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管家去套馬車,嚴子恆這才進到屋內,一眼看到躺在牀上臉色慘白的人,忙走了過去。
梅香和菊香同時叫了一聲“姑爺。”
他像是沒聽到,走到牀邊握了握妻子的手,像是在心裏做了某種決定。
轉頭對兩人說道:“去拿你們姑娘的狐淾過來。”
梅香趕緊去衣櫃裏找,沒一會就拿了回來。
嚴子恆接過,把她扶了起來,用狐淾把她整個人裹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中,才彎腰抱起她往門外走。
蕭靜怡挑眉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只對着梅香和菊香示意她們跟上來。
嚴家衆人雖說心有不甘,但嚴子恆發了話,她們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自動讓開了路,讓他們離開。
很快到了大門口,馬車也套好了。嚴子恆抱着蕭靜晗上了馬車,蕭靜怡也自動自發的跟了上去。
馬車夠大,梅香和菊香也跟着坐了進去。
一路上大家都沒在說話,到了懷王府門口,兩名丫鬟先一步下去。
王府的門房見是嚴家的馬車,以爲是大姑娘回來探親,剛準備迎了上來,就見二姑娘從馬車裏鑽出來了。
然後,緊接着大姑爺抱着大姑娘也下來了。
門房的下人都懵了,這是什麼情況?
蕭靜怡邊往門口走,邊吩咐道:“趕緊去找府醫過來看看姐姐,還有,去拿爺爺的令牌去宮裏召個太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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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說要請太醫,下人撒腿就往王爺院裏跑去。
嚴子恆也沒多問,只聽着蕭靜怡的安排。抱着妻子往她之前的閨房去。
一路上有下人跟他們打招呼,也沒心思理。
等到了蕭靜晗之前住的院子,世子妃也聞訊趕過來了。
看到女兒蒼白的臉,心疼萬分。
忙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弄成這樣?”
蕭靜怡還未回話,嚴子恆就搶先答道:“岳母大人,請容小婿先把夫人送到房間裏去,一會我再來向您解釋。”
世子妃忙擺手道:“哦哦,是我着急了,你快把人放到牀上去。叫大夫了麼?”
嚴子恆衝世子妃點了個頭,這才轉身向屋裏走去。
蕭靜怡這才說道:“已經讓人去叫府醫了,也讓人去宮裏請太醫去了。”
聽到蕭靜怡的回答,世子妃這才安心了一點,但想起女兒面無血色的臉,忙又問道:“你姐姐是怎麼回事?怎麼你會跟他們夫妻一起。還把人帶回了回來?”
蕭靜怡扶住世子妃的一只胳膊,回道:“伯母,您別緊張,姐姐是受了風寒,咱們找了厲害的大夫,肯定能治好她的。”
聽到說是風寒,世子妃又道:“如果只是風寒,那我就不擔心了,你隨我進去看看她。”
蕭靜怡點頭道:“嗯。”
兩人一同往房間裏去,剛好撞上準備出來請罪的嚴子恆。
一見到兩人,嚴子恆立馬衝世子妃拱手道:“岳母,是小婿沒有照顧好夫人,讓她病的如此嚴重,請您懲罰我吧。”
聽到他的話,世子妃很是納悶,女兒得了風寒,怎麼能怪女婿了。
剛打算扶他起身,蕭靜怡就在旁邊說道:“可不就得怪你麼,我姐姐嬌生慣養的,哪容的下你們家的人如此糟踐。這麼大冷的天,居然讓她在祠堂抄了一夜的佛經。這不得風寒纔怪呢?”
“什麼?抄了一夜佛經?”
世子妃驚呼的同時,嚴子恆也愣了,今日還未有機會問清楚事情的緣由。
沒想到,靜怡當着岳母的面,這麼說出來了。饒是他也覺得實在是太過了。
嚴子恆愣愣的道:“抄了一夜麼?何人安排的?”
問完之後,旁邊的梅香纔回道:“是大夫人罰姑娘的,說是她不敬長輩,讓她去祠堂抄一百遍佛經。”
世子妃聞言,怒道:“豈有此理,我女兒最重禮儀孝道,怎麼可能不敬長輩,你說說她是怎麼不敬你們嚴家的輩的?”
嚴子恆也是無奈,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忙又看向梅香,說道:“你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母親爲何要罰夫人?”
梅香:“不是姑娘不敬長輩,是二夫人故意害咱們姑娘的。”
“她趁姑娘路過的時候,故意拌姑娘的腳,她一時沒站穩,就撞到了前頭的大夫人。”
蕭靜怡簡直不可置信。“什麼?就這麼小一件事,就要挨罰?”
梅香:“這樣的事情總是時不時發生,不光是幾位夫人,還有府上的表小姐,也會欺負姑娘。總覺得姑娘性子軟弱,不會跟她們一般見識,所以總是有恃無恐。”
蕭靜怡:“我姐姐爲何不反抗,還有這麼明顯的陷害,你娘居然都看不出來?”
說着又把怒火往嚴子恆身上燒,梅香又道:“不是大夫人看不出來,是她們根本就是串通好的。”
說起來梅香和菊香都很氣憤。
世子妃都氣笑了,“她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梅香回道:“姑娘說,她們是想逼她受不了了,主動離開。”
世子妃:“我堂堂懷王府的金枝玉葉,哪點配不上他們嚴家,居然還想讓我女兒自請下堂,簡直欺人太甚。”
嚴子恆見岳母動怒了,忙道:“岳母大人,您息怒,小婿回去一定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跟夫人感情很好,我們是不會分開的。”
蕭靜怡:“現在才查有什麼用,我姐姐都在你府上吃了三年苦了。”
嚴子恆:“是是是,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夫人。岳父岳母可以生小婿的氣,但是請你們不要讓我跟夫人分開好麼?我不能沒有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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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居然給她們跪了下來。
蕭靜怡連忙閃到一旁,她可受不起。
世子妃是真生氣了,她的寶貝女兒,怎麼這麼傻傻的被人欺負還不吭聲。
“你先起來,等把晗兒的病治好了,再說。”
說完也不再理嚴子恆,先進到裏屋去看女兒去了。
此時府醫也已經趕了過來,蕭靜怡連忙讓他進去看姐姐。
嚴子恆也跟了進去,蕭靜怡白了他一眼,真是不喜歡這個姐夫。
什麼人啊?
這麼糊塗的一個人,姐姐是眼瞎了麼,還把他當個寶。
肯定是怕說了,人夾在家裏人和她之間爲難,所以才一個人扛着。真不知道她姐怎麼這麼能忍,這種時候她就無比欣賞舒宜。
從不會讓自己委屈的主,哪怕鬥不過,也絕不忍氣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