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拿着香囊回到清逸居後,便跟碧桃說,要她這些日子小心一些。
剛剛看青竹的眼神,不像是能善罷甘休的。
這個青竹,自從離開清逸居後,整個人都顯得有幾分陰沉了。
不過,這都是她自找的原因,又能怨的了誰。
碧桃點頭,還說自己給香凝帶來麻煩了。
香凝笑着摸摸她的頭表示沒事。
傍晚的時候,裴宴之帶着成華回了清逸居。
香凝剛打水過去,就見裴宴之脫了外衣,擡眼看她。
他那眼神,直勾勾的,跟晨起時看她一模一樣,香凝的心跳不免加快,想到了他的那句話。
“過來。”
裴宴之坐在軟榻上,朝着香凝微微勾了下手指。
香凝只好邁開腿走過去,而後便聽裴宴之道:“你很擅長刺繡?”
這句話問的莫名,香凝低頭回他:“奴婢只會一點。”
藏拙是爲了更好的活着,所以香凝不會多說什麼。
聽她這麼回,裴宴之沒再多說,出聲喚了成華進來。
成華手中拿着幾塊兒上好的布料走進來。
“晨起繡的錦鯉不錯,不過我更喜歡竹葉,給我做身衣裳吧。”
裴宴之語氣淡淡,倒是聽不出別的意思,可香凝的心中卻如臨大敵。
他會是那種因爲自己繡了一尾錦鯉,而想到讓自己給他做衣裳的人嗎?
只怕是有別的目的吧。
“爺喜歡什麼樣式的?”
香凝面上不顯,伸手接過料子問了句,裴宴之端起一旁的茶水道:“隨你,合身就行。”
他想看的又不是衣服的樣式,而是香凝的繡法。
“那勞煩爺起身,奴婢給您量體。”
香凝躬身行禮說了這句,喚了碧桃進來將料子先拿下去。
正巧裴宴之的書房內就有軟尺,香凝走過去拿了過來,示意裴宴之起身。
見狀,成華也識趣的退了出去。
房間內只剩下香凝和裴宴之。
裴宴之站起身,任由香凝用軟尺給他量體。
“爺給的料子好,只是繡竹葉,興許有些單調,爺還喜歡什麼圖樣?奴婢添些上去。”
香凝站在裴宴之身後問了句,只聽裴宴之淡然開口說:“沒了,你看着辦吧。”
聽到這句,香凝低頭隱去眸中情緒。
看來,裴宴之想要的,並不是衣服的款式,他特意強調了竹葉,是這竹葉有什麼不同嗎?
身後溫熱的軀體虛虛環着裴宴之的腰身,她說話時,吐息落在他的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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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爲何,裴宴之只覺得自己渾身有些癢。
就在香凝準備收回手的時候,裴宴之拉住了她的手腕,將人扯到自己身上。
“爺?”
香凝的臉貼在他的身上,有些擠得慌,他的後背硬的好似一座山。
讓香凝覺得都有些硌得慌。
“這裏不用你伺候了。”
好半晌後,裴宴之才鬆開握着香凝手腕的手,出聲讓她下去。
香凝能感覺到,剛剛裴宴之身軀的輕顫,似乎是因爲她驟然的靠近。
只是裴宴之不多說,香凝自然不會想着往前湊,她傷還沒好呢。
她低頭,將軟尺收好後就離開了。
裴宴之重新坐下,深吸了一口氣,自己這意志力,自從上次的放縱後,越來越難以剋制了。
她一靠近,他的心就像是被投下一顆石子兒,漣漪蕩起一圈又一圈。
有些東西,越是剋制,越要破土而出。
叫囂着,瘋狂撕扯着。
裴宴之伸手端過那杯茶一飲而下,這纔將身上那股燥熱給散去。
也不知道將她留下,究竟折磨的是誰。
今日這頓晚飯,自然是成華伺候着裴宴之用的。
等到入夜後,香凝便來了裴宴之的屋子給他守夜。
裴宴之睡覺很規矩,也很老實,半夜也不需要香凝頻繁起身伺候。
給他守夜,也算輕鬆。
只是今夜不知怎麼回事,香凝聽着躺在裏側的裴宴之翻來覆去的聲音,像是有什麼煩心事一樣。
這聲音攪擾的香凝也有些睡不着。
“香凝。”
“爺,怎麼了?”
聽到裴宴之喊她的名字,她坐起身,問了裴宴之一句,而後就聽裴宴之讓她過去。
香凝有些疑惑,只是裴宴之都喊她了,她也不能不去。
將衣服攏好後,香凝朝着裴宴之走過去。
男人半靠在牀頭,身上只蓋着一牀薄被,純白的褻衣有幾分散開,柔順的長髮垂在身前,將此時的裴宴之襯的有幾分蠱人。
一掃往日清冷,多了幾分魅惑人心。
尤其那雙黑眸看的目光,黑沉沉的像是漩渦一般,要將人吸進去。
他讓香凝走到牀邊,直接伸手拉住她。
香凝被他拉到牀上,摔在他身上。
裴宴之伸出另一只手,落在香凝的臉頰旁。
她的頭髮散落下來,一張小臉不施粉黛,眸光染上幾分茫然。
手指彎曲,裴宴之的指尖在香凝的臉頰上摩挲了下,而後他向後探去,扣住她的頭,帶着她靠近他。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香凝都能看清楚裴宴之臉上的絨毛。
“爺……”
香凝的手撐在牀上,看着他湊過來,溼熱的脣瓣從淺嘗輒止再到暴風雨落。
裴宴之像是要確定某種答案一樣,在香凝還未反應過來時,將那件僅剩的最後一層衣裳扔到了地上。
她知道,給裴宴之守夜,或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畢竟裴宴之是個正常的,血氣方剛的男人,他可以忍一時,但不能一直忍。
更何況,香凝讓他嚐到了這其中的滋味。
裴宴之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可卻也覺得,這樣的瘋狂,纔是本性。
她的迴應,熱烈而又赤忱,讓裴宴之覺得,在這世上,做親密無間的事情,好似也沒有什麼。
香凝的頭枕在裴宴之的肩膀上,有幾分昏沉,吐氣如蘭時,便聽他問了句。
“疼嗎?”
男人的手指在她背部打轉,他聲音含着幾分清冷,還有些沙啞,唯獨聽不出關切的意味。
香凝的手落在裴宴之腰間,輕輕搖頭:“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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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即便是說疼,也不指望裴宴之心疼她什麼。
這個男人,向來是沒心的。
“明日讓成華給你送些藥來。”
“香凝,你安分守己些,我不會虧待你。”
她滿嘴謊言,卻也乖巧聽話。
裴宴之想,留下她,除了日子多些樂趣,也沒有他想象的那般不好。
她是討人疼的姑娘,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