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案子,警方介入了,又怎麼壓得下去?
霍思洲身爲受害人的兒子,他以什麼理由壓下這個案子?
報警的人是梁慧萍,那勢必是要找到兇手。
“你爸現在什麼情況?”蘇南現在心裏只祈禱着霍北雄別死了。
霍北雄活着,那就是殺人未遂。
死了,故意殺人。
這區別太大了。
“人還沒有醒過來,子彈只偏離了一毫米,徐澤修是從死神手裏將人搶救回來。”霍思洲嗓音沉沉:“還沒有脫離危險。”
也許,隨時都可以沒了。
蘇南心裏了幾分:“霍思洲,我就這麼一個妹妹,她不能出事,你知道的,她爲什麼這麼做,她不能有事。”
蘇南情緒一激動,小腹抽痛起來,她立馬捂着肚子,難受的佝着背。
“蘇南。”霍思洲緊張不已,將人橫抱起來,趕緊放在椅子上坐下來:“我讓醫生給你看看。”
“不用。”蘇南拉住霍思洲的手,滿眼哀求:“有她的消息告訴我。”
蘇南這是故意用感情在讓霍思洲心軟,她在利用霍思洲,只爲讓夏冰有一個機會。
其實這麼做,蘇南也覺得自己很卑鄙,可她不得不這麼做。
她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保住夏冰。
霍思洲何嘗不知道蘇南的心思?
他蹲在她身邊,將她泛涼的手捂在手心裏:“我向你保證,夏冰一定不會有事,我會讓天盟的人去找夏冰。”
他必須先警方一步找到夏冰,將夏冰送走。
如果霍北雄能醒來,就可以撤銷案子,夏冰也就沒事了。
蘇南望着霍思洲清瘦的臉龐,心裏泛起一陣疼意。
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霍思洲瘦了許多,五官更爲立體,嘴邊泛起青色鬍渣。
蘇南很想伸手撫摸他的臉龐,她心疼這個男人,也想好好抱抱他,可是他不能。
蘇南強壓着心裏的情愫,將手抽回來,低着頭輕聲問:“依依怎麼樣了?”
“依依情況很穩定,這麼多專家坐鎮,依依沒事的,你不用擔心。”霍思洲嗓音溫柔,目光深情繾綣的落在她的小腹上:“照顧好自己和我們的寶寶。”
蘇南懷孕這事,目前只有兩人知道,並沒有告訴其他人。
蘇南鼻尖酸澀,那股酸澀感直接蔓延到眼眶,頃刻間溼潤了眼眶。
“…好。”蘇南聲音又哽咽了:“你也是,照顧好自己。”
霍思洲露出一個笑容:“放心,我是男人,沒什麼扛不住的。”
蘇南也很想扯出一個笑寬慰他,可是她笑不出來。
“我送你回去。”霍思洲見她氣色好一些了,說:“醫院病菌多,別待久了。”
蘇南遲疑的點點頭,霍思洲扶着她走向電梯。
兩人離開後,霍晚柔從柱子後面走出來,她早就在這裏了,將剛纔兩人的話都聽到了。
什麼妹妹?
什麼一定不能有事,霍晚柔聽的稀裏糊塗。
蘇南還有個妹妹?
難道霍北雄出事,跟蘇南的妹妹有關?
這些並不重要,讓霍晚柔嫉妒在意的是,蘇南懷孕了。
蘇南懷了霍思洲的孩子。
當年林宛晴把霍依依送回來,她嫉妒的要死,現在蘇南懷孕了,她內心裏的嫉妒更深了。
霍晚柔緊緊的攥着手心,眼神裏的陰毒十分瘮人。
霍北雄出這麼大的事,也都在網上炒出了熱度,霍老太太那邊自然瞞不住了。
老太太來醫院看望霍北雄,看着自己唯一的兒子就這樣躺在那,全身插滿管子,靠着呼吸機苟延殘喘,老太太心痛得不行,一個勁抹淚。
梁慧萍假惺惺的寬慰道:“媽,你別難過了,相信北雄一定會好起來的。”
“走開。”霍老太太對梁慧萍沒個好臉色:“少在這假惺惺,你背叛我兒子,你會真的擔心我兒子能不能好起來?”
“媽,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和北雄夫妻二十多年,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北雄這個樣子,我也很難受啊。”梁慧萍擠出兩滴眼淚:“警方找到兇手,一定要嚴懲兇手,給北雄討個公道。”
霍老太太冷冷的看梁慧萍一眼,問:“子霖呢?晚柔呢?他們爸成這個樣子,那兩人怎麼都不在?”
“霍思洲不也沒在?”梁慧萍心裏不平衡地說:“媽,子霖剛走呢,晚柔可能去洗手了,他們爸出事,他們比誰都着急,昨天都是守到手術結束的。”
霍老太太不再多說什麼,她只擔心霍北雄能不能挺過來。
接下來幾天。
警方那邊並沒有線索,賀敬年派出青幫兄弟去找夏冰,也沒有消息,就連天盟這邊,也是沒有蹤跡。
夏冰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沒有消息,說明警方也沒抓到人,但是誰都找不到夏冰,蘇南就擔心了。
蘇南上班總是出錯,心神不寧,周啓東看在眼裏,讓她回家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回來上班。
蘇南很抱歉:“周總,實在抱歉,最近家裏出了些事。”
“沒事。”周啓東寬慰蘇南:“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回家調整好心態,你這樣下去,會把身體熬壞。”
蘇南欲言又止,最終也只是說:“謝謝。”
“回去休息吧,把工作交接一下。”周啓東笑笑:“我可不能壓榨自己的員工,孕前期很重要,照顧好自己,需要休產假,隨時可以提。”
蘇南震驚:“周總,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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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懷孕這事,家裏人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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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啓東指了一下蘇南桌子裏的葉酸,說:“上次你喝酒,霍思洲不讓,而且你最近在喫葉酸,也沒有再化妝,每天穿平底鞋,自然就猜到了。”
她的一切,周啓東其實一直注意到的,纔會從這些細微的小細節裏,發現她懷孕。
蘇南挺不好意思:“這事,我還沒跟誰提過,家裏人都沒有說,我和霍思洲,分手了。”
“爲什麼?”周啓東錯愕:“你們不是……”
都有孩子了嗎?
怎麼還鬧到分手?
周啓東追問:“霍思洲不要孩子?”
蘇南苦笑搖頭:“這件事很複雜,說來話長,我們可能就是有緣無份吧。”
周啓東想問些什麼,話到嘴邊又收回去了。
“先回去好好休息,別想太多,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我不僅是你的老闆,你的學長,也是朋友。”
周啓東的話讓人如沐春風,蘇南心裏舒服了許多。
她也想去找賀敬年詢問一下有沒有夏冰的消息,也就提前早退了。
蘇南從公司裏走出來,她在路邊打車,一輛出租車在她身邊停下來,她也沒多想就坐上去了。
開車的是一位女司機,蘇南也沒注意:“師傅,去二仙橋。”
說完,蘇南就低頭從包裏拿手機,準備給賀敬年打個電話,耳邊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姐,你去二仙橋做什麼?”
這聲音?
夏冰?
蘇南猛然擡頭,探着身子去看,摘掉夏冰頭上的帽子:“夏冰,怎麼是你,這幾天你去哪裏了,警察到處找你,你嚇死我了,我每天提心吊膽,就怕警察找到你,你怎麼這麼大膽,霍北雄是不是你開的槍?”
“是我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