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昨晚尷尬的場面,桑知語今天上班,有點不好意思面對傅澤言。
都怪前夫!
弄得她像丟人現眼!
好在傅澤言並未表現出異樣,仿若不記得昨晚發生過什麼,很正常地交代她做事。
加上孫昊有一部分工作要交給她,希望她儘快上手,她全部心思放在工作上,無暇顧及不好意思。
這一忙,不知不覺到了傍晚,她仍專心致志地工作,沒留意到天色開始黑了。
直至孫昊敲了敲她的辦公桌,她才抽出小部分注意力,疑惑望向他。
“孫助理,有事?”
孫昊看了看窗外的世界,提醒道:“桑助理,下班了。”
昨天以熟悉環境爲主,今天的工作堆積如山,指望不了一天時間處理完畢,但桑知語還是打算加一兩個小時的班。
她跟孫昊說了後,孫昊若有所思地注視她。
“是有……”
桑知語想問孫昊是不是真的有事,結果孫昊搶話道:“剛來,不用這麼拼。”
以後有拼的日子!
傅總可是個工作狂!
孫昊沒說出的話,桑知語get不到,不解地眨眨眼睛。
她上手越快,孫昊不越高興嗎?
記得孫昊早上說過的,等她一上手,他就要被調崗,日後傅澤言的助理就剩她一個人,她做事得聰明和靈活處理。
“你忙。”孫昊沒爲桑知語解惑,做了個她繼續工作的手勢,然後下班走人。
桑知語轉動幾下眼珠子,瞥了瞥孫昊離開的方向,莫名有點尷尬。
根據她瞭解的信息,孫昊即將調去的崗位,名義上是和傅澤言的助理一樣的職級,實則含有暗貶的意味,手中權力減少。
乍一看,似乎因爲她的到來,他才被調崗降職。
實則,但凡有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不管傅澤言招的新助理是不是她,孫昊都得調崗,她不認爲自己搶走了孫昊的崗位。
所以,孫昊這樣的舉動影響不了她什麼。
沒一會,她如若無事發生地接着工作。
傅澤言下班時,走出自己的辦公室,看見桑知語滿臉認真地坐在電腦前,明顯還在工作。
助理如此賣力,身爲老闆的他不由走過去:“桑助理還不下班嗎?”
傅澤言是第二個來說下班的人,對待老闆,自然不能像對待同事那般,桑知語揚起淺笑:“快了,在準備。”
“好的,你加油。”
語畢,傅澤言轉身離開,不打擾桑知語的忙碌。
進入電梯前,他從逐漸變小的門縫中,餘光掃掠幾遍桑知語。
腦子裏回放晚宴的畫面,產生些許好奇。
沈辭顯然有意和桑知語復婚,桑知語可以再當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豪門闊太,她卻不想當的樣子,甘願努力地自食其力。
對於積極性強的員工,沒理由不高看一眼,他心裏不禁想,聘請桑知語當他的助理,她很值那個價格。
不知道桑知語在巨象集團當總裁祕書時,張丹纓獲得多少倍的高回報率?
傅澤言前腳下班,桑知語後腳跟着下班。
畢竟是年輕人,昨晚睡眠質量高,她今天沒覺得多疲憊。
也可能是到了新平臺,想讓老闆看看她的能力和潛力,有一股鉚足的勁支撐着她,讓她不輕易感到疲憊。
開車回到小區的地下車庫,停好車後,她直接坐電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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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邊哼着愉悅的小調,邊打開家門,怎料,下一秒,前夫那張雖然俊美但討她厭的臉龐映入眼中,她頓時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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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坐在玄關處的長椅上,一動不動的,宛若精美的雕塑。
他大爺的!
前夫爲什麼進得了她的家?
找人撬鎖了?
桑知語下意識地檢查鎖的完整性,沒發現鎖被撬過的痕跡。
然而,這是電子鎖,不使用面部和指紋開鎖,知道密碼也能隨便開。
前夫該不會是知道密碼了吧?
他上哪弄到的?
“私闖民宅,犯法了你!”桑知語邁進屋子裏,冷眼瞪着前夫,指了指門口,示意他趕緊滾。
“我不是故意要進來的。”沈辭掃了掃關上的大門,“我隨意按了按你常用的密碼,就打開了。”
人是有惰性的,密碼這種東西,會固定地用自己喜歡的數字,應用於許多要設置密碼的地方,桑知語沒料到自己常用的密碼會被沈辭記住。
“少跟我狡辯!你不是故意,就是有意的!”她忍着不發火,強迫自己將包包放好,沒砸前夫的臉上,“你要點臉!”
她並非獨自居住,趙心妍也住在這。
沈辭闖進來,嚇到趙心妍,怎麼辦?
他的行爲不僅嚇人,她還丟人!
沈辭懂桑知語後半句話的意思,緩緩站起來,環視四周。
“我是先按的門鈴,沒人迴應,又給趙心妍打電話,問她在不在。”他頓了頓,“得知她不在後,具體幾點回來,我就試了試密碼,進來的。”
上了一天班,下班回家,得面對被前夫糾纏,桑知語無奈至極。
她賞了幾記冷眼給前夫,沒好氣地道:“合着我要誇你有禮貌嗎?心妍不在,不是你私闖民宅的理由!馬上出去,不然,我報警抓你!”
“從進來到現在,我都在這坐着,沒去過別處。”沈辭拿起放長椅上的文件,“我來找你,是想給你一點建議。”
看到來自前夫給的文件,桑知語有ptsd的反應。
自打她提出離婚起,無論是直接從前夫那裏拿到的文件,或是間接從前夫的人手中拿到文件,沒一份文件是對她有利的。
前夫就差在文件寫上:我要扒你的皮,喫掉你的血肉。
她不悅地抿了抿紅脣:“爛黃瓜,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這句出自女孩口中的話,沈辭非常耳熟。
當然,他指的不是爛黃瓜,是指她說他想什麼花樣。
以往,這種類似的話語,都是他耐心欠缺地說她的。
她做的許多事情,在他的嚴重,通通都像玩花樣。
驀地,猶如一塊飛鏢向他射來,並且是迴旋鏢的那種,正中了他的眉心。
放在昔日,他壓根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會遭反噬,滋味不太好受。