眸，說不出一句話，又見之歲這樣厭惡噁心他，更是被扼住喉嚨，心中刺痛。
他彎下腰，撫上之歲的背，想給她順氣。
指尖剛剛碰到之歲，之歲便躲開，回過頭，不由分說，揚起手，狠狠扇了顧言川一巴掌。
她下了狠手，幾乎用掉全身的力氣，掌心泛起一片紅，手腕忍不住顫抖。
顧言川的左側臉浮起掌印，臉偏到一邊，遲遲沒有擡頭。
氣氛死一般的寂靜。
之歲梗着脖子，不躲不避，就這麼盯着顧言川。
好一陣，顧言川才擡起眸子，看向之歲，“解氣了嗎？不解氣可以再打。”
說着，他往前傾了傾，似乎是想把臉送給之歲打。
“滾，我不想看見你。”之歲冷冷開口。
顧言川頓住，看了之歲好一會兒，只從那雙眸子裏看到至深的厭惡和冰冷，不由錯開眼，狼狽離開。
*
上次那件事過後，顧言川很多天沒有出現在之歲面前，之歲落得清淨，鎮日裏待在房間，哪裏也不去，白日裏就盯着窗外看，一點生氣也沒有。
之歲又開始吃藥，她夜裏失眠，睡不着，總要喫點安眠藥才能入睡，她喫不下飯，厭食一般，吃了吐，吐了卻還是強迫自己喫東西，她記得顧言川的警告，怎麼都會留下這條命，只是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顧言川不敢親自去見之歲，卻總會透過監控觀看她的一舉一動。
之歲活得像遊魂，他也一樣，瘋了一般，守在手機前，只能從那小小的屏幕裏窺伺她的生活，像見不得光的鬼。
之歲盯着窗戶發呆的時候，他也跟着發呆，之歲喫飯的時候，他也跟着喫飯，好像兩個人過着同樣步調的生活，一切便也會回到從前。
唯一不同的是，顧言川不需要睡覺，之歲不在身邊，他也不用隱瞞假睡，徹夜盯着之歲的睡顏。
現在這種情況，兩個人都像走入末路的困獸，明知前面是萬丈深淵，卻沒有退路，只能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