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死亡
“這位小姐,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快讓我看看你傷着哪裏沒有。”殷荃定睛一看,整個人的思緒就短路了,這男人長得簡直就是她心目中的完美情人,這完美的側臉,溫潤如玉的眸子,一身淡青色衣衫,白玉束冠。
不淺不淡的笑,就連面前那雙如美玉的手,都讓殷荃有想入非非的衝動,“公子?敢問你尊姓大名有無婚配啊?”那男子竟然面色一紅,殷荃差點把持不住,就要把他撲倒啊,“姑娘此話怎講,念郎一聲長於這洞穴內,根本沒見過外面的世界,又何來婚配啊。”
此刻在洞內始終觀看的鄺致,一向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變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裂縫,他扶額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心中的怒氣翻騰,這個該死的女人最大的魔障竟然是色!
這千百年來的弟子中從未有人被困在色上,所以色被放在了最後面,殷荃只要再堅持一步,就可以完美的通過輪迴,本以爲她是個有執念的人,在六道輪迴中會遭受抽筋扒骨之痛。可萬萬沒想到啊,他還是錯估了這女人。
他發誓他一定好好教育教育她,讓她知道知道什麼是色字頭上一把刀,他仔細看了看殷荃心中欲念幻化成的男子,七八分像夏侯嬰,還有那麼一絲邪氣,不只是哪個男人的縮影,在仔細看看竟然還在那人臉上找到了自己的幾分影子。
如果不是活了千百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鄺致恐怕要被自己的弟子氣死,耳邊暮的傳來飄渺的笑聲,“這姑娘果然不一般,竟然卡在了色上,哈哈太好笑了,師兄不介意師妹也來看一看吧?”
鄺致聲音寒了不止一度,“出去。”
“師兄……”
“我不想說第二遍。”飄渺看出來鄺致是真生氣了,只好乖乖的走出去,飄渺一走,鄺致在石壁上刷刷兩筆大字寫完,大字忽然被金色光芒籠罩,瞬間消失在那男人的體內,鄺致脣邊獰笑的抖了抖,這次他絕不會手軟。
這念郎怎麼說呢,越看越符合殷荃的擇偶標準,剛剛一不小心扭了腳,他就溫柔的把自己扶到一旁,然後給自己開始揉腳,他的話不多,但聲音極爲好聽,就像山間的清泉讓人心馳神往。
“姑娘這是要去哪裏?”殷荃猛然想起來,自己還要趕快從這什麼輪迴道里出去,“我要趕快走了,我要出去找我的相公。”念郎的神情有些黯淡,“那好我這就送你出去,前面就是出口了,你小心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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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荃走了沒兩步,忽然轉身,“你爲什麼一個人呆在這裏啊?”念郎看着回來的殷荃眼中燃起了一絲希望,“因爲沒有人願意帶我走,我一個人在這裏做出口的守護人,已經有多久我自己也不記得了,只是看着一茬一茬的弟子來來去去,有些羨慕他們。”
“你跟我走吧?”念郎興奮的站了起來,“真的嗎?我真的可以跟你走嗎?”殷荃點頭,“我們出去後我就帶你四處走走,倒時候一定讓你開心。”念郎急忙點頭,那就太好了。念郎攙扶着殷荃沒多遠就出了六道輪迴。
夏侯嬰在出口等得有些焦急,看到殷荃與一個男人一起出來,神情一變,不着痕跡的將念郎的手打掉,他把殷荃圈進懷中,“怎麼這麼久纔出來?有沒有傷着哪?”殷荃搖頭,轉頭對念郎道。
“快來這是我相公,相公這是我在裏面認識的朋友,他很可憐的一個人在裏面孤苦伶仃的,我想以後讓他跟着我們吧。”夏侯嬰不悅的道,“你如果覺得他在裏面生活的辛苦,我會派人把他送去一個好地方,你就不用操心了。”
“喂夏侯嬰你不會這麼小心眼吧?”夏侯嬰卻絲毫不妥協,殷荃忽然有些生氣,“夏侯嬰你就喫醋吧,你最好以後就成一醋罈子纔好呢,家裏都省了釀醋了。”說罷拉過念郎,“別理他玄清子一定會給你安排好住處的,你就安心住這,我會搞定那個棺材臉。”
果然玄清子見到念郎後很喜歡,兩人談酒論詩,風雅絕倫,殷荃遠遠看去覺得有那麼一刻,念郎美得不似凡人,她揉了揉眼睛,他明明還在可看上去爲什麼那麼縹緲虛無?
