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被迫臥底的擋箭牌寵妃11

發佈時間: 2025-02-18 17: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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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內,只燃着一根蠟燭,幽幽的火光被微風吹着,在光潔的牆壁上跳躍。

封瑾年躺在牀上,慢慢睜開眼,他的視線落在跳躍的燈光之上,原本模糊的景象漸漸變得清晰,麻木的神經一點點給予他回饋。

出走多時、遊蕩在外的靈魂重新回到他的身體,令他恍若新生。

失去理智時的記憶並沒有完全消失,反而歷歷在目,他想起最後看到的那抹一閃而過的血光,整個人越發清醒。

手上溫軟的觸感提醒他此間並非只有他一人,他側目看去,看到牀邊伏趴着的初韞。

他只能看到女子的半張臉,月光透過開了一道小口的窗戶傾瀉而下,照在她如玉的面龐,他看到女子皮膚下青白的血管,以及她臉上幾道紅色血跡。

鮮血的顏色讓他想起更多畫面,他記得他是怎樣發狂,握着初韞受傷的手不肯讓她走,她手上的血染紅了他的手,又被他蹭到了她的臉上。

他還記得爲了安撫發狂的他,初韞是怎樣溫柔地給他唱歌。

不成調的曲子,似乎只是她的隨口哼唱,卻神奇地安撫住他狂躁的情緒。

或許真正讓他冷靜下來的不是她的歌聲,而是她通過歌聲傳達出來的對他的善意和關懷。

封瑾年靜靜看着初韞,卻好似在她身上看到了一層層迷霧,他有些看不透她。

一心想離開的人爲什麼會不顧危險衝向他,留下來安撫他?

如果像他之前想的那樣,她只是對着他虛與委蛇,又何必做到這個份兒上。

封瑾年眼中翻滾着不明的情緒,停頓片刻,他將自己的手從初韞手中抽了出來。

掌心的摩擦令初韞清醒過來,她輕輕唔了一聲,仰起頭,睡眼惺忪的模樣完全展露在封瑾年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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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臉上尚殘留些許迷濛的初韞,封瑾年的身體有一瞬僵硬,很快恢復原樣。

“世子,您醒了。”封瑾年聽到初韞喚他,她的聲音有點驚訝,眼睛很快恢復清明,黑白分明的眸中掠過清晰可見的驚喜。

封瑾年沒有說話,手下用力,想要坐起身。

初韞見他如此動作,忙上前幫忙,等封瑾年舒舒服服靠在牀頭後,她又道:“妾去叫太醫。”

封瑾年眼見着她腳步踉蹌,險些跌倒,但她沒做任何停頓,扶着腿飛快跑出屋子。

她在牀頭伏跪許久,腿肯定已經麻了,封瑾年腦海中奇異地劃過這個念頭。

等封瑾年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浮現這樣的念頭時,罕見地陷入更深的沉默,眸中是一片怔然。

他何時會關心這種小事?

太醫們和封一很快趕來,讓封瑾年沒有時間去思考自己的怪異之處,他對着封一做出安撫的手勢,示意自己已經無礙。

太醫上前爲封瑾年診脈,封瑾年倚靠在牀頭,他的視線越過身前圍着的大片人羣,投向了被一羣太醫擠得沒有地方,只能遠遠站在屏風旁的初韞。

隔得有些遠,他看不清初韞臉上的表情,只是隱約從她緊緊抓着屏風的手判斷出她似乎很緊張他。

有位太醫挪動了腳步,將留出的空隙擋得乾乾淨淨,視線中的初韞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位太醫留着長鬍須的臉,封瑾年涼涼瞥了太醫一眼,而後合上眼瞼。

前來診脈的太醫都是半夜被攝政王派人薅起來,打包送到世子府的,他們也知道封瑾年的身份特殊,不容有失,輪流把過脈後,便聚在一起小聲討論。


“世子爺,下官敢問您最近幾日可有喫過什麼可疑的食物?”終於,在經過一番討論後,太醫院醫正鄭太醫小心翼翼詢問。

封瑾年睜開眼,語氣不耐道:“沒有。”

“請世子爺仔細想想,您參加梁王世子酒宴的那日,是否喫過可疑的食物,具體表現爲喫過這些東西后出現腹脹、情緒暴躁的狀況。”鄭太醫硬着頭皮問。

封瑾年沒好氣道:“我去梁王世子府邸參加宴會那日,只飲了些酒,宴席未開,我便和鄭王世子發生衝突,接着就被送回府,一整天沒喫東西。”

“世子爺喝酒的時候有沒有覺得身體不適?”鄭太醫又問。

封瑾年擰着眉搖頭,“沒有。”他有些不耐煩,“問了這麼多,你到底知不知道本世子究竟得了什麼病?”

被封瑾年充滿厭煩的目光盯着,鄭太醫心尖微顫,“世子爺身體並無大礙。”

封瑾年拔高聲音:“本世子無緣無故失去神智,而你揪着本世子飲食問了那麼多,現在卻說本世子沒有病?你這庸醫的腦袋是不是不想要了。”

鄭太醫立刻跪倒在地,“下官不敢欺瞞世子。”

他身後的太醫也跟着跪下。

封瑾年冷冷盯着他們,“本世子當真無礙?”

“世子身體康健,並無不妥。”所有太醫異口同聲。

封瑾年隨手掀飛牀頭茶几上的杯子,杯子碎裂開來,碎片飛濺到鄭太醫腳邊。

“滾!”他怒吼道。

太醫們縮成鵪鶉,灰溜溜離開。

他們走後,封瑾年露出冰冷至極的笑,“這羣人真是把本世子當傻子耍。”

封一微微蹙眉,一邊喊着世子,一邊朝初韞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

封瑾年順着封一的視線看去,瞧到了垂首看向地面、極力掩藏自己的初韞。

“無妨。”封瑾年淡聲道。

有了封瑾年這句話,封一纔開口道:“世子切莫擔心,屬下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留言散佈出去,明日一早,上京城的人都會以爲是鄭王嚇到了您,才令您失去理智,半夜癲狂。”

封瑾年滿意地點頭,他輕輕瞥了眼越發縮緊自己的初韞,心頭縈繞不散的鬱氣忽然消了些。

“你先下去吧。”封瑾年對着封一道。

封一行禮告退,他一走,房間便只剩下初韞和封瑾年。

封瑾年揉了揉發疼的腦袋,“過來。”

房間沒有其他人,初韞知道封瑾年是在叫她,她沒有過多遲疑,慢慢走到封瑾年面前。

“世子,請問您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