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蓮舟三人到益州城時,天已經擦黑,差點就進不了城。
益州不愧是燕王所在之地,大氣古樸處處透着威嚴之氣。
柒寶望着城樓嘴裏忍不住哇哇驚歎,她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土狗。
後世有很多地方,景緻可能比這裏還要威嚴漂亮,可她都沒去過呀。
“爹,我想喫那個、那個還有那個!”柒寶指着小攤,口水都快包不住了。
趙蓮舟沒聽她的,今兒趕路本來就少走動,這大晚上的,要是喫積食了怎麼辦。
他一個人帶孩子,可不想弄得太麻煩,再說這兩天就要回去了,別給閨女沒帶好,落得媳婦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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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維銘喜歡小孩子,對柒寶那是有求必應,給買了不少小東西。
兩個大男人抱着孩子,大包小包進了客棧大堂,引來不少人側目。
離開了綿州城,兩人才放心大膽喫頓飯,準備喝點小酒,慶祝這次事情圓滿結束。
酒菜才上桌,兩人便聽到了鄰桌人提起路上的事。
“今兒下午,漢山口出了劫匪,你們曉得不?”
“啥?漢山口?”有人端着酒杯問:“咋可能呢,漢山口可是綿州到益州官道的必經之地。
咱燕王治下管理嚴明,咋還能出這般悍匪呢?”
“可不,要不是我親眼看見,我也是不信的!”
旁邊就有人問了:“你親眼瞧見,你咋沒事?”
那人也很奇怪:“別說你覺得奇怪,我也納悶呢。
人家就搶了那兩個馬車,把那車伕腿都給打折了,要不是恰巧有個官老爺家眷路過,那娘幾個估計得被人搶走。
別說,那家人還蠻有錢的,我瞧着劫匪從他們車上,翻出不少金銀珠寶來!”
旁邊人聽得咂舌;“劫匪不搶旁人,就搶他們一家,怕是叫人給盯上了吧?”
他同伴也這麼想:“所以,老話說的好,出門在外財不可露白,是有道理的!”
趙蓮舟看了眼埋頭苦喫的柒寶,難怪這小傢伙,中午那會催着他們趕路,原來是早早看出這茬了。
也不曉得白家人,還能順利入城不?
天黑了,城門到時辰就關了,誰來也不好使。
世子妃白悠然接到口信,讓人找了梁元齊。
梁元齊親自去了城門口,纔將白二太太一行人給接進了城。
“二嫂,怎….怎弄成這副模樣了?”白悠然見着白二太太幾人,差點沒認出來。
白二太太衣服被人扯爛,頭髮亂糟糟的,臉上還有一處淤青。
白之靈跟她一樣,因是個年輕女子,還被人扯了裏面小衣,要不是那官員家眷恰巧路過,她怕是都被人…..
這一路上,她緊緊捂着胸口不敢與人說話,心裏把白二太太和白之嫿給恨死了。
小胖子白之豪最慘,手臂被人打斷,牙齒也掉了幾顆,說話就漏風,哭哭啼啼好不可憐。
相比之下,白之嫿還算乾淨整潔。
她被白二太太一直護着,回城這一路,又把頭髮整理了一番,看起來沒那麼狼狽。
“小妹啊,我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白二太太拉着白悠然,正想說她們這一路的不易。
梁元齊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阿悠,我讓人請了大夫過來,先讓大夫給二嫂和幾個孩子看看,有沒有傷到哪兒再說吧!”
白二太太收了哭聲,拿袖子擦了擦眼角:“多謝世子爺!”
梁元齊虛扶一把:“都是一家人,二嫂客氣了!”
一旁的白之嫿抿了抿脣,今晚要不是姑父過來城門口,她們幾個人怕是就要在城牆根下露宿一夜。
嫁個位高權重的男人何其重要,她將來必然要找個像姑父這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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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偷偷看了眼梁元齊,比姑父還要厲害的男人才行。
燕王妃那頭也派人過來,詢問白二太太幾人情況如何。
白悠然送燕王妃身邊的宋嬤嬤出去時:“還請嬤嬤與母妃講一聲,今日二嫂與幾個孩子受了驚嚇,就不去驚擾母妃了。
待明日,我帶着二嫂和幾個孩子,去與母親見禮!”
白悠然安排完了一切,已經是深夜了。
梁元齊帶着一身露氣回來;“阿悠放心,我已經讓人去追查了,居然敢青天白日的搶劫,本世子倒要看看,他們那膽是怎麼長的!”
白悠然貼心爲他脫了外袍:“這….會不會給你添麻煩了?”
梁元齊拉着她的手:“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你我夫妻一體,二嫂他們也不是外人。
都欺負到王府頭上了,父王不在,他們當我這個王府世子是死人麼?”
白悠然搖頭;“我就怕有人說你,放着正事不幹,盡去忙活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梁元齊可不覺得這是小事,他都問過路人,那幾個劫匪就是衝着白家人去的。
這一刻,他心裏各種陰謀詭計都想了一遍,懷疑是誰想對付他,藉着白家人來殺雞儆猴的。
“當初,我就說讓大哥、二哥在益州城做事,如此有事,我也能方便看顧,可兩位兄長非要去綿州!”
白悠然柔柔笑道:“夫君,我大哥二哥哪裏是不想在益州,是擔心在這邊,人家拿親戚關係這事說你的不是,將來在父王面前難做!”
梁元齊聽她提及燕王,臉色一剎有些不自然。
不管他怎麼做,父親總是不大滿意,有時候甚至有種,他要不是嫡子,這王府如何也輪不到他頭上的感覺。
他每每聽到父王的名號,都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心裏甚至曾陰暗的想過,要是父王這輩子都在西北不回來就好。
白悠然見他不高興,岔開話題;“夫君,我找人打聽過了,小璟如今還在鳳縣。
八月上旬是他生辰之日,要不咱們接他回來?”
梁元齊臉色更難看了:“你提那小畜生作甚!沒他這府裏和和氣氣的,一回來就臭着個臉,活像誰欠了他一般!”
白悠然似被嚇到輕顫了一下,不敢再提這事。
“小璟的生日快到了!”柒寶惦記着這事:“他說益州城的驢打滾最好喫,爹,我去給他買些回來!”
趙蓮舟哪敢讓她獨自出門。
父女次日下午,趁着日頭不那麼曬了,便去了最熱鬧的春華街。
“咦?”柒寶指着不遠處:“爹,你瞧那人是不是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