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情一拍桌子,妄圖用兄長的威嚴來鎮壓南初箏。
以前的南初箏很怕楚世情發火。
只要他一生氣,南初箏就算是受了再多的委屈,也抿脣不語了。
現在,楚世情覺得也應該同以前一樣。
南初箏卻是回身,指着桌面上的瓜果說,
“難道不是嗎?你今天提着這麼一籃子瓜果,你是來惹人笑話的嗎?”
“若非如此,楚世子是想幹什麼?用瓜果再一次的羞辱我,說我配不上好東西?”
這種話,楚世情上輩子就說過很多次了。
他每一次讓南初箏失望到再也不想搭理他。
楚世情便會隨意提着一籃子瓜果送給她,象徵着與南初箏要和好。
一籃子瓜果能值得幾兩銀子?
楚家莊子裏到處都是的玩意兒。
起初南初箏還會爲此感動,覺得禮輕情意重,不必在乎楚世情這個哥哥給她送了什麼。
而在於楚世情願意跟她和好。
可是時間長了,楚世情讓南初箏失望的次數多了。
楚世情每一次送到南初箏手上的瓜果,便漸漸的不再值錢。
一直到後來,南初箏發現楚世情,每一次拿出去哄楚淨月的玩意兒,都是一些好東西。
精巧的珠釵,或者是名貴的首飾,楚世情不是拿不出來。
而是他願意花時間花心思去哄楚淨月開心。
對於南初箏,楚世情認爲她不過是給一顆甜棗,便能哄回來的廉價妹妹罷了。
似乎被南初箏說中了心事,楚世情的臉上,有着明顯的惱羞成怒。
“南初箏!有你這麼說話的?”
“我願意來找你說和,給你這個臺階你下就是了。”
“再鬧騰下去,小心過猶而不及。”
他威脅着南初箏,讓南初箏不過擺擺樣子就可以了。
但南初箏嗤笑一聲,她在用這種態度嘲笑楚世情想法太天真。
“不要就是不要,究竟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聽得懂?年紀輕輕的就耳背了,還真挺可憐的”
南初箏諷刺楚世情,碰都不碰桌面上的那一籃子瓜果。
楚世情徹底的怒了。
他跟着起身,就要伸手來拽南初箏。
南初箏也不是吃素的,她早就看楚世情不順眼了。
在楚世情伸手的同時,南初箏的雙指間夾着一根針,就朝着楚世情的手紮下去。
楚世情沒什麼感覺,但原就不太靈光的手,瞬間整條胳膊都麻了。
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南初箏對他做了些什麼。
“家主?”
收針之際,南初箏突然看見了站在酒樓門口的藍衣男子。
今日的南辰橈沒有戴臉上的面具。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氣宇軒昂的隨意站着。
身着一身深藍色的寬袖衣裳,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裝飾,也不見奢華。
就好像很普通的一件穿着,但衣裳的領口和袖口繡着精美的花紋,又增添了一份不起眼的華麗與精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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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辰橈的面容俊美絕倫,猶如雕刻般的五官精緻而立體。
見到南初箏從酒樓裏出來,他的劍眉微微上揚,透露出一抹英氣,雙眸明亮如星,深邃而熾熱。
彷彿能洞悉一切。
高挺的鼻樑下,南辰橈薄脣輕抿,他的肌膚白皙如玉,勾勒出一抹微笑。
跟着南初箏走出來的楚世情,忍不住多看了南辰橈兩眼。
這樣一個丰神俊朗的兒郎,就是南初箏的養兄?
