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被張天靈這無法無天的做法氣的差點暈過去,回去之後便將她的原話轉告給了自家將軍。
聽外面傳,那博羅將軍聽到這些後直接氣得生了一場大病。
雖然不知道傳言是真是假,但自從上回之後,匈奴和倭辛國人確實老老實實了很長一段時間。
張天靈也樂得清閒,可她並不覺得匈奴會真就這麼安分,如今的安寧也不過是暴風雨來臨般的前兆,說不定背後在別什麼壞招。
畢竟匈奴一日不降,不把他們打到無力反擊,永遠都是璟國的心頭大患。
所以即便沒有出征,張天靈依舊嚴格的訓練着士兵,陳卿薇也趁機在那些新兵裏面,跟着他們鍛鍊身體。
與此同時,北境皇宮卻醞釀着一場更大的陰謀。
只見那披着整張雪白狐狸皮的梨花塌上,一身姿曼妙的女子半合着眼側躺在上面。
女子看起來纔不過三十多歲,在北境,這正是一朵花開的最美的時期。
眉不染而黑脣不點而紅,高高聳起的髮髻上橫插着一堆珠翠卻並不顯得庸俗,反而平添了幾分雍容華貴,渾身上下一舉一動都帶着無盡的風情和威嚴,足以顯示出此人不同尋常的尊貴和地位。
這人並不是別人,正是北國皇后慕容雪。
她看起來神情安寧,其實心中頗爲急躁。
隔這麼多天,派出去了那麼多影衛,現在卻連個消息都沒傳回來,不過是去暗殺一個流浪在外多年的皇子,竟然費了她這麼大一番功夫。
自從她知曉了那三皇子的下落,這來來回回已經派出去了不少影衛,但都沒得逞,看來老皇帝着實可惡着呢。
本以爲將他熬到油盡燈枯,這北境也算是她慕容家的囊中之物,誰知道那老東西人都昏迷了,還不老實,竟然暗中早早培養了另一股勢力,不論她做什麼,都在阻止着她。
也不過是趁着他病入膏肓這段時間,她手裏纔有一支影衛打探到了那三皇子的下落。
要不然任憑餘荼武功高強,也不可能逃得掉這麼多次的圍捕。
就在這時,一容貌標緻的宮女小心謹慎地走了進來,趴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慕容雪這才睜開了眼。
“讓他們進來。”
沒過一會兒,數十個黑衣人便跪在地上,將那天晚上的事老老實實的敘述出來。
一聽到他們這麼多人竟然連一個人都打不過,慕容雪怒從中起,拿起桌子上的茶盞狠狠的朝他們砸了過去。
“廢物,本宮每年花費這麼多的錢財培養你們,你們是一點用都沒有。”
“如今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都解決不了,留你們有何用,都給本宮滾下去受罰。”
那些黑衣人不敢多停留,知道眼前的美貌女人有多心狠,連半句解釋也不敢有,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剛纔傳話的宮女叫蕭紅,小心的拿着旁邊的扇子輕輕的在旁邊扇着風,平息着眼前人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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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對方臉色好了些,纔在旁邊小聲進言。
“娘娘,依奴婢看,倒不如把這三皇子接回北境,放在遠處,雖說接觸不到皇位,但總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讓人安心。”
原本還揉着太陽穴頭疼的慕容雪,聽到這話來了幾分興致,看了她一眼示意繼續。
蕭紅這纔敢再次開口,將自己的話說完。
“如今這整個皇宮都在娘娘您的掌握之中,等着三皇子回來,他孤立無援,還能翻出娘娘您的手掌心?”
“而且這些影衛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實力不弱,能在他們手中逃脫,想必這三皇子也是習武之人,或許他身邊還有人幫忙,那葉家必然也有舊部,倒不如把三皇子接回來,再派去抵抗匈奴和倭辛國。若是戰死在沙場上,朝中的那些老臣也沒人敢說什麼,太子之位也能坐得安穩。”
慕容雪沒有說話,但確實有了些心動,尤其是想到前幾日那些老臣在朝堂上的言論,說什麼先皇后的嫡子還在世,如今的太子名不正言不順,她心中好不容易壓下來的火氣再次涌了上來。
“這些老不死的,一天到晚就知道盯着我們言兒的太子之位,我們言兒可是名正言順的嫡子又是太子,怎麼就坐不得這皇位了。”
“言兒平時是有些嬌縱跋扈,但若是皇上處處賢明,要他們這些人有什麼用,當真是廢物。”
誰都知道皇后慕容雪最在乎的無非是兩樣,一是她的兒子穆言,二是她絕世的容貌。
可就是因爲她的過分寵溺,這穆言白長了一副好容貌,爲人做事確實上不得檯面,平日裏只會喝酒玩樂。
花天酒地草菅人命這些事情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即便蕭紅是慕容雪的心腹,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說,穆言是北國王位的最佳人選。
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在慕容雪手底下做事,必然是主子好了,她才能好的。
“娘娘,太子殿下畢竟太過年幼,有些事情考慮不周,若有娘娘您背後指點,自然不成問題。”
“言兒確實年紀還小些,不過本宮自會幫他鋪平一切,安排下去吧。那些老東西不是一直想讓這三皇子回來嘛,既然這樣,那本宮就做一回這好人,我倒要看看這三皇子究竟是何人物。”
褪去那層慈母之皮後,慕容雪又再次變得冰冷起來。
她都快忘了,當初是怎麼用一杯毒酒送走她的好閨蜜葉淑的,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竟然還能看到她生下來的那個兒子,可真是天意。
不過她母親都不是自己的對手,不過一個半大小子而已,她慕容雪還不放在眼裏。
若是她心情好,倒是可以大發慈悲,送他們母子在黃泉路上相見。
有了慕容雪的旨意,隔日再次上朝時,當那些老臣再次提出想要迎三皇子回宮的事情後,一直以來反對的那些大臣難得沒有再開口阻攔。
盛裝的慕容雪坐在簾子後面,冷漠的看着底下的這羣老臣,如今那老皇帝昏迷,連清醒的時間都格外少更別說上朝了。
即便這些老臣再不願意,如今也是她垂簾聽政。
其實真說起來,穆言已經及冠,早到了可以獨立處理這些的年紀,可他心思並不在這上面。
即便此時坐在那高高的皇位上,卻依舊神不在焉,身上的衣服也是鬆鬆垮垮,脖子處還有幾道紅痕,那神情模樣顯然還在回味昨天晚上的春宵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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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憐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無奈嘆了口氣,她年輕時只顧着在後宮爭鬥,沒有將他管教好。
如今再大一點又生怕他受了委屈,現在再想管卻已經來不及了,也罷,由着他去吧。
她還年輕,朝堂和這些爭權奪勢之事,不需要他費心。
慕容雪收回眼神,又成了掌握整個北境生殺大權的妖后,一句話便把這事定了下來。
這朝會自然也就到此爲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