“殷荃?你看什麼那麼入神。”殷荃看着不知什麼時候走到自己面前的念郎,急忙有些不好意的別過頭,“沒……沒什麼,你怎麼出來了?”
“我看到你在門口啊,殷荃……謝謝你。”念郎眼中倒映着她的影子,那一刻她感覺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她不敢再去看他的眸子,“那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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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看着一切如舊的擺設,不知爲何她總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腦中念郎的臉就像魔咒一般揮之不去,那張臉那麼清晰,卻又那麼模糊,他像一個人,一個她不願想起,可又總想起的人。
忽然房門打開,夏侯嬰臉色蒼白的走了進來,“京中出事我們要回去了,收拾好東西明晚就走。”殷荃還有些發矇,“好那我去告訴念郎。”夏侯嬰皺眉,有些厭惡的道,“你難道還要帶着那個男人?”
“有什麼不妥嗎?念郎是我帶回來的我要對他負責啊,帶回京城好好安置他不好嗎?”夏侯嬰忽然冷笑,“殷荃我這是小看了你,你的一顆心到底要分給多少人?顧樓南?我?還有那個念念不忘的韓什麼,現在又來一個念郎,怎麼你也想享盡齊人之福?”
夏侯嬰的話讓殷荃手腳冰涼,“在你心裏我就是這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夏侯嬰怒道,“是不是你自己知道。”殷荃只感覺眼眶發酸,“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夏侯嬰摔門而去,他一走殷荃撲倒在牀上,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以爲夏侯嬰是最懂她的,可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昏昏沉沉間她睡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落西山,她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眼睛,想到念郎,她不知爲何很想去看看他。
她不由自主的來到念郎門口,裏面熟悉的聲音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離開殷荃,不管你是什麼目的接近她。”
念郎是聲音充滿了愧疚,“對不起是我打擾你們了,你放心我今晚就走。”殷荃衝了進去,“夏侯嬰你瘋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夏侯嬰看到殷荃後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你竟然深更半夜還來他的房中?殷荃是我對你太放縱了吧?我不捨得對你怎麼樣,但這個男人我絕留不得。”
他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柄長劍,殷荃驚呼,“不要!”念郎根本不會武功,那時殷荃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然衝上去擋在念郎前面。
夏侯嬰急忙收手,“你瘋了!殷荃你瘋了!你走我不想看見你!你走!”殷荃拉着念郎出門,走到殷荃的房間,念郎有些自責的道,“你不該這麼做,他是愛你的。”
“可他的愛只容許他和秦長安卿卿我我,卻不能容忍我交兩個朋友,這裏我也不想呆了,我們走吧,等他想清楚我再和他解釋,不然都是徒勞。”
念郎點頭,“那我們現在去哪?”殷荃深吸了口氣,“天大地大哪裏不是好去處。”念郎眸子中的神采讓殷荃心神一蕩,“那我們去荊州吧,離這裏還近。”殷荃點頭,當夜兩人牽了兩匹馬就下了天機山。
剛落腳荊州,殷荃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忽然有些擔憂起夏侯嬰的毒,光顧着和他生氣,可不知道他的毒怎麼樣了。
“怎麼了?現在後悔了嗎?要是你放不下他,你就回去吧,我自己去也行的。”殷荃搖頭,“沒事的,過幾天他消氣了我再回去。”念郎不語,兩人一路遊山玩水到了荊州後,在當地一處偏僻的客棧住下後。
當夜殷荃不知爲何睡得格外沉,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就看到面前做了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正品着茶轉頭看向殷荃時,她渾身冰涼。
“夏侯珏怎麼是你?你不是……不是被流放了嗎?”他起身緩步走到殷荃面前,“你和夏侯嬰走了這麼久,難道京城還會是那個樣子嗎?老皇帝早就死了,現在我纔是皇上,而你和夏侯嬰你們兩個都別想活着。”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不會得逞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夏侯珏忽然大笑起來,“問得好,這還要多虧了你的念郎啊。”念郎從深處走出來,褪去一身青衫,換上了鮮豔的絳紫色衣衫,超然出塵的臉上不再是如沐春風的微笑。
那邪氣飛揚的臉上,透漏着一絲不屑,“殷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了,對不住你這麼信任念郎了。”殷荃看着那張臉不知爲何越看越覺得眼熟,好像一個人,好像顧樓南!
“哼枉你這麼煞費苦心了,不過走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夏侯嬰和我已經鬧掰了,不要妄想他會來救我。”念郎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捏起她的下巴,嘖嘖道,“這張小臉我是真的很喜歡呢,皇上事成之後就把她賞給我吧,我一定會好好疼她的。”不知爲何在看向念郎殷荃只覺的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