除了臉色過於蒼白,看起來病怏怏的外,楚世情從南辰橈的身上,挑不出任何毛病。
南初箏已經宛若一只輕盈的鳥,飛到了南辰橈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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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擔憂的仰頭看着南辰橈,
“你怎麼……”
大白天的,南辰橈其實很少不戴面具出來。
他很少用到他的另一重身份,南家的大少爺,一名小官宦人家的讀書人。
因爲這重身份與他閻羅司司主的身份,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所以從不會有人將面前這個病怏怏的清貴公子,與那個人人聞風喪膽的閻羅司司主聯繫起來。
南辰橈只是掃了一眼楚世情,伸手牽過南初箏的手,目光執着的看着她,
“聽說你出門了,我來找你。”
昨天晚上的事,南辰橈擔心會讓箏兒心裏又升起疏遠他的想法。
尤其聽閻羅司衆來報,南初箏與楚世情在酒樓裏見了面。
所以他急急忙忙的來找她。
想要確定她對他的態度。
如果他在她的臉上看到半分遲疑與厭惡,甚至要跟着楚世情回楚家去。
南辰橈都會發瘋。
但還好的是,南辰橈只在南初箏的臉上,看到了她對他的擔憂。
“我們不要在這裏說。”
南初箏知道南辰橈的身份特殊。
他不喜歡在人前露臉。
這會讓南辰橈很沒有安全感。
這種感受對於南辰橈來說,大概類似於一個姑娘家赤身赤果果體的走在大街上,那樣的不自在與危險。
她急急忙忙的握住南辰橈的手腕,往無人的僻靜巷子裏去。
隨着她的走動,露出了脖頸間被刻意遮掩過的痕跡。
南辰橈的眼眸逐漸深邃,瘋癲。
但可惜的是,楚世情追了過來,
“南兄留步。”
楚世情捂着他那條發麻的手臂,大步跟上南辰橈和南初箏,也一同進了巷子。
看着南辰橈回頭,那張冷白的俊臉上,病懨懨的神情。
楚世情說,
“家父一直都很想見一見南兄,也想當面致謝南家對舍妹的照顧。”
“舍妹?”
南辰橈咀嚼着這個詞,雙眸帶着奇異的神情,
“不必了,箏兒生是南家的人,死是南家的鬼,照顧箏兒是南家的責任。”
沒什麼可謝南家的。
反倒是南家應該謝謝楚家,給南辰橈生了個箏兒這樣好的姑娘。
只不過楚家在南初箏迴歸之後,對她並不好。
南家要饋贈給楚家的禮,也就被南辰橈惱怒的暫停了。
楚家應該不太想知道,南家會送給楚傢什麼樣的禮吧。
畢竟對楚家來說,一個太子妃就能夠滿足了。
更多的權利與富貴給了楚家,楚家也不配。
楚世情愣了愣,沒聽懂南辰橈話裏是什麼意思。
他心頭微異,說,
“南兄此話差矣,初箏已經回了楚家,她該是楚家的人才是。”
南初箏的心卻是砰砰的跳。
她聽明白了,南辰橈是要把她留在南家一輩子。
家主的這瘋勁兒,是越來越厲害了。
南辰橈的手一擡,話不多說,就要一掌震碎楚世情的心脈。
敢同他搶箏兒?!
他早看楚世情不順眼了。
“家主,別髒了手。”
南初箏抱住南辰橈的胳膊,先南辰橈一步,一掌朝着楚世情的心口打去。
病弱貴公子的馬甲不能脫。
她生怕南辰橈暴露了自己有武功的事。
楚世情一臉蒼白地往後退了兩步,撞上了身後的一堵牆。
如果說剛纔他沒有看清楚,是不是南初箏出手,讓他的整條胳膊都麻了。
那麼這一次楚世情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南初箏打他!
南初箏居然打他?
她爲什麼敢打他??
楚世情不敢置信,吐出一口血。
南初箏卻沒有楚世情內心那麼多戲。
她將南辰橈拖着往巷子深處走,
“家主,咱們不理他,不跟他一般見識。”
楚世情見南初箏和南辰橈拉拉扯扯的,他怒聲道:
“南初箏!你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光天化日之下,與男子拉拉扯扯像個什麼樣子?”
“你閉嘴吧。”
南初箏回頭,眼中都是冷意,
“哪兒都有你跟着,你怎麼這麼討厭?”
南辰橈低頭看着南初箏問,“他怎麼惹你了?”
那語氣之中冷意顯着。
南初箏背對着楚世情,語氣譏諷,
“帶着一籃子破爛玩意兒,跑到我面前來說是給我臺階下。”
她和南辰橈低聲的說着,不曾回頭看過楚世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