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繚繞。
司霽清正在看電腦。
宋雨薇忽然從背後抱住他的脖子。
他不動聲色，將電腦關上。
宋雨薇在他耳邊吐氣，“司霽清，你在幹什麼？電腦裏藏了什麼祕密？每次我一來，你就把電腦合上。”
男人握住她的腰，將她抱坐在腿上，眉眼桀驁，嗓音散漫，“都說是祕密了，哪裏會告訴你？”
宋雨薇杏眸閃着星光，直覺告訴她，司霽清有事瞞着她，多半還是公司的事。
她細嫩的手臂圈住男人的脖子，笑道，“不說就不說吧。事以密成。”
司霽清讚許地看着她，“看來今天你大獲全勝。”
宋雨薇彎了彎眸子，“肖景知臉都黑了。”
–
肖家。
肖景知又喝了個酩酊大醉，被肖楓扛回來。
肖嵐滿心擔憂，“景知怎麼回事？一點挫折都受不了。他那麼消沉，宋雨薇卻對公司業務越來越熟悉了！”
“我佈局了二十年，讓文維鴻掌管公司，又讓你和景知到公司，就是想讓文氏掌握在我們的手裏。現在可好，一個宋雨薇出現，阿鴻不知道跑哪裏了，還把股份都給了她。現在她在公司當家作主，景知又不做事。我那麼久的佈局，全白費了！”
肖楓看着自己的兒子那麼消沉，也很心疼。
肖景知是肖家唯一的大學生，他也是傾注了很多心血在他身上的。
次日，傍晚。
肖景知開車到江邊。
落日餘暉，將江水染成了橘黃色。
他四處看了看，見無人走過，從後背箱裏拿出一個小箱子，丟進水裏。
眼見着箱子越沉越深。
肖楓臉色平淡。
–
服裝部改革，初見成效。
晚上九點多，宋雨薇和傅文宣還在加班。
“行。那就這樣吧。挺晚了，我們明天再談。”
宋雨薇已經準備關電腦了，有看見有封郵件。
傅文宣麻利地收拾好東西，就打算走了，“雨薇，還不走嗎？我送你。”
“有封郵件，我先看看。”宋雨薇看出來他的着急，“你先走吧。我待會兒打車。你再不回去，趙小姐該着急了。”
傅文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啊。其實她挺好的。就是比較黏人。抱歉，那我不等你了。”
回完郵件，宋雨薇的手機響起。
她一邊接電話，一邊鎖好辦公室的門。
“正在回來。不用來接我。我叫車很方便的。”
電梯間無人。
她按下按鍵，“妍妍乖不乖？”
電梯慢慢往上升。
“她還沒睡啊？你又抱着哄睡，你別那麼寵她，會寵壞的。”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不說了，我進電梯了。”
宋雨薇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回包裏。
走進電梯，一個轉身，看到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
男人穿着保潔的衣服，帶着手套口罩，站在電梯門處，不進不退。
宋雨薇心下一跳，低聲道，“你不進來嗎？”
男人忽然拿出一把鋒利的刀。
“啊——”
–
已經睡着的妍妍突然大哭起來，劃破了夜色的寧靜。
司霽清抱起來哄她，“乖，妍妍怎麼了？想媽媽了嗎？媽媽馬上回來。”
電話響起。
司霽清一聽，臉色凝重。
他趕去了警察局。
宋雨薇剛做完筆錄出來。
她焦急地詢問，“黎警官，請問文維鴻已經走了嗎？”
“他走了。做完筆錄就走了。”
司霽清過去扶住宋雨薇的手，“薇薇，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是姑父發郵件給我，引佑那人上鉤，保安上來抓人。”宋雨薇搖搖頭。
司霽清道，“是抓到了要害你的人？”
宋雨薇點頭：“那人是個殺手，收錢辦事。他說是肖楓給了他錢，來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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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維鴻的舅舅？”
“對。警察已經去抓人了。”
–
肖嵐和肖楓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肖景知雖然並不知道他們在幕後做的事，但還是選擇了離開公司。
週末，司霽清和宋雨薇一起去了南江鎮。
“姑姑。”
司韻正在陪小朋友玩，就聽見了宋雨薇的聲音。
“你們怎麼來了？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司霽清笑道，“早就知道了。只是家裏事多，沒來找你，讓你在這裏冷靜冷靜。”
宋雨薇挽着司韻的手，到處看了看，“姑父呢？”
“別提他。”司韻沉下臉來。
宋雨薇眸光流轉，“姑姑，你別生氣了。”
“他害的是你媽媽。你不氣？”司韻疑惑道。
宋雨薇道：“地震是天災。我父母去世是意外。他唯一做錯的，大概就是隱瞞了我的存在。但事實上，他確實第一時間找過我，只是沒找到。”
司韻撇了撇嘴，“你倒是看得開。”
宋雨薇分析道：“姑父其實一直都在保護我。他安排譚雨在我身邊，又發匿名郵件告訴我服裝部的事，他還把股份全都轉給我。我相信他是真的很後悔，否則那麼辛苦得來的公司，他不可能說放棄就放棄的。”
“姑姑，他一定在你身邊。你想一想，他會在哪？”
司韻眼神閃了閃，“可能，徐大姐會知道他在哪吧。”
–
離學校不遠處的村子。
文維鴻剛喂完小雞，回到房間裏，看着桌子上司韻的照片發呆。
汽車的聲音由遠及近，停在了房子門口。
有人敲門。
文維鴻思緒回攏，“誰啊？徐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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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緩緩打開，宋雨薇望着他笑，“是我。舅舅。”
文維鴻一怔，“你叫我什麼？”
宋雨薇在他身邊坐下，“舅舅。我本來就應該叫你舅舅。”
她打量着這個屋子，簡單樸素，從窗口望去，可以看見清澈的河水。
“舅舅。你倒是在這躲清閒了，留了那麼大個公司給我。我每天都要加班，可累了。
我還跟董事說，會讓營業額翻倍，可我哪有這本事啊。開會之前，我都得和譚雨對好詞，你再不回來公司，我就要丟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