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番外:崛起2

發佈時間: 2025-06-28 18: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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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其實再正常不過。

突然的得勢確實很難讓人把守初心。

但成顧懷本人並不是荒唐的大間大惡之人。

所以他會愧疚,會後悔。

雖然兩樣東西對他的髮妻孟冉珠來說再沒有任何作用。

但,對成家有用。

吃一塹長一智,知道愧疚和後悔日後才能謹慎再謹慎。

不求成顧懷能做成多大事,只要不拖後腿,對成玉鶴兄妹仨人來說就足夠了。

順德二十年,成玉鶴下場春闈,成玉鶇聽閎稷的調遣去了漠北。

成家兩兄弟的前途這才走上了正軌。

成玉鶴少年英才,年僅二十三歲便能登進士第。

他是成家這一脈出的第一位進士,亦是成家未來的希望。

他聯姻梁家,是要得到清流世家的認可。

他自請外放,是要遠離水深火熱的平京。

他冷靜,他對當時的局勢有着清醒的認知。

但他溫潤冷靜的外衣下亦有十足的野心。

沒什麼比從龍之功更能讓一個家族就此翻身的。

但在當時,這份擺在面前的從龍之功更像是閎稷的施捨。

這是好事,但成家若只靠這個那絕不長久。

成玉鶇是由閎稷直接安排差事,但他成玉鶴並不是如此。

他有正兒八經的功名在身,只要他能辦出實事,便可叫閎稷這份施捨變成真正的看重。

能臣可以是親信,但親信不一定會是能臣。

但幸運的是,他二弟成玉鶇不是個草包廢物。

術業有專攻,成玉鶴能看得出,成玉鶇太府寺丞這一位置是閎稷用心挑過的。

包括成顧懷的祕書丞,同樣也是符合他本人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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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閎稷愛屋及烏,那若不把握好就太可惜了。

所以,後位,自然也是要搏的。

一個孃家因罪被奪了爵位的王妃不足爲懼,要緊的還是朝堂上那些說話聲響重的老狐狸。

楊家……

成玉鶴明白閎稷是想借此事打壓,只要辦成,那便是一舉兩得。

閎稷初時只讓他盯着,可怎麼盯,盯哪,閎稷想看到什麼結果,這些都需要成玉鶴自己把握。

鹽運使的手腳少有乾淨的,會不會落馬純看尾巴收拾得利不利索。

鹽冊一事只靠成玉鶴一人,要辦成難如登天。

所以成玉鶴另闢蹊徑了。

死人吧,死些該死之人來造勢,閎稷會明白的。

鹽路因楊功死了好些役民,那役民們暴起反抗很正常吧。

這些事成玉鶴要麼不做,要麼就會做快做絕。

他的密信甚至在楊功還沒死便已卡着時間往平京遞。

楊功必死無疑,那麼,朝廷三品大員的暴斃難道不足以讓陛下徹查嗎?

剩下的事成玉鶴都不用插手。

他知道閎稷會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覆。

楊家出了大血,能知難而退還算不笨。而成家,至此成爲外戚後族。

一夜之間,承恩公府便成了能與荊國公府並肩而立的頂級公府。

這些看似是一瞬之間飛上枝頭,可實際上,中間少了什麼都不行。

因爲有容容,成家少奮鬥了至少三十餘年。

而因爲有他們兄弟二人,容容的皇后位和瑱兒的太子位纔可以不因寵愛而顯得飄搖。

從鹽浦回京述職那日,成玉鶴便已決定了要繼續待在鹽浦。

成玉鶇在平京的實缺位上,他若再留京,勢必招人眼紅。

得勢之後不需要顯擺,越顯擺死得越快。

鹽浦一事尚且沒完,爲着實打實的功勞成玉鶴也要多待上幾年。

那一日,成玉鶴看見成玉鶇的眼裏滿是對他的信任。

這是兄弟二人不言的默契。

聖旨賜婚,成玉鶴任鹽浦縣令的同時又再加任鹽事同知,與梁幼鯉完婚後便共赴鹽浦。

梁幼鯉與成玉鶴一早就見過。

成玉鶴喜歡看她笑,而梁幼鯉純屬是被成玉鶴的臉給吸引了。

這倒也不是梁幼鯉多膚淺,成玉鶴本人就是客觀的好看啊。

難不成只准男人對女子百般打量,就不許女子挑挑揀揀?

成玉鶴有才,她梁家也不差哪,梁幼鯉的父兄皆是探花郎出身,梁幼鯉本人也是自小熟讀經史。

在鹽浦,成玉鶴在爲鹽場一事奔波,而梁幼鯉便爲他妥善處理府中瑣事。

成玉鶴自小受孟冉珠的薰陶,心裏不曾有女子不能主外事的想法。

他與梁幼鯉在內是至親夫妻,在外亦是可以共商政事的朋友。

那幾年,鹽浦因他們的治理而越發繁榮。

鹽場一事成玉鶴不負閎稷期望,他辦得很漂亮,大鄴的鹽稅總數也因此邁上了新的臺階。

從鹽浦縣令升任餘州太守,成玉鶴花了五年。

而從餘州太守升任回京,成玉鶴又用了五年。

十二年的外放政績足以爲成玉鶴的履歷狠狠添光加彩。

那時的朝堂早就被閎稷牢牢握在手心裏。

成玉鶴的歸京對他來說更是如虎添翼。

彼時的戶部尚書沈喻因年邁乞骸骨,而成玉鶴便直接補了這個缺,並且還領了太子太傅一職。

能做太子的老師,這是閎稷不加掩飾地欣賞和看重。

而成玉鶇也在前年升任爲正四品太府寺卿。

他這些年一直都待在太府寺。

開夜坊一事要從平京惠及全國,這不是一兩年就能辦成的事,成玉鶇一時半會肯定不會動。

除開這些,成容所提的家學和義塾也由梁幼鯉和沈盈二人共同興建起來。

這些是孟冉珠變賣了除平京以外所有資產得來的東西。

也是能讓成氏一族改變商賈出身最直接有力的寶貝。

利與權是重要,可一個家族若要傳承,靠的不能只有這兩樣,更要靠文化底蘊。

從前的楊家如此,姻親梁家如此,而成家也得如此。

皇權能讓一個家族就此興盛,然後在其發展到鼎盛時期打壓。

週而復始,興盛與衰敗交替並行。

每一代人都有自己揹負的使命,或振家族或避鋒芒,這是規律,亦是不可避免的一步。

即便是成家,日後也逃不過這個規律。

但在徵朔一朝,在日後拜相的成玉鶴這一代。

成家,註定是要蓬勃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